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襲糧道,誰才是獵物?
- 三國撿尸人,吞噬萬物成霸途
- 自道逍遙
- 3393字
- 2025-05-29 22:10:55
月過中天時,寨門處的梆子剛敲過三更,陳墨正借著月光擦拭玄甲劍,忽聞寨外傳來馬蹄聲。
“頭,張將軍的人到了!”巡哨的士兵跑得氣喘吁吁,話音未落,寨門已被撞開條縫。
二十余騎當先沖進,為首的黑面武將裹著玄鐵鱗甲,馬刀斜挎在腰間,見了陳墨也不下馬,只用刀尖點了點:“某孫虎,奉張將軍令,帶百人來助陳頭領守寨?!?
陳墨仰頭露出笑,手卻在袖中攥緊,沒想到自己去鄴城,張燕竟派副將監視。
他盯著孫虎腰間晃動的青銅虎符,那是黑山軍嫡系的標記,目光掃過對方身后跟著的百人,個個甲葉齊整,比自己手下破衣爛衫的潰兵精神得多。
“孫副將大駕光臨,陳某高興還來不及。”陳墨往前走兩步,手搭在孫虎馬鐙上,“東側營地背風朝陽,最是寬敞,某讓老周備了熱酒羊肉,先給兄弟們暖暖身子?”
孫虎這才翻身下馬,鼻孔里哼了聲:“陳頭領倒是會挑地方?!彼砗蟮挠H衛剛要散開,陳墨已朝暗處使了個眼色——趙二帶著十個弟兄裝作搬酒壇,不動聲色地卡在路口。
待孫虎帶人去了東側,陳墨轉身時笑容褪得干干凈凈。
老周端著陶碗湊過來:“頭,這孫虎的人一直在探聽咱的糧草和士兵總數......”
“隨他們看?!标惸脛η是昧饲眉Z囤,“明兒讓小六帶幾個兄弟去林子里砍樹,就說要加固寨墻?!?
老周眼睛一亮,搓著粗糙的手退下了。
第二日晌午,寨外傳來駝鈴聲。
“平原劉氏商隊!”守門的士兵扯著嗓子喊,陳墨剛走出議事棚,就見七輛大車碾著泥路進來,打頭的老管事掀開棉簾,從懷里摸出個油布包:“陳頭領,這是您之前訂的糧草,額外給您帶了點茶葉。萬事小心……”
陳墨接過油布包,指尖觸到里面硬物——是塊刻著“劉”字的青銅魚符。
他不動聲色將油布展開,底下壓著張字條,墨跡未干:“近日有敵軍糧隊經由漳水西岸轉運至前線,建議截擊。”
他的指節微微發緊,暗自思考著剛剛老管家最后加重語氣的那句“萬事小心”。
“老丈辛苦?!标惸χ牧伺能噹?,“這茶葉我收下,回頭讓老周給兄弟們分兩斤?!彼麎旱吐曇簦奥犝f漳水西岸的蘆葦蕩長得茂盛?”
老管事的眼皮跳了跳,沖他拱拱手,帶著商隊揚塵而去。
是夜,陳墨站在演武場中央,面前五十騎已備妥:短刀裹了布,馬蹄包著麻絮,連馬嘴都塞了稻草。
趙二牽著他的青騅馬走過來。
“頭,真要去?”趙二壓低聲音,“萬一那情報......”
“李烈的斥候隊三天前被咱們端了,但官軍在這一帶的耳目沒斷。”陳墨翻身上馬,月光照得他眉心的青銅鏡投影忽明忽暗,“張燕讓孫虎盯著咱們,要是再沒點動靜......”他沒說完,青騅馬已揚起前蹄。
五十騎像道黑色的風,順著漳水西岸疾馳。
陳墨數著馬蹄聲,當耳邊傳來蘆葦蕩的沙沙響時,他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
預定地點空無一人。
月光下,蘆葦蕩的影子像無數只手在搖晃。
陳墨翻身下馬,蹲在地上摸了把泥土——濕潤,卻沒有車轍印。
他拔起一根蘆葦,莖稈上的斷口還沾著綠汁,分明是剛被踩斷的。
“撤?!彼穆曇舯纫癸L還冷,“成三,趙二帶前隊,我壓后?!?
