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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燼骨之蝕,薪火燃淵

魔窟深處的異變、灰黑石錐觸須的絕殺、突然介入的黑水與刀鋒、混沌魔眼的降臨……這剎那之間爆發的多重恐怖與混亂,如同無數根沾滿毒液的冰冷鋼針,狠狠刺入蕭珩混亂暴走的意識!

但此刻,壓垮他所有感知的不是新生的恐懼,而是——

就在那女子被灰黑石錐刺穿腰腹、口中涌出金紅殘血時,蕭珩視野中清晰無誤地映照出她左臂肩胛骨上那道深可見骨、甚至暴露跳動著紫金脈絡的傷口邊緣!那如同熔斷血肉的痕跡邊緣,在殘余的赤金火星微光映照下,一個因能量湮滅而邊緣焦枯、形狀扭曲但本質未變的烙印——“璃”的守護印記——以一種無比殘酷、無比清晰的姿態,最后一次顯露!

烙印核心那一點被強行撕裂的燃燒與守護交融的痛楚,仿佛順著他的目光,如熔巖般灌入他心臟深處那片燃燒的深紫空洞!

“轟——!”

意識中的理智之弦徹底崩斷!那支撐著深紫劫焰搏動的,不再是絕望憤怒的反抗,而是被這烙印揭露的身份帶來的核爆般的痛苦!如同他本就殘破的心臟被億萬根灼熱鋼針刺穿、被投入滾燙的巖漿旋渦反復攪拌!

是蘇璃!是她!這烙印不會錯!這印記是蘇璃力量核心的一部分,是她燃燒守護后殘存于此身的最后錨點!是她在絕望中為他拼盡最后一絲力量的證明!

而剛剛……正是他失控的毀滅力場,撕碎了她肩胛骨上的血肉,險些徹底湮滅了這道烙印!正是他的力量,在她本就瀕死的殘軀上,又添了一道致命創傷!

悔恨!如同熔鑄了億萬根燒紅鐵釘的滾燙枷鎖,瞬間貫穿了蕭珩的全身!那異化左臂上燃起的深紫劫焰劇烈地一顫,如同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竟因這巨大的精神沖擊而顯出搖搖欲墜的頹勢!臂鎧上猙獰的魔骨倒刺微微蜷縮,深紫光芒隨之黯淡,釋放出的空間湮滅余威也瞬間消散大半。

這力量短暫的凝滯與衰減,在這瞬息萬變的生死角斗場上,無疑是最致命的破綻!

嗡——!

那只高懸于空間破口混沌深處的冰冷幾何魔眼,虹膜中瘋狂運算的銀色符文驟然間加速了數個量級!它瞬間捕捉到了下方空間湮滅力場的衰減,更精確計算出了蕭珩意識核心在巨大情感沖擊下的絕對薄弱點!

那只由純粹幾何棱面構成、瞳孔是旋轉黑暗奇點的魔眼,鎖定的焦點猛地偏移,舍棄了蘇璃殘軀上的烙印(那烙印已隨湮滅邊緣力量擦過而再次模糊黯淡),完全聚焦于因痛苦而心智失守、力量滯澀的蕭珩左臂深處——那顆搏動不休、象征著深紫劫焰之源的混亂核心!

咔!嚓!嚓!

比實質更為冰冷、更具規則侵蝕性的魔眼視線,如同無形的鐳射掃描刀!蕭珩異化臂鎧上的深紫魔骨表面,瞬間憑空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亮銀色幾何裂紋!裂紋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加深!仿佛這只手臂本身的存在邏輯正在被魔眼強行解析、拆解!

“呃!!!”蕭珩悶哼一聲。這并非物理攻擊,而是概念層面的侵蝕!他的左臂,或者說承載著新生深紫劫焰的左臂,正在被這來自虛淵深處的意志強行定義成一個需要被分解、被回收的錯誤“程序”!撕裂靈魂、扭曲存在本質的劇痛從臂鎧深處炸開!那深紫劫焰的核心仿佛被套上了一副無形枷鎖,瘋狂搏動的頻率瞬間被壓制到最低點,光芒也黯淡了數倍!

