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棋局未盡
-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
- 霍曉
- 2044字
- 2025-07-26 10:52:00
霍思言眼疾手快,指尖一點,他咽喉一震,竟生生將毒血逼停!
她淡道:“但我不會讓你死,你要么活著說話,要么躺著開口。”
是夜,京中搜捕持續至子時。
一共揪出六名疑似西溟暗線,三人為宮中內役,兩人為典籍監吏,還有一名,竟是太醫院署正。
霍思言坐回金麟衛主堂時,拇指指腹已血跡斑斑。
她望著桌上陳列的一排信札、命牌、魂印殘片,目光冰冷。
沈芝自門外入內,低聲道:“你猜得沒錯,他們下一步,真的是皇帝。”
霍思言一笑,聲音卻透著徹骨寒意:“那就該告訴他們。”
“皇帝,不是他們碰得起的東西。”
清晨未至,金麟衛右院尚未散盡肅殺。
霍思言靠坐在議堂階前,一身黑甲未脫,神情冷冽。
她已三夜未眠。
天邊泛起微光之際,魏臨從外頭快步走來,將一卷薄冊雙手呈上:“這是昨夜緝出的六人交叉口供。”
“其中三人皆承認,密令來自祁風,余下兩人緘口不言。”
“那司典寺的老吏……自斷舌了。”
霍思言接過冊子,一邊翻閱,一邊道:“祁風是西溟情報司主將,二等密號。”
“這說明什么?”
魏臨抿唇:“京中不是只有一批死士。”
霍思言合上冊子,眼神幽沉:“他們不是只為襲擾,而是想滲透。”
“太醫院、典籍監、司典寺……這些地方連太后都難以徹查。”
“可他們卻安插得下人,這說明什么?”
魏臨低聲應:“有內應,而且是極高位的內應。”
霍思言淡淡開口:“查祁風留下的每一個線頭,從金陵舊檔調出三年前赴西溟貢學使節團的所有名錄。”
“當年那批人,是唯一有機會在兩邊情報中自由穿行的一群。”
“我懷疑,祁風就在其中。”
與此同時,皇城之中,丹宸閣密室內。
皇帝立于案前,翻著霍思言遞來的半封密信。
那信是舊紙,字跡已淡,卻偏偏落著幾個極清晰的名字“祁風”“冷翼”“三殿籌序”。
他緩緩坐下,唇角噙著一絲近乎譏誚的弧度。
“果然是他們。”
“還真以為孤年少好欺。”
他目光淡淡掃過一旁跪地的黑衣密探:“告訴太后,孤近日風寒未愈,暫不赴早朝。”
“讓她安心歇著。”
那黑衣人一愣,欲言又止,皇帝卻笑了笑,低聲道:“她若信了,便不必試。”
“她若不信,孤倒要看看,她還藏著什么棋。”
黑衣人躬身退下。
皇帝望著窗外灰白天色,指尖輕點桌面,低聲喃喃:“東廠動了,西溟的棋也動了。”
“那下一步,就該到孤出手了。”
午后,天色微霽,冷光透窗。
沈芝隨霍思言進入司禮監后院。
這里是舊內檔儲藏處,早年曾是太監總領府的密庫,后被太后整頓,已數年封閉。
沈芝一邊拔開封土,一邊問:“你怎么肯定這里還有他的痕跡?”
霍思言靜靜站在碎瓦堆前:“因為祁風是個太會藏的人。”
“他要留下的是活棋,死士太賤了,他用得起。”
沈芝蹙眉:“你懷疑……他在司禮監培養了一整批替身?”
霍思言沒答話,只緩步走進最深處的一間小閣。
“這地方……看起來像是廢了,但風塵不重。”
她蹲下身,指腹在地板上摸索,忽地一按。
咔噠一聲,地板滑開,一方嵌入式的石匣現于眼前。
沈芝瞳孔一縮。
霍思言掀開石匣,只見其中放著一枚黑玉令牌,和一封封卷軸小信。
她抽出最上方那一卷,打開一看,眉頭頓時蹙起。
“是京中各處小戶奴籍。”
“這些人……都曾在宮中短暫服役。”
沈芝湊過去一瞥,神色變得冷厲:“這不是一批死士。”
“是預備軍。”
霍思言冷聲開口:“預備棋。”
“等有朝一日,我們全信了風平浪靜,他們才會動。”
沈芝看向她:“那我們怎么辦?”
霍思言眸光一冷:“通盤翻,寧可誤殺,不可留患。”
翌日未明,金麟衛悄然出動。
以司典寺為首,三處舊宮屬衙同時被圍,一夜之間,三十二名有籍可查、但身份成疑的小吏被秘密押入南牢。
其中八人當場反抗,皆被斬殺。
風起之夜,霍思言站在金麟衛樓臺之上,靜看著整個皇城的燈火一點點被撲滅,只剩官署之間的冷光微亮。
她眼中沒有喜悅,只有更深的沉思。
“這只是開局。”
沈芝披著斗篷,站在她身后,聲音低淡:“你知不知道你這動手,打的是太后名下人。”
霍思言回身看她一眼,神情平靜:“你怕了?”
沈芝不答,只道:“你這一手,斷了太后在內廷最后的線。”
“她若忍不住動你……”
霍思言接話:“那正好。”
“她若再不動,就說明她還有更深的棋沒動。”
沈芝嘆息:“你就一點都不怕把自己逼上絕路?”
霍思言語氣極淡:“怕。”
“可從我翻出謝賀舊案的那一日,我就沒路回頭了。”
沈芝凝視著她:“霍思言,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你明明能活得更容易些。”
霍思言笑了笑:“活著而不自由,比死還難。”
同一時刻,太后宮中。
夜深露重,案前只點著一盞青燈。
太后靜坐未動,眉心沉沉,指尖握著一塊檀木板,已被捏出細細裂痕。
窗外腳步聲傳來,貼身嬤嬤低聲道:“回稟太后,金麟衛徹夜查抄,已動到咱們的人了。”
“其中八人當場伏誅,余者已被押往南牢。”
太后臉色未動,只抬眼道:“誰下的手?”
嬤嬤遲疑:“應是霍將軍。”
太后輕笑一聲,笑意卻無半分溫度。
“這就是她的回應。”
“她在回我那句,命是你留的,可刀也在我手里。”
嬤嬤低聲:“要不要動手?”
太后眼中寒意微現:“她想查,就讓她查。”
“只要她手里無憑……她站不穩。”
嬤嬤眼神一閃:“可皇上……他已停朝三日。”
太后語氣更冷:“他若真要借勢動我,就不會等到今天。”
“他也在看……看我到底還有多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