馬蹄聲剛起,左側蘆葦蕩里突然傳來弓弦震顫。
“敵襲!”趙二的吼聲撕破夜色,一支羽箭擦著陳墨耳畔釘進樹干。
他猛拽馬韁,青騅馬人立而起,借著月光看見蘆葦叢里晃動的甲葉,每人后背都別著半片銅魚符,和那日被自己斬了的李烈腰間的一模一樣。
陳墨摸出腰間的信號彈,在掌心捏碎。
紅光劃破夜空的剎那,他看見最前排的斥候舉著號角,知道對方要召喚后援。
“跟我來!”他踢馬沖向蘆葦蕩左側的土坡,那里有塊突出的巖石,能俯瞰整片洼地。
趙二帶著騎隊緊跟,馬蹄聲里混著陳墨的低喝:“把馬留在坡后,刀出鞘,等我哨聲——”
蘆葦蕩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陳墨摸了摸懷里的玄甲劍。
他望著坡下逐漸聚攏的黑影,嘴角勾起抹冷笑。
今夜,誰才是獵物,還不一定。
陳墨的拇指重重碾過玄甲劍的血槽,指腹被劍刃割出細痕。
痛意順著神經竄上來時,他反而笑了——這痛比蘆葦蕩里的風聲更讓人清醒。
“趙二帶二十人左路,繞到蘆葦蕩北頭!成三帶二十人右路,從南面包抄!”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淬了冰的箭,”我數到三,吹三聲短哨。聽到哨音,馬刀砍蘆葦——別殺人,先亂他們陣腳!”
趙二的掌心沁出冷汗,卻還是用力點頭。
他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刀鞘上還留著前日磨石的痕跡。
陳墨貓著腰摸到土坡邊緣,月光把蘆葦蕩的輪廓刻進眼底。
三十七個斥候,分成三隊,中間舉號角的那個穿玄色罩甲,腰間玉牌在月光下泛著青——是個小頭目。
他數到第三十七個影子時,喉結動了動,指尖掐進掌心的傷口里。
“一——”
左側蘆葦突然嘩啦一響,陳墨的瞳孔驟縮。
是哪個毛躁的小子踩斷了枯枝?
他正要喝止,卻見那個斥候剛要轉頭,右路的成三已經從蘆葦叢里竄出來,短刀裹著布套,悶聲砸在斥候后頸。
“二——”
玄甲頭目終于察覺不對,剛要舉號角,陳墨的哨聲已經破風而出。
三聲短哨像三根鋼針扎進夜色,左路趙二的馬刀砍斷蘆葦,右路成三的弟兄們跟著吆喝,蘆葦蕩里頓時炸成一鍋沸湯。
“三!”
陳墨翻身躍下土坡,玄甲劍出鞘時帶起寒光。
他的目標是那個舉號角的頭目。
他知道,或許那頭目身上就藏著今晚的答案。
頭目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卻被陳墨一腳踹在膝彎。
玄甲劍架在他脖子上時,陳墨聞到了血腥氣——不是自己的,是頭目腰間錦囊滲出的。
他扯過錦囊,里面三張密信,最上面一張的火漆印著“燕”字。
“張燕讓你引我來送死?”陳墨的劍尖挑開密信,月光掃過字跡:“陳墨豎子,夜襲糧道必中伏,待其死后,爾部可奪其糧草,偽造成黃巾內斗?!?
