結束采訪以后,蘇明、許曦月、李常杰來到了領獎臺。蘇明再次捧起冠軍獎杯,感受著大家的注視與鼓勵,一種成就感充盈內心,自己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
“賽車,我所欲也;冠軍,亦我所欲也!”蘇明此時心中對于賽車運動的熱愛更上一層樓。
“現在只是在全國性質的比賽中獲得冠軍,要是能夠站在世界級的領獎臺上,那種感覺一定更棒。未來我一定要成為世界冠軍。”一顆種子已經在蘇明的內心成功發芽。
從這刻起,賽車對于蘇明來說從一種愛好,變成了一種他想要追逐的夢想。
頒獎結束后,李常杰摻和著許曦月、蘇明、曹紅偉等一眾小車手想要聚個餐。今年參加CKC的賽車手他們這個組別的不算多,前兩站比賽都參加的加起來也就7、8個人。
李常杰四處游走,充分發揮他的交際能力,先請示了“領導(父母)”,征得同意后開始吆喝組局,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參與這種社交活動,尤其是大家也沒怎么認識,最后李常杰、蘇明、許曦月和曹紅偉他們四人決定晚上吃點東西。
剛好這四家也都是家長帶過來比賽,間接的把家長們也攢起來了。
蘇明本身不太喜歡聚會這種類似的社交場合,但是面對自己的好朋友也不好駁其面子,更重要的是今天比賽加頒獎今天都沒怎么好好吃飯,美食的誘惑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但凡李常杰說個其他游玩性質的地方蘇明想都不想就會拒絕。
到了晚上,李常杰媽媽找了個餐廳,說是當地人評價非常高。具體是怎么個高法,怎么找到的,李常杰媽媽采用最直接簡單粗暴的方法,問出租車司機。
她也沒有直接上車,而是攔下來好幾輛出租車,每個都問哪里的餐廳好吃,問完給人五塊錢。司機也很樂意,不用燒油,問個話還有錢賺。最后匯總了結果以后,一行人向著目的地進發。
到了餐廳四位媽媽們也看出了孩子們在家長旁邊的拘束,就給孩子們打發到包間另一個隔間里面單開一桌讓他們自己吃,她們就在靠門這里開一桌。
被家長們釋放出來的小朋友們也是嘰嘰喳喳開始自己的聊天。其中就屬于李常杰最活躍,扯東拉西整個小飯桌非常的活躍。
氣氛逐漸熱烈,大家也都天南地北的聊著,聊著家鄉的美食、生活中的趣事、比賽場上令人上頭的瞬間等等。
這種孩子們的聊天什么都能聊,什么都能說,每一個話題到最后都逐漸演化成了相互不服氣的吹牛。就比如當代互聯網上“我爸能吃.......!”
他們這些小朋友也不例外,雖然賽場上大部分沉著冷靜,但是本質上還是孩子,李常杰提起了他在比賽中的獎項,曹紅偉也是地方拿獎到手軟,兩人吵的不可開交。
李常杰的主攻方向是數量,曹紅偉主攻方向是質量。后來兩個人相互之間稱呼“李老二”和“曹稀有”。
李常杰是因為他每次比賽只要是有蘇明參加,就輸多勝少,大部分時間都是第二名。曹紅偉因為家庭條件問題,參加的比賽數量較少,獎杯比較稀有。
蘇明看著他們在那里咋咋呼呼,自己則是猛猛炫飯,餓了一天了,抓住機會可不得猛猛吃。
“你這么吃不怕胖么?”許曦月看著蘇明牲口一樣的吃法。
“胖?我媽說小孩子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多點,怎么長身體,不長身體以后怎么跑比賽。”蘇明吃的嘴里都快溢出來了,三兩下把飯咽下去趕緊說道。
“但是賽車手不是對于身體有要求,太重了那可是很影響速度的,自從我比賽以后,很多好吃的我都沒吃過了。上次帶你偷偷吃烤腸還被發現了!”
“啊?還有這種說法,不過我不管怎么吃,我都沒有長胖,反倒是我奶奶老是說我太瘦了,讓我多吃一點。”
“emmmmm,有沒有可能老一輩人都會這么說!”許曦月撇撇嘴說。
“不會,平時我們玩的可積極了,每天都累得要死吃不夠,教練還教我們爬樹掏鳥窩,跟我們一起溜電線桿,我跟你說,我們學校在一個坡上,護欄外面有一個廢棄電線桿,你順著那個電線桿溜下去可以快速出校。”
蘇明一點一點講述他們的豐功偉績,許曦月聽著暗暗咋舌,好家伙確實這種每天跟個猴一樣上躥下跳還要賽車訓練,確實可以無所畏懼。
“那你呢?你們女孩子平時都玩些什么?我看我們班的女同學每天跳皮筋,翻花繩啥的。”
“我,我就是讀書,我媽跟我說了,雖然我以后可以想做啥做啥,但是知識是一個人取之不竭的財富,她希望我上我們這邊的清北學金融去,說是以后她和我爸就把公司給我。但是我不想要。”
“啊?為啥,這都不要?”
