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大街
玄虎大街空蕩蕩的,青石板路洗得發白,兩邊店鋪的門都大開著。綢緞莊的綾羅掛得整整齊齊,染坊的布幡在風里飄,可就是沒人進去摸布料、挑花色。茶館的桌子擦得發亮,茶壺擺得端正,半天也等不來一個喝茶的客人。
“你帶我來玄虎大街干嘛?這里是可以查案嗎?”谷饒偏頭看著一絲不茍的沈清晏。
“查物,那肯定得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使用的話需要什么條件,都是可以查詢的線索。所以,我們得來這里?!鄙蚯尻處е鴣淼揭粋€茶館的面前。
“來這里,這里有什么,又靠聽書得線索嗎!你可別逗了。”谷饒抽出折扇,扇看著沈清晏,像是在說那你解答吧。
“我的很好奇,你是怎么進的大理寺??!買的嗎?”沈清晏直接沒好氣的回懟。
“當然不是,我可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你可別誣陷我啊”谷饒直接合上折扇。
沈清晏微睨了他一眼,才道,“這里是鬼市的入口,我們是來找一個叫曉靈通的人,他有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們可以從他那兒,知道九轉玲瓏燈的用法,和近幾個月來跟九轉玲瓏燈的相關的人?!?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赴約來了,帶我喝茶呢”谷饒偏頭笑看著沈清晏。
“你想多了,把面具帶上,這是鬼市的規矩。人貨兩清,誰也不認識誰,戴上面具,不管來誰一視同仁”沈清晏遞給谷饒一個紅色像狐貍面具,沈清晏則戴了一個玄色面具。
“走吧,去看看”沈清晏抬腳就進了茶館,谷饒只得跟上。
“來一壺君山銀針”一個小二拿上來一個茶壺,倒上了茶水。
“有勞小二幫忙,我們想見一見,茶博士金大師”沈清晏接過茶水,并把一錠碎銀子放在了桌上。
“好的好的,兩位公子靜坐”小二收了錢轉身向二樓走去。
不過一會兒,就走來了一個穿著洗得泛黃白色布衣弓著背的年長男子,看起來不過才1米四的樣子,弓著的樣子,臉也不太看得清楚,只知道男子很瘦。
男子走近嗓音啞啞的問“就是二位公子找鄙人。”
沈清晏忙站起來,向男子作揖“是的,金大師”
“公子不用這么客氣,鄙人就是一個落魄之人,可擔不起公子的金大師。鄙人姓金,公子叫我金老就可,切不可在金大師的喚我了”金大師擺擺手
“不知,兩位來是為了何事?”金老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問。
“我等想入一入這鬼市”沈清晏明說。
金老突然出聲“銅壺缺了嘴?”
沈清晏回“瓷碗裂了紋。”
金老的背又低了一分“隨我來”,轉身向后院走。
沈清晏和谷饒已驅步跟上。
他們來到后院西南角的一個房間里,里面什么家具也沒有,就一個觀音像座在里面。
金老進來后,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變出來一支香,點香敬拜觀音像,突然觀音像座彈開,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暗道,金老拿過觀音像座上面的油燈進入了里面,回頭對沈清晏他們說“跟緊我”
沈清晏他們忙跟上,暗道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也只有金老手中的油燈有微弱的光。
“沈兄,這里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好地方,還有你是怎么知道的,連我都不知道這鬼市是怎樣進來的”谷饒撞了撞旁邊沈清晏的肩膀,壓低聲音問。
“我這查了一個月不可能什么也沒有查出來吧!這是我抓的一個小混混說的有這鬼市,里面且有一個曉靈通,什么都可知道,只要錢給得多,就成”沈清晏微偏頭說。
“小混混,連我都只知道這鬼市的片面,這小混混就知道這么多,可想不簡單?。∧憧蓪忂^了嗎?他還知道些什么”谷饒皺眉低語。
“審過了,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和他一起賭過的賭友和他說過,他也不知道暗語的事,這暗語是我查了好久,前一兩天才得來的,剛想查九轉玲瓏燈,昨天陳記綢緞莊就出事了?!鄙蚯尻痰恼Z氣聽起來也悶悶的。
“原來如此,看來這鬼市可就別有洞天了”谷饒饒有興致的說。
沈清晏也不語,只是低頭看地,看不清臉色,只有油燈的微光,在面具上閃爍。
“兩位公子,前面就要到了。鄙人受命,是進不了這鬼市的,鄙人也就是一個引路人,只能兩位公子自己進了。”金老突然出聲。
“另外,一個引路人一天只可引路三次,這有多少引路人,鄙人也不知。鄙人就負責這七號暗道,既你們是這七號暗道進的這鬼市,那也請你們從這七號暗道回,至于怎么回嘛!你們進了這七號暗道后,你們身上就有了這七號暗道的引路蝶,現在你們看不見,等到了鬼市里,他就會變成一個一面寫有入,一面寫有出的吊墜,它會掛在你們的腰間,想出來時,就可撫摸它的出的那一面,她就會變成蝴蝶帶你們找到七號暗道,帶你們出來的。當然,我也會在剛才的觀音像的那個房間等你們的”金老在前面緩緩的說著。
走到了一個有黑色門簾擋著的門口,微微透出來一點月圓之夜才會出現的強烈月光,金老轉身看著沈清晏他們“到了。最后,在提醒兩位公子一句,這鬼市有不成文的規定,‘不可摘掉面具,不可詢問東西來處和買定之后翻舊賬,不可尋釁滋事多生事端?!@是三不可,還有四準許‘可收一切物品,可行外面不可之事,可賣不可賣之物,可存不可之物’。這就鬼市是的三不可和四準許,你們切記一定要記住,如若犯此條例,輕則逐出永不可入鬼市,重則身首異處。兩位公子謹記。”
金老說完就往外走了,也不逗留。徒留沈清晏和顧谷饒還在原地。
“這鬼市可真夠神秘的,看來我們還真有可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谷饒煞有介事的點頭。
“但愿吧!這時間可是沒有多久了?!鄙蚯尻淌栈乜粗鹄想x去的目光。
“你說這鬼市這么神秘,他的幕后之人會是誰啊!”谷饒拍了拍沈清晏的肩膀。
“這個誰知道呢?不過也就是一個權傾朝野的人罷了。這些不過都是他們斂財的手段而已?!鄙蚯尻烫_走向那個黑色門簾。
谷饒聽到這席話,也只能搖頭苦笑,然后驅步跟上。一起進了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