與此同時!

那三根被污濁黑水遲滯、又被銀白刀鋒劈偏的灰黑石錐觸須,仿佛接到了新的指令。冰冷的幾何尖端猛烈一震,其上粘稠凍結的歸墟黑水瞬間被一股更純粹、更漠然的意志強行震碎、剝離!遲滯消失!三根觸須無視了扎入蘇璃腰腹的同伴(那根觸須表面也浮現出同樣的亮銀色裂紋,開始急速汲取她殘存的源力與生命力),不再嘗試直接毀滅她的肉殼,而是帶著一種鎖定目標的絕對效率,如同三道無聲穿梭在凝固時空里的冰冷標槍,瞬間調轉方向——目標直指蕭珩那條被魔眼侵蝕、力量凝滯的右臂!

左臂(源)被魔眼侵蝕鎖定!右臂(生路)又被三根絕殺觸須同時鎖定!剛剛因情殤而心智失守、力量滯澀的蕭珩,瞬間陷入了雙重絕殺的死局!魔眼束縛源力,斷絕反抗的可能;觸須則負責物理層面的粉碎!完美的滅殺配合!仿佛早已在冰冷的數據中演算過億萬遍!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近在咫尺!

意識深處殘存的最后一絲本能瘋狂咆哮!蘇璃烙印帶來的悔恨痛苦仍在撕扯靈魂,但求生的原始欲望在死亡陰影的刺激下被壓榨到了極致!如同枯井底部擠出最后一點混濁的泥水!

“——吼!!!”沒有任何意義,只有純粹生命在絕境中發出的最后咆哮!被束縛侵蝕的深紫劫焰核心猛地一縮,隨即如同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用盡最后的氣力,試圖引爆!

可惜,遲了!太遲了!

三根冰冷的灰黑石錐,如同三道撕裂空間的無聲閃電,尖端凝聚的極致穿透規則力場已經刺破了蕭珩右臂殘破作戰服的纖維!那刺骨的冰冷、死亡的氣息,已經觸及皮膚!

就在這萬分之一秒,蕭珩的生命之火即將被撲滅的剎那——

咚!

一道微乎其微、甚至帶點沉悶粘滯的搏動聲,突兀地在他混沌魔紋纏繞的左臂——那條被魔眼侵蝕、布滿銀色裂紋的臂鎧內部深處——響起!

這聲音不是來自他試圖引爆的深紫劫焰核心!來源更深!更深!

如同沉睡于萬年冰川之下、某個古老熔爐核心的第一次蘇醒悸動!

隨著這搏動!

他左前臂與小臂覆蓋的、那些已被魔眼侵蝕切割出無數銀色紋路的厚重魔骨,表面突然沸騰了!不是能量的沸騰!是結構!

那些層層疊疊的、覆蓋著天然倒刺的暗紫色骨板內部,極其幽暗的角落里,一絲難以察覺的、如同碳燼余溫般的——赤金暗芒——一閃而逝!那正是之前被蕭珩強行“吞食”掉的、屬于蘇璃最后一絲用來點燃混沌初焠的赤金劫火源力!它從未被歸墟死寂完全吞噬、同化!此刻,在這雙重絕殺激發、魔眼侵蝕規則之力觸及骨鎧深處本源、蕭珩自身最后反抗意志擠壓的三重逼迫下——這縷被遺忘了的赤金余燼……蘇醒了!

它如同一顆墜入凍土的微小火星!

嗤——!

無比微弱!卻又無比清晰!

一道細微到肉眼幾不可辨的扭曲空間波紋,從蕭珩左手掌心那顆被深紫劫焰包裹、內部布滿旋轉裂痕的核心邊緣迸發!

這道波紋瞬間掃過周圍!其目標并非是近在咫尺的致命觸須,也不是高懸的魔眼,而是……那條穿透他自身心臟位置、在心臟空洞處燃燒的深紫劫焰本源!

波!紋!直!擊!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被強行壓抑了無數年的、屬于另一種“源頭”的湮滅意志碎片——混雜著混沌亂序、虛空撕裂、以及一絲蘇璃當初點燃赤金劫火時最純粹的焚滅之念——順著那微弱的空間波紋,如同引爆了埋藏的導火索,瞬間逆流而上!