頭目喉結滾動,突然暴起。
陳墨早有防備,劍尖一挑,血花濺在密信上,將“燕”字染成暗紅。
他蹲下身,指尖按在頭目眉心,系統的青銅鏡虛影浮現——“吞噬成功:獲得‘斥候潛行術’(熟練度20%),人脈碎片+1(鄴城密探)”。
蘆葦蕩的喊殺聲漸弱時,趙二提著帶血的短刀跑來:“頭,全解決了。咱們傷了三個,對方......“他咽了口唾沫,”三十七個全躺下了?!?
陳墨把密信塞進懷里,玄甲劍在草葉上擦了擦:“收了他們的兵器,把尸體堆在蘆葦蕩西邊。”他頓了頓,“燒了?!?
歸寨的路上,馬蹄聲比來時輕了幾分。
陳墨摸了摸懷里的密信,月光照在他臉上,照出眼底的冷光——張燕派孫虎來“助守”,原是要里應外合。
他轉頭看向趙二:“回寨后,讓老周把存糧分出一半,藏到后山樹洞?!?
“頭,咱們本就沒多少糧......”
“藏?!标惸穆曇舨蝗葜靡桑皩O虎的人要的不是糧,是我的命。”
寨門開時,東方剛泛起魚肚白。
孫虎帶著親衛守在門口,見陳墨回來,挑了挑眉:“陳頭領好興致,大半夜帶人遛馬?”
陳墨翻身下馬,把玄甲劍遞給趙二,指節叩了叩孫虎腰間的虎符:“孫副將不如跟我去議事棚喝杯茶?某得了點好東西,想請你看看。”
議事棚里,陳墨把帶血的密信拍在案上。
孫虎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剛要碰,被陳墨用劍鞘壓?。骸皬垖④娮屇銇恚且任抑蟹?,奪寨報功?”他的聲音放輕,卻像蛇信子掃過孫虎后頸,“若不是某留了個心眼,此刻你我都該在蘆葦蕩里喂狼了?!?
孫虎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盯著密信上的“燕”字火漆,突然單膝跪地:“陳頭領明鑒!某只是奉令行事,絕無加害之心!”
“起來?!标惸哆^密信,疊成方塊塞進袖中,“往后,你我同坐一條船?!彼D了頓,“張燕將軍那邊,我自會周旋?!?
孫虎起身時,后背的甲葉都被冷汗浸透。
他看陳墨的眼神變了——不再是監視的鷹,而是依附的犬。
第二日晌午,演武場擠滿了人。
陳墨站在石臺上,腳邊堆著繳獲的三十七條玄甲、三十七柄短刀。
他舉起密信,聲音像敲在戰鼓上:“昨夜伏擊我們的,不是官軍,是想吞了咱們的‘自己人’!”
底下炸開一片罵聲。
陳墨壓了壓手,目光掃過人群,最后落在寨門口——老管事帶著商隊站在那里,車上堆著成袋的糧草,車旗上“劉”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但咱們有朋友!”陳墨指向商隊,“平原劉氏商隊愿與我等結盟,往后糧草、兵器,他們包了!”
老管事走上前,從懷里摸出青銅魚符:“陳頭領仁義,昨日之事,實乃張燕相逼。我家老爺說了,這魚符往后就是咱們的通關令。”
演武場響起山呼海嘯的“陳將軍萬歲”。
陳墨望著歡呼的人群,目光掠過孫虎——對方正帶著親衛整頓繳獲的甲兵;又掠過趙二——那小子正把短刀分發給弟兄,刀鞘上還留著昨夜的血漬。
暮色降臨時,陳墨站在寨墻上。
山風卷著糧草的香氣涌上來,他卻皺起了眉——演武場里的弟兄,加上孫虎的百人,滿打滿算才三百多。
西邊的火光映著他的臉,他摸了摸腰間的玄甲劍,低聲道:“糧草有了,可這兵......”
寨外傳來馬蹄聲,是探馬歸來?!邦^!”探馬翻身下馬,“北邊有支潰兵,約摸五百人,正往咱們這兒來!”
陳墨的眼睛亮了。
山風掀起他的衣角,遠處的火光里,隱約傳來潰兵的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