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太后動怒,孝子歸途
- 穿清:家父多爾袞,開局勸他稱帝
- 優賽猴
- 2730字
- 2025-07-16 00:20:00
慈寧宮內,孝莊太后那句冰冷而又充滿了威嚴的質問,徹底打亂了鰲拜和一眾宗室親貴的布置。
“是何居心?”
鰲拜的心,猛地一沉。
他千算萬算,算到了多爾袞會出事,算到了葉塵會被引開,卻唯獨沒有算到,孝莊太后,這位他以為會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的“盟友”,竟會在最關鍵的時刻,選擇……保護多爾袞。
鰲拜看著孝莊那雙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鳳眸,第一次,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真正的可怕之處。
孝莊不是不恨多爾袞。
她只是,更恨那些,試圖在她面前,玩弄權術,挑戰她權威的人。
“太后……太后息怒。”鄭親王濟爾哈朗,畢竟是老謀深算,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知道,今日之事,已不可為。
他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我等……我等亦是憂心王爺的傷勢,憂心國事。只是,攝政王乃國之棟梁,如今他身受重創,國不可一日無主。我等,只是想請太后與皇上,早做決斷,以安天下人心啊。”
他巧妙地,將一場“政治逼宮”,偷換概念,變成了“為國擔憂”。
孝莊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卻是一片雪亮。
她沒有再與他們多費口舌。
她只是,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了她的命令。
“傳哀家的懿旨。”
“第一,即刻起,京城九門戒嚴。沒有哀家與皇上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一兵一卒。違令者,以謀逆論處。”
“第二,所有彈劾攝政王的奏章,一概,給哀家封存。在王爺傷勢未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再議此事。違令者,同罪。”
“第三,”她的目光,利劍般,掃過鰲拜和濟爾哈朗,“諸位王公大臣,皆乃國之柱石。如今,國逢大難,更應同心同德,各安其位。從今日起,都給哀家,好生在府中待著。若讓哀家知道,誰還在暗中串聯,結黨營私……”
她沒有把話說完。
但那未盡的威脅之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鰲拜和濟爾哈朗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甘與……忌憚。
他們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至少,是暫時失敗了。
他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躬身領命,退了出去。
一場足以顛覆朝堂的巨大風暴,就被孝莊,用最強硬,也最直接的方式,暫時地,壓了下去。
整個京城,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
而就在京城暗流洶涌之時,千里之外的山西莊園,葉塵,也終于,看完了那封來自喀喇城的血色軍報。
“墜馬……昏迷不醒……”
他喃喃自語,只覺得渾身冰冷。
多爾袞……終究還是,出事了。
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回京。
他顧不上自己后背那撕裂般的劇痛,立刻,開始下達一道道簡潔而又清晰的命令。
他先是看向了那個,從血戰開始,便一直守在這里,眼中布滿了敬畏與感激的,天地會小隊長。
“這位兄弟,”他鄭重地說道,“請代我,向陳總舵主,致以萬分的感謝。此次山西之恩,我葉塵,銘記于心。另外,我需要你,將你手下最得力的兄弟,留下一半,與范會長的人一起,護送產房里的母女,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此事,拜托了。”
那小隊長立刻抱拳,沉聲道:“貝勒爺放心,人在,她們就在。人亡,她們也絕不會,受半點損傷。”
接著,葉塵又看向了一旁同樣面色凝重的范永斗。
“范會長,”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將為你留下二十萬兩白銀。我需要你,用你的晉商網絡,為我做三件事。”
然而,還不等葉塵把話說完,范永斗,卻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
這位在商場宦海,沉浮了一輩子,見慣了爾虞我詐,甚至連面對欽差,都敢于算計的晉商總會長,此刻,卻對著葉塵,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響頭。
“貝勒爺,”他抬起頭,那雙一向精明無比的眼中,此刻,竟是布滿了血絲,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哽咽,“您……不必再說了。”
他看著葉塵那被鮮血浸透了的后背,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至今,還讓他心有余悸。
他知道,若不是葉塵最后那奮不顧身的一撲,他范永斗,早已是刀下亡魂。
那一刀,不僅救了他的命。
更徹底地,擊碎了他心中,那最后一絲屬于商人的,“利益權衡”的壁壘。
在此之前,他追隨葉塵,是因為葉塵能帶給他巨大的利益,能讓他成為晉商中,說一不二的領袖。他送春禾,是投資;他救葉塵,是自保。一切,都是基于利益的,精明算計。
可現在,當他看著這個為了救自己,而險些喪命的年輕人時,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士為知己者死。
他范永斗,縱橫商場一生,所求的,除了錢財,不就是一份,能讓他將身家性命,都托付出去的,真正的“倚靠”嗎。
“從今往后,”范永斗的聲音,變得無比堅定,“我范家,我晉商七大家,不再是您的盟友。我們,是您的……家臣。”
“您要做的事,便是我們要做的事。您指的方向,便是我晉商鐵蹄,踏向的方向。”
“您不必再留任何銀兩。春禾姑娘母女,便是老臣的親孫女。老臣,會用我范家全部的力量,護她們一生一世,安穩無憂。”
“您的‘格物所’,只要還需要一兩銀子,我晉商,便會傾盡所有,為其輸送。”
“您的情報網,老臣,也會親自為您督辦。京城之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絕逃不過您的眼睛。”
他再次,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老臣,只有一個請求。請貝勒爺,此去京城,務必……珍重。”
葉塵看著跪在地上,神情決絕的范永斗,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好。”許久,他才重重地點了點頭,“范會長,請起。你的這份忠心,我葉塵,收下了。”
最后,葉塵才想起來,問了一句:“孩子……是男是女?”
范永斗連忙答道:“回貝勒爺,是個千金,母女平安。”
女兒嗎……
葉塵的心中,涌起一絲莫名的柔軟。他為孩子取名“念”,葉念。至于愛新覺羅之姓氏,暫且就不必要了。
他沒有再去看那襁褓中的嬰兒,也沒有再踏入產房一步。他知道,有些情感,必須斬斷。有些責任,必須背負。
在處理完所有私事之后,他下令,讓巴圖率領那僅存的三十七名,同樣身負重傷的火銃騎兵,與自己在山西匯合。
然后,他親自,護送著那個,從事發地,被用最快的速度,秘密轉移過來的,依舊昏迷不醒的,他的父親——多爾袞,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十二月中旬,一支特殊的隊伍,緩緩地,駛入了京城。
隊伍的最前方,是葉塵。他后背的傷口,只是草草地包扎,臉色蒼白,卻眼神堅定。
隊伍的中央,是一輛被重重護衛的馬車。馬車里,躺著的,是那個曾經權傾天下,如今,卻生死未卜的,大清攝政王。
當這支隊伍,出現在京城街頭的那一刻。
當所有人都看到,葉貝勒,竟是身負重傷,親自,從千里之外,將他那同樣遇襲重傷的父親,護送回來時。
一個“孝子”的形象,傳遍了朝野。
葉塵沒有回自己的貝勒府,而是直接,將多爾袞,護送回了攝政王府。
他親自,守在父親的床前,端茶,送藥,衣不解帶。
他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挑不出半點錯處。
鰲拜等政敵,面對著一個“為國負傷”的攝政王,和一個“舍命救父”的孝子,再也,無法提出任何的彈劾之詞。
而慈寧宮內,孝莊太后,在接到稟報后,也是久久無語。
她看著葉塵,這個她原本計劃中,用來“制衡”多爾袞的棋子。
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情,似乎已經開始,朝著她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