引爆!

深紫劫焰核心內部,那因絕望痛苦而被壓抑的焚滅之念、那因蘇璃烙印而殘存的守護執念、那因歸墟侵蝕而滋生的混亂扭曲、那因魔眼鎖定而誕生的規則裂痕——所有矛盾沖突的力量本質,被這一縷“異源”赤金余燼引爆的虛空湮滅意志碎片,強行、狂暴地——擰為一股繩!

這不是融合!

是強制引爆!

是讓所有互不相容的毀滅規則,在一點核心內——自我毀滅性的殉爆!

目標,并非傷敵!

目標……是那條異化左臂!

噗!噗!噗!

一連串細微卻驚心動魄的爆裂聲,如同骨骼被液壓機瞬間碾碎!幾乎就在那三根絕殺觸須刺破蕭珩右臂皮膚表層,冰冷的幾何尖端已經切斷了數縷毛細血管,即將粉碎骨骼血肉的瞬間——

覆蓋蕭珩整條左前臂與小臂的厚重暗紫魔骨臂鎧,從指骨末端開始,如同內部同時引爆了億萬顆微型湮滅炸彈!

炸!裂!崩!飛!

無數包裹著細微深紫劫焰流光的碎片、粉末、細小的魔骨渣滓、混合著噴濺的粘稠暗紫血液,如同被龍卷風卷起的沙塵暴,呈螺旋狀向上、向四面八方猛烈炸開!

爆炸本身并非純粹的物理能量沖擊。每一粒飛濺的、沾染著深紫劫焰的碎屑,都攜帶著一縷源自自我毀滅核心的“規則裂解”信息!

這股狂暴的、內部自毀帶來的力量洪流,其主體并非向外擴散!其沖擊的核心指向,正是那三根即將完全刺入右臂的灰黑石錐觸須!

轟隆!

無形的空間發生了劇烈的錯位扭曲!那三根帶著絕對湮滅氣息、無堅不摧的石錐尖端,就在刺入右臂皮下血肉表層不足兩毫米,甚至觸須尖端本身的規則力場已經在微觀層面粉碎了目標組織細胞的瞬間——

被這股自毀左臂帶來的混亂規則風暴——硬生生頂了回去!

叮!叮!叮!

如同三根鐵錐刺在無形的超合金鋼板上!

三聲清脆卻令人靈魂顫栗的撞擊聲在接觸點爆發!強大的反作用力讓三根灰黑石錐尖端劇烈震顫!那尖銳完美的幾何錐頭表面,肉眼可見地崩開了幾道細小的碎紋!它們攜帶的滅殺意志沖擊在這股混亂規則風暴的沖擊下,被大幅度擾亂、遲滯、偏轉!

這剎那的偏轉與遲滯!正是蘇璃那縷潛藏赤金余燼引爆所有混亂毀滅規則所造成的唯一后果!

代價,慘烈得超乎想象!

失去厚重魔骨臂鎧包裹、血肉暴露的左臂,如同丟進強酸池的鮮肉!原本被魔骨結構強行固化的肢體瞬間扭曲膨脹!暗紫色的肌肉纖維根根扭曲斷裂!皮下暴凸的血管瞬間炸開成一片片污濁血霧!整條手臂在自毀沖擊的反噬下、在失去外骨骼束縛后狂暴力量的失控沖擊下,肉眼可見地塌陷、畸變、碎裂!

更為恐怖的是,那自毀引爆釋放出的、混雜了深紫劫焰、規則裂解、空間扭曲、赤金余燼湮滅意志的混亂風暴,在失去魔骨臂鎧的引導后——并未消散!反而如同決堤的毒火流漿,沿著他失去臂鎧保護的血肉通道,瘋狂倒灌回流!直沖他剛剛承受了巨大痛苦的心臟位置!

那是深紫劫焰的核心所在!

那是被無數力量輪轉浸透、勉強成型的歸墟死核中心!

噗——!

