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不做二不休
- 中世紀:熱那亞的恩情還不完
- 走又走
- 2068字
- 2025-06-18 08:52:52
冰冷的海風裹挾著咸腥與殺意,東方天際仍是一片暗沉。馬爾科緊握劍柄,感受著身后四百名熱那亞戰士壓抑的呼吸聲。他們潛伏在兩區交界的陰影中,鎧甲外覆著深色斗篷,等待那個約定的信號。
濃霧中的阿卡港還在沉睡,海浪輕拍著還停靠在港口的威尼斯戰艦的船身。海面上喬爾喬已經帶領6艘熱那亞加萊船熄滅所有燈火,槳手以最低劃速靜默前進,以“鉗形陣“不斷靠近威尼斯人的船隊。
突然——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了黎明的寂靜。威尼斯商區儲存希臘火的倉庫化作一團火球,沖天烈焰將整片天空染成血色。熱浪席卷港口,驚起的海鷗凄厲鳴叫著四散飛逃。
“殺!”馬爾科長劍出鞘。
四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如決堤的潮水般涌向港口。
零星的威尼斯巡邏兵看見殺出的熱那亞人,手忙腳亂地爬上鐘樓。威尼斯士兵顫抖著抓住鐘繩,刺耳的警鐘聲剛響起就被淹沒在震天的喊殺聲中。第二下鐘響還未傳出,一支羽箭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港口酒館里,幾個酩酊大醉的威尼斯水手正摟著妓女說笑。突如其來的爆炸震碎了玻璃窗,他們踉蹌著沖到街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潮水般涌來的熱那亞人淹沒。
一名喝得大醉的威尼斯水手瞪大眼睛看著刺入腹部的長劍,身旁的同伴剛舉起酒瓶抵擋,就被戰斧連人帶瓶劈成兩半。
威尼斯商會門前也已是一片末日景象,衣衫不整的商人們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奔逃。
在海上,喬爾喬同樣沒給威尼斯人機會,他站在旗艦“海狼號“的艏樓上,隨著號角聲的響起,六艘加萊船同時降下黑帆,槳手們齊刷刷地抬起船槳。
“全速!”
六艘戰船如離弦之箭沖向港灣,黑暗中六艘帶著亮光的船只,如餓虎撲食般撲來。
而威尼斯人的港口內,威尼斯水手們紛紛慌亂的砍斷錨索,試圖出港。柯克船上的弓箭手尚未就位,槳手也未能到齊,船只只能倉促離港。
然而為時已晚。
“海狼號”如巨獸般撞向一艘剛剛離港的威尼斯戰船,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斷裂聲,敵艦攔腰折斷,緩緩沉入海中。
另外三艘威尼斯船只還未來得及調整陣型,就被熱那亞戰船團團圍住,陷入了接舷戰,但倉促應戰的威尼斯水手們很快潰不成軍,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跳海逃生。
與此同時,馬爾科率領的人馬已攻占港口。他們迅速控制了尚未發射的弩機,正準備登船的威尼斯水手見狀紛紛四散逃竄。港口內哀嚎遍野,落水的威尼斯人拼命掙扎——幸運者勉強游回岸邊,不幸者則被移動的戰船碾入水下。
喬爾喬的船隊在肅清海面后迅速靠岸,與馬爾科的岸上部隊會合。
“走!去威尼斯商會!不要給他們喘息之機!”馬爾科和喬爾喬帶領著會師的熱那亞人,沖向商會的方向,港口已經拿下,這里是他們的第二個目標。
當熱那亞人沖向街道靠近威尼斯商會時,箭矢從街道的兩側射出,潰散的威尼斯人被拉涅羅重新聚集在商會外形成一道簡易的防線,開始聚攏殘兵。
但此時的熱那亞人士氣正盛,尤其是喬爾喬和他護衛們,沖在最前線,勢不可擋,在街道上形成了血腥的廝殺。
很快,威尼斯人再次開始潰散,他們哀嚎的朝著阿卡城內跑去以尋求十字軍的庇護。
遠處,倉庫的火勢仍在蔓延,數個鄰近的威尼斯倉庫相繼陷入火海,直到燒至開闊地帶才得以控制。濃煙籠罩著整個港口,火光映天。
在威尼斯人從商會徹底潰散之后,馬爾科立馬拽著面如土色的費拉里斯沖進商會大廳。木門在身后重重關上,將外面的廝殺聲隔絕在外,馬爾科的護衛們把守住木門,防止其他人闖入。
“給我找!把那份該死的租賃合同找出來!”馬爾科揪著費拉里斯的衣領將他摔向文件柜。
半小時后,費拉里斯顫抖的手指終于從堆積如山的羊皮紙中抽出一份契約。“是...是這個...”
馬爾科一把奪過,劍尖抵住費拉里斯的咽喉:“你最好沒騙我。”馬爾科快速瀏覽著契約內容,再次進行確認。
“大人...饒命...”費拉里斯癱跪在地,淚水混著冷汗滴落。
“費拉里斯先生,”馬爾科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是死于威尼斯人之手,熱那亞會記住你的犧牲,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什——”
劍光閃過。費拉里斯捂著噴血的喉嚨,一臉驚恐地瞪著馬爾科,最終重重倒地。
馬爾科面無表情地轉身,將契約用劍切碎后,用火把點燃。羊皮紙在火焰中卷曲焦黑,化作一縷青煙。他又從懷中取出之前幾封未被送達的談判邀請函,隨手塞入散落的文件中。
走出商會時,外面的景象宛如煉獄。重傷的威尼斯人在血泊中呻吟,卻被復仇心切的熱那亞人一一了結。水手們扛著絲綢、香料和金銀器皿進進出出,而遠處威尼斯商區外的的十字軍守軍和騎士團騎士對此視若無睹。
“都處理干凈了?”喬爾喬迎面走來,鎧甲上沾滿血跡。
馬爾科微微頷首:“那些絲綢和黃金呢?”
“明天就有船將那些絲綢運回熱那亞。”喬爾喬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齒,“至于黃金...黃金上又不會寫名字。”他用力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少不了你那份。”
“約束好士兵,別讓他們鬧到商區外面去。”馬爾科再次叮囑,與威尼斯人爭斗是一回事,十字軍不會干涉,但如果影響到阿卡城的其他區域問題就大了。
“明白。”喬爾喬點點頭
馬爾科望向濃煙滾滾的倉庫區:“我去組織人手滅火,我們必須盡快恢復運作。”
損失已再難挽回,但馬爾科仍需要確保十字軍的供給盡早恢復,每晚恢復一天,在理查面前,自己和熱那亞人的罪責就更進一分。
喬爾喬和馬爾科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恢復港口運作的重要性,各自轉身投入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