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硯的守護
- 被嫌嬌軟后,她竟是頂流財閥女
- 思琪瓊華
- 1846字
- 2025-06-02 09:24:54
機械展的喧囂散在風里,顧硯提著工具包走在蘇棠身側。
他能聽見自己鞋跟磕著地磚的聲音,一下,兩下,撞得心跳發亂。
“小時候那事……”他突然停住腳。
路燈在頭頂投下暖黃光暈,把兩人影子疊成一片。
蘇棠仰起臉,睫毛在眼下掃出小扇子似的陰影。
顧硯喉結動了動。
那年他十二歲,蹲在巷口哭——媽媽的藥費單被雨水泡皺了,打工的餐館又說他年紀小要辭退。
是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蹲下來,把溫熱的烤紅薯塞進他手里,說“哥哥別哭,等我長大給你開最大的藥店”。
“你耳朵后面是不是有顆小痣?”他脫口而出。
蘇棠的耳尖瞬間紅透,像被火燒了的棉花糖。
她后退半步,發梢掃過他手背:“硯哥喝多了?”
顧硯攥緊工具包帶子。
包角硌著掌心,像小時候攥著的烤紅薯皮——那姑娘跑遠時,他看見她耳后確實有顆淺褐色的小痣,和蘇棠現在泛紅的耳尖位置分毫不差。
“沒。”他啞著嗓子笑,“就是覺得今天的小棠,和記憶里那個硬要把零花錢塞給我的小哭包,像得離譜。”
蘇棠低頭踢石子。
石子骨碌碌滾進草叢,驚起兩只麻雀。
她輕聲說:“可能好人都長一個樣?”
顧硯沒接話。
風掀起她的裙擺,露出一截雪白腳踝——和記憶里那個冒雨跑走的小姑娘,連跑起來時腳尖點地的弧度都像。
轉角到女生宿舍樓下,蘇棠伸手要接工具包。
顧硯卻往身后藏了藏:“我幫你送回實驗室,明早再拿。”
蘇棠歪頭笑:“硯哥什么時候變這么熱心?”
“就今天。”顧硯轉身大步走,耳尖燙得能煎雞蛋。
他聽見身后傳來輕輕的笑聲,像春天的柳枝掃過心尖。
林疏桐躲在花壇后面,指甲掐進掌心。
白紗裙被灌木勾出一道線頭,她盯著顧硯背影,喉嚨發苦。
機械展的監控錄像在她手機里循環播放——顧硯擋在蘇棠前面時的眼神,和高中時為她解圍時一模一樣。
“張浩。”她撥通電話,聲音甜得發膩,“明天下午三點,奶茶店二樓靠窗位置,我請你喝新品。”
電話那頭傳來機械鍵盤的敲擊聲:“林學姐有什么吩咐?”
“蘇棠不是喜歡裝普通學生嗎?”林疏桐扯斷線頭,“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我讓人塞進她抽屜了。到時候……”她低笑一聲,“要是有人揭穿她兼職奶茶店店員的事,說她根本不夠資格和那些富豪坐一桌……”
“明白。”張浩的聲音冷下來,“上次機械展的仇,我還沒報。”
第二天課間,蘇棠打開抽屜,紅色燙金邀請函滑出來。
燙著“蘇氏慈善基金會”字樣的信紙上,印著她的真名——蘇棠。
陳叔的電話緊跟著打進來:“小姐,晚宴名單是您祖父親自定的,林小姐的名字也在其中。”
蘇棠捏著邀請函,指節發白。
三天前她剛完成“獨立三年”考驗的最后一項考核——用兼職賺的錢給孤兒院捐了二十臺電腦。
現在,是時候讓顧硯看看,她藏起的不只是財閥千金的身份,還有……
“陳叔。”她打斷管家的匯報,“把我去年在米蘭定制的那套香檳色禮服找出來。”
顧硯是在訓練館聽到的消息。
周教練擦著汗遞給他毛巾:“小棠要參加慈善晚宴?”
“嗯。”顧硯把毛巾甩在器械上,“林疏桐也去。”
周教練挑眉:“你這小子,訓練時總往機械系教室瞟,我就知道沒好事。”他拍拍顧硯肩膀,“那姑娘看著軟,骨子里比你這短跑健將還韌。但……”他頓了頓,“要是真擔心,晚宴上就站她身邊。”
顧硯低頭擦鞋釘。
金屬鞋釘刮過地面,發出刺啦聲響。
他想起昨晚蘇棠耳尖的紅,想起她拆模型時專注的眼神,想起小時候那團暖烘烘的烤紅薯。
“知道了。”他聲音悶在毛巾里,“我今晚就去借套西裝。”
晚宴當天傍晚,蘇棠站在試衣鏡前。
香檳色禮服綴著碎鉆,隨著她轉身漾起星河。
陳叔舉著首飾盒,珍珠項鏈在他掌心泛著柔光:“小姐,這是老夫人留給您的成年禮。”
蘇棠接過項鏈。
鏡子里的人眼睛亮得驚人,不再是那個扎著高馬尾的奶茶店店員,而是蘇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陳叔。”她把項鏈扣好,“幫我把實驗室的工具包也帶上。”
顧硯站在酒店大廳。
水晶燈在頭頂流轉,他扯了扯領結——這是問周教練借的,尺碼大了兩寸。
周圍人三三兩兩聊著天,他盯著旋轉門,喉結動了又動。
“顧同學。”林疏桐的聲音從身后飄來,“蘇棠怎么還沒來?該不會是不敢……”
“來了。”顧硯打斷她。
旋轉門緩緩打開。
穿香檳色禮服的姑娘站在光里,碎鉆在她發間、頸間、裙角閃成一片。
她提著個有些舊的工具包,卻比周圍所有珠寶都耀眼。
顧硯的心跳聲蓋過了音樂。
他看見她抬頭,眼睛彎成月牙,朝他揮了揮手。
林疏桐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望著蘇棠走向顧硯的背影,突然想起機械展監控里,那姑娘拆模型時的眼神——冷得像把淬了光的刀。
宴會廳的燈“唰”地亮起。
水晶燈的光落進蘇棠的眼睛里,晃得顧硯一時挪不開眼。
他聽見主持人說“現在有請蘇氏集團繼承人蘇棠小姐”,喉頭發緊,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今晚,有些事,該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