蕭珩猛地噴出一大口粘稠的、顏色如同稀釋石油的暗紫血液!血液中還混雜著星星點點深紫劫焰的火星!他的身體如同被打斷了脊梁,向前佝僂下去!

心臟空洞內那點剛剛被引爆反抗意志的深紫劫焰,在被這股混亂自毀力量的狂暴倒灌沖擊到的瞬間——

熄、滅、了。

并非完全消失。而是能量形態的徹底坍縮、破碎!那點象征著反抗與混亂源頭的微光核心,如同被自身最狂暴的逆流撕成了億萬碎片,瞬間失去了任何形態與亮度!只剩下一片純粹的黑,一片深沉的、連光與規則都被撕裂吞噬后留下的、絕對的虛無——在他被無數次摧毀又勉強重構的心臟位置彌漫開來!

意識瞬間被這片絕對虛無的恐怖所淹沒!不是失去力量的痛苦,而是自身存在的核心被挖空、被否定、被投入“無”的深淵所帶來的——存在消失的終極恐懼!

精神核心被這一記兇狠的“回手掏”徹底干碎,連帶著蘇璃烙印帶來的悲痛也被瞬間拋擲腦后!蕭珩眼前的一切光影、聲音、感知都在飛速褪色、扭曲、遠離!如同靈魂被強行拽入一個沒有任何光與物質的絕對黑暗深淵!

死亡……

真的……降臨了?

就在蕭珩意識墜向最深沉的黑暗深淵,連存在感都即將徹底泯滅的瞬間——

那縷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赤金余燼,引爆所有混亂造成左臂自毀、進而將毀滅反噬回流引向蕭珩心核的微末“火星”……其使命似乎并未完全終結!

它在引爆、在引動蕭珩心核自毀后,其存在本身似乎完成了一次微妙的能量躍遷。如同完成使命的種子,在徹底燃燒殆盡前,最后一次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就是這一閃!

像一顆投入絕對平靜油面的石子,在他左臂已經失去魔骨臂鎧保護、血肉筋絡寸寸碎裂暴露、如同一個噴涌著混亂毀滅力量的巨大敞開傷口的部位——

滴落了下去。

嗤……

并非落入地面。仿佛是滴入了那條手臂內部、那片血肉經絡碎裂后暴露出的、由深紫劫焰自毀、空間裂痕蔓延、魔紋失控、規則亂流交匯而成的——混沌渦旋之中!

緊接著——

嗡!

那正在以蕭珩心臟位置為中心彌漫開來的、代表著存在核心被挖空的“虛無之力”……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微微地、極其短暫地蕩漾了一下!

隨即,仿佛是為了填補這瞬間的、難以理解的、由赤金余燼殘焰引爆引發的規則漣漪所暴露出的——“核心空洞”更深層的聯系!那三根被自毀臂鎧力量暫時震退、尖端正試圖重新穩固定位的灰黑石錐觸須尖端附近的空間——

撕拉!

一道極其微小、卻又銳利到刺破靈魂的——深紫色空間裂痕——憑空撕裂!

這道裂痕的位置極其精準而詭異!它沒有出現在蕭珩身上,也沒有出現在觸須之上。它就出現在三根觸須力量匯聚、即將重新發起滅殺沖擊的那一點規則交匯處的“空間節點”上!

這道裂痕極細,卻仿佛連接著深淵的本質!內部沒有混亂的線條,只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深紫”,一種與蕭珩心核處彌漫的“虛無之力”完全同源、但更具物理破壞性的——源淵之熵!

這道裂痕出現的瞬間,那三根剛剛準備再次刺下的、冰冷的幾何錐體尖端齊齊一滯!如同被無形的手捏住!它們表面因之前碰撞產生的細微碎裂紋驟然擴大!一股極其細微、但讓它們核心運行邏輯都瞬間出現錯亂滯澀的侵蝕力量,透過這道微小裂痕反向流回,纏上了它們冰冷的核心邏輯!迫使它們不得不暫停絕殺,本能地排斥、凈化這侵入邏輯的“錯誤”!

時間!微小的遲滯!

