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血刃難收
- 四姑娘變異了怎么破
- 霍曉
- 2017字
- 2025-06-29 12:51:27
霍思言眸光微動,望向謝知安。
“那……襲的是誰?”
謝知安面色復雜地回答道:“你。”
霍思言冷笑:“這就是不可動的真意。”
“不是讓方遇別亂動,是……讓他等我掌兵,然后送我一刀。”
她將信擱入火盆,看著火星飛起,語氣冰冷:“皇三子好膽,他當真以為,北嶺無我霍思言,他就能收場?”
謝知安低聲:“你若愿撤兵,我送你回京,太后此刻已疑,若你主動避鋒,便可保全。”
霍思言搖頭:“不,這一步,堅決不能退。”
“我若今日避,三營便再不聽我,北鎮撫司的刀,再出鞘,都會被人笑是紙糊。”
“我要留下,讓他們知道……別說我是女子,就是個孤魂,也能鎮得住這三營。”
第三日清晨,霍思言于大營布陣。
她未調兵,僅更換了三營換崗節令,將營門值哨由內三層增至五重,哨聲頻率改為北鎮特制。
方遇在側看著這一切,終于忍不住出聲:“你這是要……備戰?”
霍思言看他一眼:“你若是那批潛將,眼下就該動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我早把他們排進了夜巡隊,換防的時候,就是收網的時候。”
果然,入夜后,南側營地突傳警哨。
三名將士試圖混入糧倉,被當場擒下,其余五人伺機自營中出逃,卻撞上外圍臨哨火銃,一死兩傷。
方遇聞訊怒道:“他們竟真動手了?”
霍思言看著他淡聲一句:“你若真不是他們一伙的,就該謝我今天還讓你站在這。”
“否則此時此刻,你早跟他們一起……躺在雪里。”
與此同時,皇城,鳳儀殿。
太后收到密信,眼中一凝。
“皇三子果真一點沉穩氣息都沒有。”
沈芝點頭:“密諜已送來截報,原計劃三日后動手,目標明確為霍姑娘。”
太后沉聲:“真是瘋了,他以為殺了霍思言,就能震懾北鎮,重掌軍心?”
“他不知,這女官不是兵中人,是我手中刀,這刀若碎了,他的命也就該斷了。”
“傳令,封皇三子于玉慶宮,不得出步。”
“再命東廠徹查其黨羽,凡有私通軍令者……就地正法。”
北嶺雪夜,霍思言緩步走至營門,看著剛被掘起的三個淺坑。
那是今夜死去的三名潛將尸坑,已被埋好,軍旗遮覆。
她語氣平靜:“這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后一批。”
“但若他們下次再來……我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北嶺的主。”
皇城深冬,雪未融。
玉慶宮前忽有重兵調動,五十東廠校尉列隊而入,不見一絲聲響,似是早有安排。
沈芝立于御道之側,持太后手令,目光冷靜。
“奉旨,封三皇子府邸,查明一應書信來往、帳冊往來。”
宮人驚懼退避,無人敢言。
東廠隨即入府,不多時便有搜出書函,封皮朱紅、署字“明亭”,赫然與先前北嶺密信落款一致。
沈芝只看一眼,便轉身入鳳儀殿,將函呈至太后手中。
太后靜坐不語,良久才道:“他連霍思言也敢動,真是逼得太緊。”
沈芝試探著問:“是否將他廢黜?”
太后指尖輕輕點著幾案:“不急。”
“廢他容易,但這皇子之位若空,朝中那幾位老臣只怕會趁機推人。”
“他既然不安分,那就讓他在玉慶宮閉門思過,此事之后,順便查查他余下舊部藏得有多深。”
她眼中光芒一閃,緩緩起身,走至御窗前。
“北嶺之局,是試霍思言,也是……試整個朝堂。”
“誰能撐下去,誰就配坐上桌。”
與此同時,東廠主事陸煬于查案途中遞回一份機密報告。
沈芝閱后神色一凝,立刻呈至太后案前。
太后展開一看,只見署名“南州密探”,匯報內容清晰。
三皇子舊部在南州仍存私兵殘部,隱于商行、衛所之中。
若北嶺失控,可于半日內于南州起兵三百,封路、襲衙、擾民。
太后冷笑:“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敢動霍思言。”
“他是真想借兵事反制,逼我讓位。”
沈芝聲音低下去幾分:“三皇子近年看似沉寂,實則動作頻頻。”
“若非霍姑娘截了那批人,只怕今日……”
太后手中茶盞“啪”地一聲裂開,熱水濺上地毯。
她冷聲一句:“把南州守將換了,宗人府三日之內接管南州。”
“賀慎舊人,一律清洗!”
她語速頓了頓,望向沈芝。
“吩咐謝知安,北嶺之后,霍思言可調回京,該讓她……在我眼皮底下辦事了。”
夜間,謝知安收到宮中急信,信上除太后密旨之外,還附帶一小函。
“京中清洗將啟,朝堂難穩,霍姑娘速回,護己者也。”
霍思言讀完信,沉默許久。
“她……到底是信我,還是防我?”
謝知安看著她:“你怕她?”
霍思言搖頭:“不怕,只是……有點累。”
“這朝堂,每一根線都牽著一顆人心,可惜我不是線的主人。”
她將信紙收起,起身吩咐:“整備三營,三日后回京,兵不留,但話要帶夠。”
“讓所有人知道……三營認我,太后若真要用我,就該見我帶著三營的影子回去。”
北嶺軍營外,雪未停。
霍思言披甲立于營臺,望著整備完畢的三營將士,心緒深沉。
謝知安從帳中出來,手中遞來一卷名冊。
“所有換防人員和輜重清點都已完畢,三日內可拔營動身。”
霍思言掃了一眼,低聲道:“好。”
她腳邊的小白抖了抖羽毛,在她腳邊蹭了一下,仿佛察覺她的沉默。
霍思言微微俯身,指尖輕輕點過小白的羽背。
“你說,回京之后,會不會就安穩了?”
小白并不答話,只是呱呱了兩聲,仿佛在說“你自己知道”。
謝知安在旁道:“太后派人送信,讓你回京,是想給你一個位置,也是一種試探。”
“你帶著三營回去,她就得重新掂量你了。”
霍思言輕聲一笑:“我要她明白,我這把刀,已經染了血,收不回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