“他們現在一天到晚都看不見人,問就是在公司加班,要不是這次比賽在深圳,我媽都不會管我。一天天忙得飛起,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我才不想。”
“嘖,聽你這么說那確實,這樣的生活我也不想要。我爸就是,天沒亮就出去了,天全黑了才回來。再小一點的時候我爸每次我沒睡醒就出去了,等他回來我又睡著了,有段時間我以為我沒爸,幼兒園老師要我們說一說我的爸爸,我直接就哭了,然后那個學期同學們對我可好了。”
“emmmmm,這個好像不太值得炫耀吧。對了,你賽車的速度真的好快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從最后一名出發還能獲得冠軍。”許曦月想到比賽問蘇明語氣中都帶著些許崇拜。
“感覺吧,我看你們都跑的很保守,到了一個地方我就感覺那里剎車效率最好,加油我就感覺加多少最合適。我也說不來,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憑感覺。”
“感覺?”
“對感覺,我之前在跟著你的時候每次看你過彎都是提前剎車,給油也很保守,為什么?”
“為什么?下那么大雨,萬一打滑那不是全完了。”
“為什么會打滑呢?你不是人在車上么?你可以控制呀!”
這一波連問給許曦月問無語了,他也想知道為什么,但是她就是怕打滑。說白了就是許曦月現在的情況跟很多卡丁車手是一樣的,雖然想要追求極限,但是對于賽車的掌控能力還不是很強。
對于賽車手來說,所謂“極限”的范圍其實非常小,不想追求極限,那你就是彩筆,追求過了極限,那你就是“導演”,這個度很難把握,真正的天才跟尋常車手的區別就在于此。
“不過現在你已經很不錯了,我都差點輸給你了。”蘇明看自己好像給許曦月整沉默了,趕緊安慰。
不過這個安慰在許曦月看來更像是嘲諷。“你一個從隊尾發車的能追上來就已經說明我們的速度都沒你快了,你還謙虛上了,真該死啊”許曦月越想越生氣。許曦月提起蘇明的餐碗給蘇明整了一大碗飯菜,放在蘇明面前,撇過頭去。
李常杰跟曹紅偉瞥見這個動靜,找蘇明了解完事情的經過以后,臉憋得通紅,一個勁在那里聳肩,好像有什么事情讓他們很難受一樣。
許曦月看著觸電的兩個人,再看一臉無辜表情的蘇明,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抓住蘇明一頓小錘。
蘇明也很無奈,畢竟是自己惹了人家,給人發泄一下吧。許曦月也沒下重手頂多就是想發泄一下心里的郁悶。他也知道蘇明是想要安慰她。
“那你們有想過以后想干什么嘛?”李常杰拋出了一個在所有朋友聚餐場合下都可以聊的一個話題。
“我打算跑完今年一整個賽季以后就不跑了,我家里人讓我回去學習了。”曹紅偉首先說話了。
“不跑了?”其他三人都投去詫異的目光,他們幾個人中曹紅偉年紀是最大的,理論上到了最后一場比賽他都超出這個組別的限制了,突然說出這種話讓氣氛沉默了不少。
“對,不跑了,我雖然很喜歡比賽,但是能看得出來,我沒有這個天賦,大家都是跑賽車的,知道現在的環境,國內都跑不利索,更不要想去國外發展了,我打算按照家里人說的,我回家里去學習,考大學吧,老師和家里人都說我是個讀書的苗子都勸我別賽車了。”
“那我可不一樣,我還是想跑比賽,雖然可能算不上頂尖,但是我想看看我的極限在哪里。”李常杰還是充滿斗志,仿佛這個世界他都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事情一樣。
“我也是,我也想看看我的極限在哪里,大家都說世界上都沒有優秀的女賽車手,我想讓大家知道,我許曦月就是要挑戰這個不可能。”許曦月的激情比李常杰還要充沛。
說罷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蘇明,“我?我想開F1,未來,我要當世界冠軍!”蘇明聲音平淡,但是卻異常堅定。
“以后當了世界冠軍,多整幾個簽名,我得給我朋友看看,我的好兄弟是世界冠軍,讓他們好好的羨慕羨慕。”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關系也融洽了不少。
四位媽媽那邊更不得了,三個女人一臺戲,更別說4個了,從西安街坊到北京胡同,從職場到鄉村生活,蘇雯跟其他幾個人聊的熱火朝天。
不過他們主要的內容還是在孩子們身上,孩子的學習以及他們的愛好,再到賽車,大家都在互相吐槽自己看不慣的事情,也都在相互之間吹捧。
這頓飯就在小朋友們開心的暢想人生,媽媽們相互吐槽中走向結束。
第二天蘇明和李常杰返回西安、許曦月回BJ、曹紅偉回上海,幾家人都是坐飛機,在機場大家相互告別,約定第三站比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