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靜觀其變
- 鯤神
- 龍不器
- 2200字
- 2025-06-18 20:41:44
許奕和水精靈游出護城河,回到了涇水河里。
一條黑魚迎了過來,確切地說是蹭了過來,親昵地跟許奕挨在一起,發出嬌媚的聲音,“河神大人,妾身已經在府里擺好了慶祝宴,慶祝河神大人正式開始履職。”
這就是黑寡婦?
許奕魚鰭往外一推,讓黑魚離遠一點,淡淡道,“莫挨本神這么近。”
黑魚目光幽怨,“河神大人昨晚可不是這樣,這才過了一個上午就翻臉不認賬了嗎?”
許奕眼神凝固。
昨晚?
昨晚我咋了?
我昨晚在水草叢里躲著,什么事都沒干啊。
“該死的分身,干了什么壞事?”
許奕在心里隔空問候分身。
水精靈忍不住噗嗤一下,咯咯直笑。
許奕對黑寡婦道,“你在府里候著就是,本神等下就過去。”
黑寡婦這才轉怨為喜,扭著腰身離開。
看著黑寡婦遠去后,許奕陷入了沉思,“這個分身玩物喪志,已經廢了,我決定換一個分身。”
水精靈輕笑地看了他一眼,“分身展示出來的性格就是主人的性格,就算換一個分身也是一樣。”
“...”許奕給干沉默了,片刻道,“分身只是我一部分的性格,若是換一個分身,或許就能展示出另外一部分性格呢?”
水精靈道,“主人是沉穩的性格,分身是玩世不恭的性格,正好可以互補,若是換一個分身跟主人一樣沉穩的性格,反而不好。”
許奕想想也有道理,玩世不恭的分身或許能夠在這個秩序至上的世界碰撞出一片花火,照亮自己的前路,探索出更廣闊的空間,也不是什么壞事。
回到下游的水草叢里。
看見分身白肚皮朝上,這睡覺的姿態倒是跟他一樣。
“起來,起來。”
許奕甩尾,拍了拍分身。
分身醒來,翻轉魚體,睡眼惺忪,“什么事?”
許奕問黑寡婦的事。
分身道,“就這點小事啊,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我這不是想著咱們初來乍到,在涇水河里面根基淺薄,拉攏一下人心嗎,我也沒怎么樣,就是向黑寡婦釋放了一點意向,她就像翹嘴一樣上鉤了,哈哈哈。”
你擱這里釣翹嘴呢?許奕道,“用得著這樣拉攏嗎。”
分身認真道,“這是最快最好的拉攏辦法,現在黑寡婦和她的部下,對我畢恭畢敬、唯命是從,效果顯著。”
許奕不知道說什么好,從效果來看,確實不錯,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
分身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的思想就是體驗,本體有本體的體驗,分身有分身的體驗,各自都有各自的風景,各自精彩。
只要我不闖禍,你別干預我做什么。
而且,你也知道,咱們都不是喜歡闖禍的人,我自有分寸,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拿捏就是了。”
許奕不是喜歡啰嗦的人,分身心里有數就好,他沒再多說此事,說起了河神就職儀式上遇到了女尸的事。
聽完后,分身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乖乖!這也太猛了,來勢洶洶!九成九就是沖著你這個河神而來!”
許奕道,“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在幕后穩一手。”
“...”分身嘆息,“終究還是我扛下了所有。”
許奕說出了自己具體的安排,“接下來,你可以在涇水河里面大興土木,建一座河神府邸,吸引敵人火力,看看會發生什么。
等縣令把河神廟改造好之后,我就可以接受民眾們的祈愿,收集信仰之力,增強實力。
降雨術、驅雨術這些你也會,完成民眾祈愿這些事也不用我親自出面,你都能干了。
我和水精靈會悄悄選幾個隱秘的地方造窩,靜觀事態的發展。
狡兔三窟,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就是這個道理。”
分身幫他做出總結,“總而言之,有危險我來扛,有活我來干,有好處你拿…”
許奕道,“干活是體驗,享福也是體驗,危險是體驗,安全也是體驗,本體和分身各有各的風景,各自精彩,享受過程就行了,何必在乎結果。”
水精靈忍俊不禁。
分身道,“雖然分身要激進,不過,也不能盲目地激進,你們幫我分析分析,危險有可能來源于什么地方?”
許奕道,“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清楚了,目前為止,我得罪過的人也就是淑神妃,漁場那個老太監張公公,還有銀爺,這三個。
要么就是淑神妃的手筆,要么就是張公公和銀爺有什么家屬朋友向我復仇。
我更傾向于前者淑神妃,也只有她這樣深井冰的人,才會弄出這樣的手段。”
分身哀嘆道,“我這一米八的小身板,怎么扛得住淑神妃的手段啊。
我若是不幸英年早逝,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把我葬了。
給我立一塊墓,墓志銘就寫本體兩個字就行。
下一輩子,我不想再當分身了。”
許奕答應,“行,下輩子我來當分身耍耍。”
分身又想起了什么遺言,“哦,對了,等你以后成神了,記得帶一些烤雞翅膀來祭奠我,多放點辣,我喜歡吃辣,當然,最好是用無上神力把我復活了。”
許奕不想說話了,主要是接受不了自己還有這么“話癆”的一面,這分身把他身上的缺點都展示出來了。
“拜拜,我去赴宴了。”
分身鉆出水草叢,瀟灑地離開了。
許奕其實有時候還挺羨慕分身,作為分身不用考慮那么長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開心就完事了,而他作為本體,擁有滿級悟性,總感覺不成神太可惜了,想成神就得穩著來,就做不到像分身這么灑脫。
到了晚上。
許奕和水精靈趁著夜色,從水草叢里出來,趁著沒有水生生物注意,一躍上岸,在岸上蹦蹦跳跳,向遠處的山腳行去。
來到山腳下,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挖了一個水坑,作為一個窩。
接著,又往山上而去,在一棵樹洞里弄了一個窩。
...
話說另外一邊。
衙門的停尸間。
年輕仵作推開門走進去,打算進行解剖。
白天的時候,縣令已經讓人畫了女尸的畫像,張貼在縣衙和城門口,并且,挨家挨戶地問這是誰家的女子,結果沒人認領。
在無人認領的情況下,衙門決定進行解剖,更進一步尋找死因。
“這...”
看著空蕩蕩的木板床,年輕仵作眼瞳劇烈收縮,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起、抵達背脊、直沖天靈蓋,頭皮都麻了。
自小跟著師傅從事仵作職業,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