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孤軍截兵
-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
- 霍曉
- 2092字
- 2025-07-05 10:26:00
太后語氣冰冷:“她不過是想在軍前截殺流言。”
“只要她踏出一步,秦懷之便可發文彈劾,只要她用了魂傀,東廠就能出兵截她。”
她轉頭,眼中寒光乍現。
“她越急,我越慢,她若真攔不住……我便替她,剜了謝賀留的心脈。”
沈芝垂首:“若西嶺三營真被調至京前,陛下如何表態?”
太后輕聲一笑,緩緩道:“他若識相,便該閉眼。”
“若不識相……我便讓他閉嘴。”
而此刻,西嶺駐地之外。
夜風獵獵,哨塔燈火通明。
霍思言立于暗林之中,遠遠望著駐軍營地,手中握著一枚魂印兵符。
她閉眼低聲呢喃道:“謝賀,當年你不殺的人,我來殺。”
西嶺駐地風雪交加,旌旗獵獵,三營軍陣未動,營帳之中卻已起暗涌。
霍思言立于山腰雪林之側,身披黑甲,目光沉靜如冰。
身后五人無聲戒備,其中一人翻看著軍報低聲稟道:“大人,探子回報……西嶺三營確有調令,但尚未啟程,內部亦有異動,似在爭議是否聽令入京。”
霍思言問:“令出自何處?”
“營中所言模糊不清,多半只知是上頭押來,但并未傳達明確署名。”
她沉聲道:“說明有人想讓他們不明不白地動兵,事發之后再由我背鍋。”
魏臨低聲接道:“大人,這軍中怕是也有知情者。”
“末將請求,是否直接派魂傀入營……先鎮其陣,后交涉。”
霍思言沉吟片刻,卻搖頭。
“不可用魂傀。”
“此事若要保得住清白,便不能再露半分術痕。”
“我得親自進營。”
魏臨臉色微變:“大人獨入三營重地,萬一是誘局……”
“若他們真想殺我,不必等到營中。”
她翻身下馬,步履堅定,護衛正欲隨行,卻被她抬手止住。
“你們在此待命,若我一刻不出,便撤。”
她望向魏臨,語氣沉穩。
“若我出了事,你將宗人府密函送至陛前。”
“魂兵術、調令真源、冷宮舊策……都一并呈上。”
“記住,我不是謝賀,不求青史留名,但我不要被污著死。”
魏臨單膝跪地,拱手應聲:“末將謹記。”
霍思言步入三營之時,雪夜未歇,營帳重重,兵士巡邏。
她未披軍披,只著內甲素衣,手持兵部令牌,亮出通帖。
守將一見她名諱,面色微變,終是將她請入中軍帳。
帳中已聚五人,皆為西嶺三營統軍將領,見她進來,面上神色不一。
有人起身行禮:“霍大人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霍思言目光掃過幾人,從容落座。
“來止兵。”
眾人一愣。
霍思言抬手,將手中一封密函放上案:“三營調兵一事,未見御批,兵部未核。”
“我今日來,只為問一句……你等調兵所從何令?”
那人遲疑一下,隨后說道:“為內閣中書所押,雖無詔印,但廠衛隨行,有人代傳口諭……”
“口諭?”
霍思言聲音冷了幾分。
“何人之口?”
“是……東廠副使。”
霍思言冷笑,指尖輕扣案面。
“廠衛之令,敢越過兵部、掩內閣之批、改調你等正軍?”
“你們是陛下親軍,還是東廠私兵?”
幾人面面相覷,神情微動。
帳中最年長者出聲道:“霍大人言之有理,但調令已至,我們若不動,若是真有敵襲,便是抗命之罪。”
“若敵未動,兵先動,便是謀逆。”
霍思言語氣冷靜,字字如鋒。
“今夜你等若出營,明日便是叛軍。”
“太后只需一道諭旨,便可將你們盡數斬于校場,以魂術干政、謝氏謀逆之名,替這筆賬封棺蓋土。”
“你們動兵,是為護國?還是為替人背鍋?”
話音一落,帳中靜得可怕。
一名年輕將領霍然起身,拱手沉聲道:“霍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我等聽令忠君,不為黨附,此調令不明,屬下不奉!”
另幾人面色變幻,終是一一低頭。
霍思言目光不動,輕聲道:“今夜營中封兵,明日啟奏陛前。”
“我親自護奏進京,誰若動兵半步,后果自負。”
不出一刻,三營上奏朝廷,暫緩調動。
而同一時刻,東廠密探便已得訊回報秦懷之。
他將密函扔在案上,冷聲道:“她親自截兵?”
副使低聲:“西嶺未動,三營已投奏陛前,霍思言……走在我們前面。”
秦懷之沉默良久,語氣如冰:“放肆!得讓她知道,刀不是她一人能拿的!”
京城,御前內殿。
暮鼓剛落,皇帝已披衣起身,立于案前。
案頭放著三份急折,皆由宗人府、西嶺營、以及監察御史同刻加密送來。
他翻看良久終于按下玉筆低聲道:“她攔下三營了。”
太監總領站在一旁,垂首低聲:“霍將軍已遣人呈密函于宗人府,請陛下親斷調兵之責。”
皇帝眼底浮出一絲疲意,問道:“她可曾動用魂傀?”
“并未。”
“可曾動兵入營?”
“亦未。”
皇帝將折子輕輕疊好,良久才開口:“此人……步步險棋,卻從不越界。”
“可惜啊……她不肯歸我。”
太監低聲:“若陛下愿意開口召她入直,她必應詔。”
皇帝卻搖頭:“若我召她,她便不再是她,她能擋三營,也能反我軍令。”
太監立馬低聲顫抖。
“陛下說笑了,普天之下,誰敢反軍令?”
皇帝一笑,眼中盡是復雜。
“這樣的人留著才有意思,讓她進來吧。”
景昌宮。
太后緩緩放下茶盞,面無表情地聽沈芝復述:“三營將領已上章奏,請罪于擅動未明之調,推歸于東廠與中書舍。”
“霍將軍未用魂傀,亦未出兵,僅以一口之言攔三營動令。”
太后靜默片刻輕聲道:“一人之口,能敵三營之兵。”
“謝賀之后,再無謝賀,可霍思言……倒比謝賀還難纏。”
沈芝神色凝重:“是否追究其擅入軍陣之責?”
太后搖頭:“她清白,便是她的本事。”
“她步步請罪、步步獻策,誰都不能拿她半點。”
她起身,手撫鳳袍,聲音微冷:
“不過,她若以為這場棋就此為止……那便太天真了。”
“接下來,不看她能不能擋,而是看她身邊之人,誰先倒下。”
沈芝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