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殘垣間,寒風凜冽。蛇骨在鎮煞石碑前發出幽幽光芒,周圍一圈黑袍邪教徒手舉法杖,低聲吟誦詭異咒語,氣氛緊張到極點。
江晝、林白、孫謠護著許學者、朱叔、小姑娘背靠石碑,四周是刀槍與毒氣環伺。唐媚在人群中,衣衫破碎,臉色慘白,眼中卻閃著瘋狂的光。
“把蛇骨留下!”唐媚嘶啞地喊,聲音里帶著恨意和絕望,“江晝,蛇骨在你手里只是死路一條!交給我,我能保你們活命!”
江晝倔強地站在石碑前,眼神沉靜如死水:“蛇骨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它承載著太多命,想要就來拿命換。”
唐媚咬牙揮手,黑袍教徒齊齊攻上。咒語與寒氣卷地而來,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和尸腐之味。林白揮刀迎敵,刀鋒帶起一道寒光,硬生生劈倒一人。孫謠沉著開槍,將兩個撲來的教徒擊倒在地。
“江晝,小心!”孫謠低喝。
江晝死死護住許學者與蛇骨。朱叔和小姑娘縮在石碑后,臉色煞白。許學者顫聲念咒,蛇骨上的熒光漸漸融入石碑,黑氣被吸入碑身,周圍的邪氣卻也變得更為暴戾。
一名黑袍教徒趁亂撲向石碑,林白轉身劈中他的肩頭,卻被他利刃劃破手臂。江晝沖上前一拳砸翻黑袍人,自己肩頭中刀,鮮血汩汩而出。
“快,封印還沒完!”許學者聲音發抖,指尖在蛇骨與碑面間飛快描畫符咒,“你們必須撐住十息——否則血咒反噬,誰都別想活!”
邪教殘黨不顧生死地沖鋒,唐媚雙眼血紅,直接揮槍朝江晝射擊。子彈擦破江晝的側臉,鮮血順著面頰滑落。
“江晝!”孫謠目眥欲裂,側身撲上,將唐媚踢翻在地,自己卻被一名黑袍人刺傷大腿。林白怒吼著沖過去,與唐媚扭打在一起。
朱叔抱著小姑娘瑟瑟發抖,忽然抄起一塊斷磚朝黑袍人砸去,險險救了許學者一命。許學者此刻已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碑面和蛇骨交匯處,蛇骨發出刺目的銀光!
十息已到,蛇骨猛地一震,黑氣驟然爆開,所有黑袍教徒齊聲慘叫,被鎮煞之氣反卷吞沒。石碑四周風卷殘云,連天色都為之一暗。
唐媚趁亂翻身撲向蛇骨,林白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擋住她,兩人雙雙倒地。孫謠踉蹌著拉開江晝:“你不能死!”
江晝咬牙撐起身,沖許學者大喊:“現在能不能徹底封印?”
許學者臉色如灰,艱難點頭:“還差一滴血……必須是你們三家后人之血。”
林白、孫謠、江晝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蛇骨與碑文交匯處。光芒一瞬間爆發,蛇骨劇烈震顫,碑面浮現出三家家徽與古老符咒。暴戾黑氣像脫韁野馬撲向天際,又被碑文死死壓制,最終在三人鮮血中逐漸收斂,融入地下。
天地間只剩下余暉和死寂。黑袍教徒倒地不起,唐媚癱坐在地,雙眼無神。蛇骨的光芒徹底消失,石碑溫熱如初。
江晝松了口氣,卻猛地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林白搖搖欲墜,孫謠靠在他肩上,三人身上都是血,臉上卻浮現出劫后余生的解脫。
許學者癱倒在碑旁,喃喃低語:“結束了……血咒、蛇骨、九環恩怨,都終結了……”
朱叔扶著小姑娘哭出聲,雪夜終于恢復寧靜。
唐媚緩緩抬頭,望著江晝三人,眼中既有恨意也有疲憊:“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江湖、權力、命運——誰都逃不脫的。”
江晝輕聲道:“但我們至少守住了良心。”
破廟廢墟,朝陽初升。雪地上斑斑血跡與新生的希望交錯。
江湖九環、血咒家國,從此改寫。
這場生死封印,終于落下帷幕,但屬于他們的傳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