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蛇骨風(fēng)暴·浮生暗涌
- 九環(huán)蛇骨
- 天不渡我
- 1454字
- 2025-05-28 10:18:00
江晝醒來時,腹部的槍傷還在滲血,屋外是潮濕的晨霧和斷壁殘垣。林白正蹲在門口,用小刀削著魚骨;孫謠半躺在漁網(wǎng)邊,眼神冷峻,一夜未合眼。江晝一動,二人立刻警覺。
“別硬撐?!睂O謠遞來水壺,“傷口還沒好,想死也別選現(xiàn)在?!?
林白淡淡一笑:“槍傷這種東西,進(jìn)了九環(huán)再疼也得忍著。咱們這次,算是又死里逃生?!?
江晝苦笑,低頭把懷里那截蛇骨握得更緊。許學(xué)者的那封信被他讀了三遍,仍覺得心里像壓著塊巨石。
“許先生為救我們,怕是已被抓走。”林白低聲道,“這蛇骨來路太深,后頭牽扯的大得很?!?
孫謠捏著手槍,冷聲說:“黑市和軍閥都瘋了。他們要不是為了九環(huán)的鬼故事,八成是為著這玩意能換權(quán)勢、弄瘟疫、做大買賣。”
江晝沉默半晌,道:“我要把蛇骨交出去,換許先生的命。我們再躲,也不是辦法。”
林白神色一冷:“你確定?蛇骨要是落在那些人手里,江南不知要死多少人。許先生救你,是要你活著保住蛇骨,不是讓你糟蹋他的一番心意?!?
孫謠一腳踹翻魚簍,怒道:“江晝,你是不是進(jìn)了九環(huán)腦子也糊涂了?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手里攥著三家的命!”
江晝臉色蒼白,指間青筋暴起:“可許先生若是死了,我這輩子都過不了心里這關(guān)?!?
屋里氣氛一時僵住。三人雖是生死之交,卻也各自有執(zhí)念。
正說著,屋外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隨后一道佝僂的身影緩步走近。林白立刻掏出刀,孫謠舉槍戒備,江晝輕喝一聲:“是誰?”
“是我。”來人推開門,露出一張蒼老但堅毅的臉——朱叔。
“朱叔!”江晝驚喜交加。
朱叔環(huán)視一圈,急聲道:“少爺,我跟了許久才找到你們。外頭傳你們都死了,江家那邊也亂作一團(tuán)。你們再不現(xiàn)身,只怕三家余孽要被逐一清洗。”
江晝緊緊握住朱叔的手,低聲問:“朱叔,許先生……”
朱叔臉色一暗:“許學(xué)者被巡捕房帶走了,據(jù)說他還有一段重要筆記沒交出來。黑市和軍閥都盯著,甚至有傳言說北方大帥親自派了密探來上海,要趁亂奪蛇骨?!?
林白沉聲道:“上海要變天了。蛇骨在我們手里,等于頭頂懸了把刀,交不出去,也藏不下去。”
孫謠一咬牙:“我去救許先生。巡捕房里我有人,能摸清消息?!?
江晝拉住她,眼里滿是掙扎:“我去?!?
林白冷靜道:“都別逞強。這種局,單槍匹馬是送死。我們得分頭布局?!?
最終,三人分頭行動:
? 孫謠混入巡捕房外圍,查探許學(xué)者下落;
? 林白聯(lián)系藥房舊識,打聽北方大帥動向和蛇骨的秘密用途;
? 江晝則喬裝成苦力,白天藏在漁村,夜晚潛入法租界,查找許學(xué)者遺留的筆記線索。
入夜,江晝摸進(jìn)許學(xué)者的舊寓所。屋內(nèi)早被翻得底朝天,但他在墻縫處搜到一冊薄薄的《瘟疫編年》,其間夾著許學(xué)者潦草的留言:
“蛇骨鎮(zhèn)尸、引魂,亦能藏毒。百年前瘟疫,皆因古墓怨氣所生。今朝如再泄于世,江南百姓必遭涂炭。江晝,若你見信,切莫戀恩怨,以命護(hù)骨。”
江晝緊緊握書,心頭如火燒。他終于明白:九環(huán)不是財富的鑰匙,而是災(zāi)難的禁令。
再多個人的情感,也不能抵得過一城一國的蒼生。
與此同時,林白查到北方大帥的密令——蛇骨若得手,即刻北上,不留活口。孫謠混入巡捕房,輾轉(zhuǎn)打聽,終在一名老探員口中問出:許學(xué)者已被秘密押往閘北,隨時可能被轉(zhuǎn)交軍閥。
夜半三人于廢屋重聚。江晝將筆記交與二人,鄭重道:“蛇骨絕不能落入他們手里。我要去閘北救人,哪怕賠上命?!?
林白點頭:“生死自有天命。此去九死一生,但不能讓百年血債重演?!?
孫謠拔槍,面色堅毅:“咱們?nèi)齻€,這回要拼命了。”
朱叔淚眼朦朧,看著三人背影:“少爺,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江家、卸嶺、林家都等你們歸去?!?
漁村夜色寂靜,風(fēng)吹過破窗,仿佛九環(huán)古墓的陰影依然在注視著三位幸存者。
而他們,將以命搏命,與命運最后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