而就在這三根毀滅觸須被那道微小源淵裂痕牽扯遲滯、蕭珩存在核心徹底墜入虛無深淵的剎那——

之前那出手干預、以污濁黑水遲滯絕殺觸須、又以銀白刀鋒劈偏軌跡的存在,終于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窗口!

呼!

空氣被劇烈撕開的銳響!蕭珩身邊那因空間凝固力場破碎而激蕩未平的空氣猛地被強行排開!

一道快過鬼魅的黑色身影如同撕裂空間的梭鏢,帶著濃重的地獄硫磺氣息和濃烈到化為實質粘稠黑霧的血腥味,猛地從蕭珩右側斜后方那個巨大的湮滅空洞邊緣的焦土地面下方——如同地獄熔巖里孵化的魔蝠般——破巖而出!

那速度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留下的只有視覺神經被撕裂般的殘像!

黑影的目標極其明確!

它凌空扭過一個違反物理規則的詭異弧線,幾乎是貼著蕭珩正在噴濺破碎血肉的左臂邊緣掠過,巨大的黑影輪廓瞬間遮擋住了蕭珩的視線!覆蓋著厚實如異形甲殼、燃燒著蒼白冥火的巨大拳頭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一股決絕甚至……解脫般的氣息,狠狠地轟向蕭珩左臂根部——那片血肉魔紋糾纏、空間裂痕蔓延、深紫劫焰自毀力量肆虐、剛剛又被最后一滴赤金余燼之炎滴入的核心創口!

目標并非攻擊蕭珩!更像是……要將自己的拳頭——連同整條手臂一起——狠狠地“塞”進那爆開的創口里!主動投入那正在噴涌混亂毀滅規則的血肉渦旋!

轟!

覆蓋著冥火的巨拳,如同熔化的鐵水灌入沙型模具!精準無比、分毫不差地——轟進了蕭珩左臂根部那個混亂到極致的血肉空間破洞!

撞擊的瞬間,并非血肉碰撞的悶響!而是——侵蝕同化!

蕭珩左臂創口處狂亂噴涌的深紫劫焰亂流、失控的空間裂痕之力、暴走的魔紋詛咒、以及那一絲源自心核“虛無”的同源氣息……如同找到了最完美的“宣泄口”!

它們瞬間放棄了彼此內耗!所有的狂暴混亂力量,仿佛嗅到了最頂級誘餌的食人魚群,不顧一切地瘋狂攀附、鉆入、侵蝕那“塞”進來的巨大異形拳頭和其后的手臂!同時,那只拳頭上覆蓋的蒼白冥火和粘稠的地獄血煞之氣,也如洪流般反向灌注、侵蝕著蕭珩幾乎化作焦炭爛肉的手臂!

兩種同源而狂暴的毀滅力量以這只手臂為戰場,展開了無法想象的、超高速的內部湮滅與侵蝕反應!

轟隆隆!

沉悶的能量爆炸與規則湮滅聲浪,如同在蕭珩左臂里塞進了一輛高速撞山的火車!他殘破的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內部沖擊猛地撞得向后飛起!

而那只主動投入的手臂,其主人——那被粘稠黑霧包裹的魔影——在拳臂沒入蕭珩左臂創口的剎那,龐大沉重的身軀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重錘轟擊!覆蓋全身的黑色甲殼下方傳來密集的碎裂聲,口鼻耳竅中更是瞬間飆射出大蓬黑紫交加的粘稠血液!那劇烈燃燒的蒼白冥火如同風中殘燭,被蕭珩創口內混亂源力的沖擊瞬間吹拂得幾乎熄滅!

但他紋絲不動!那只塞進蕭珩左臂創口的拳頭,甚至更加用力地向著混亂渦旋的更深處狠狠“探”入!如同將自己手臂當做點燃熔爐的燃料,死死地釘在創口內部!

“呃……快!!!源、淵、同歸!通道已開……吾主……點燃……!”

一聲壓抑到極限、帶著無盡痛苦卻又無比清晰的靈魂嘶吼,從那黑霧魔影中爆發!

嘶吼的對象,不是蕭珩!也不是任何人!那是一種如同獻祭禱文般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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