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德賽萬的集市
- 中世紀:從小莊園開始的建城之路
- 紀堯姆大主教
- 2289字
- 2025-05-29 09:13:20
莊園的居民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不只是因為今天終于能見到太陽了,也不只因為收獲接近尾聲了,而是集市終于要開起來了。
來自佛蘭德斯,弗里斯蘭(現在的荷蘭地區)以及更遠的地方的商船從北海進入內內河,逆流而上前往彼得伯勒。
彼得伯勒是劍橋郡第一大城市,人口眾多,是商人的首要目的地,而德賽萬莊園僅僅只是路過。
對于外國商人而言,德賽萬就是一處充滿沼澤、爛泥和雜草的地方。
過去塞維恩當家的時候,往往會對過路的商船課重稅。
靠在河岸的騎士堡時刻監視著這170英尺(約50米)寬的河流,商人想偷渡是不可能的。
如果想要在本地開展買賣,還會根據“德賽萬地區自古以來的習慣”被收取場地費、保管費之類的雜稅,讓商人煩不勝煩。
而且德賽萬村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商品,無非就是小麥、大麥、豌豆、亞麻這些司空見慣的東西。
這些尋常農產品在佛蘭德斯和弗里斯蘭不僅有,而且產量還比英格蘭多得多。
所以商人一般不在這里停泊,而是直接前往上游更富裕的威斯貝奇,然后再前往更上游的彼得伯勒。
德賽萬的居民想要收買收獲的作物、購買工具,就只能追隨商人的腳步前往8英里外的威斯貝奇,非常麻煩。
商人在威斯貝奇賣掉一些貨物,然后收購附近村子和莊園的糧食,直到船只裝不下,然后再順路把貨物賣到距離威斯貝奇約17英里的的彼得伯勒賺個差價。
不過今年的情況有所變化,有一小部分商船決定在德賽萬莊園碰碰運氣,傳聞今年莊園轉變了商業政策。
伊德加把大量“自古以來”的商稅廢除,只留下過路稅和交易稅,并且以明文法令的形式固定下來。
雖然這樣伊德加就不能隨意的向商人征苛捐雜稅了,但是這樣的做法在歐洲是大勢所趨。
法蘭克的香檳伯爵就廢除了大量雜稅,使大量商人改道前往他的領地,獲取了大量的財富。
任何優待商業的政策都會在商人群體里廣泛傳播,更不用說還有艾利克斯這個佛蘭德斯人在主動宣傳。
“德賽萬莊園歡迎諸位的到來!”
伊德加主動站在碼頭上,向遠道而來的貴客致意。
“擔當不起如此厚禮,大人,能允許我們來到這里是我們的榮幸!”
商人們不敢托大,哪怕在外頭累積了多大的財富,到這里也必須表現出必要的尊敬,在中世紀,有錢的平民也只是平民。
“我已經讓領民搭建好了場地,請進吧。”
“萬分感激!”
商人沒想到領主的態度這么好,打心底高興。
在中世紀,領主想要搶奪商人的貨品不要太容易,如果伊德加想下手,根本不用特地在這里演戲。
若是愿意表現誠意,那多半就是真的誠意了。
伊德加心道要不是老爹之前做得太過分,把名聲搞臭了,他才不愿意來這里低聲下氣當迎賓員。
當然這種想法不能表露出來,伊德加穿越過來這么久了,知道該有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集市設置在騎士堡大門前的空地上,以證明此處受領主的監視和保護。
商人把物品放在貨架上,開始大聲叫賣,宣傳自己的產品。
“包治百病,阿爾卑斯山上采集的神奇土壤!”
“呢絨制成的華麗禮服,確保您的女兒不被未來的丈夫看輕!”
“永不開裂的鉛制酒杯,再也不必擔心小麥酒撒一地!”
盡管大部分村民原本不打算購買計劃外的商品,但是商人那夸張且具有煽動性的廣告詞已經牢牢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甚至村民已經掏出錢包準備購買了。
伊德加沒有在在攤位前停留太久,而是登上了騎士堡的城墻,尋找著教士裝扮的人。
德賽萬莊園原本是有一位神父的,名叫佛朗索瓦,但是自從亨利二世被開除教籍后,神父就很少露面了。
況且伊德加,或者說全莊園的領民跟他的關系都不好。
最近幾年佛朗索瓦神父只會在收什一稅和其他教會雜稅的時候會出現,其他時候就是查無此人。
此人實在過于貪婪,伊德加不想跟他合作。
所以伊德加現在在等的不是本地的神父,而是附近修道院的修士。
修道院是教徒們集中開展學習和修行的地方,一般會修建在比較偏僻的地方以示脫離世俗。
但是無論哪個修道院,都不能徹底與世俗世界完全分割,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交流的,集市就是重要的交流場所。
“少爺,修士們來了。”眼尖的喬弗里看到遠方結伴而來的修士們。
“還有我們好久不見的神父先生。”
伊德加看得更仔細,看到佛朗索瓦也在他們的隊伍之中,真是讓人掃興。
“伊德加閣下,好久不見吶,您的身體還好嗎,可不要被領地事務累壞了。”
佛朗索瓦這是在拿去年被木板砸腦袋這件事陰陽伊德加。
“托您吉言,一切順利,佛朗索瓦神父您也要注重教堂的修繕呢,可不要像我一樣的疏忽大意。”
修繕教堂是地方神父最重要的職責,畢竟巡視的主教看不見神父平時怎么帶領領民禱告,但是教堂的情況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伊德加這句話是故意說給佛朗索瓦后面的修士們聽的,畢竟教會體系的人對教堂格外重視。
果不其然有幾個修士的臉微微抽動,但是更多的修士則毫無反應,不知道是漠不關心還是見識多了習慣了。
“大人也要注意約束領民才是,賽維恩大人不會希望他的領民變得奸邪狡猾、膽大妄為。”
“父親會支持我的,不勞您費心!”
伊德加懶得跟這神父耍嘴皮子了,現在重要的是跟修士們接觸。
以后再找個機會把佛朗索瓦趕走,讓教會換個正常點的神父過來。
佛朗索瓦也不想多聊了,他今天專程來集市采購佛蘭德斯的特產呢絨,來晚了就買不到了。
看著佛朗索瓦神父走遠了,修士中領頭的人開口道:
“在下森瑞克,修道院采購團的領頭,想必您是伊德加領主大人吧?”
“不,我的父親賽維恩是德賽萬莊園唯一合法的領主,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伊德加立刻鄭重地駁斥了對方話語中的表述問題。
這并非伊德加抬杠,而是現在父慈子孝的事情太多了,現在的英格蘭王室就是典型的例子。
伊德加僅僅是代行領主的權力,絕對不意味著伊德加就是領主。
“聽說您這里有某種來自南方的神秘智慧,不知道我有沒有來參悟這一份智慧?”
森瑞克說著其他修士聽不懂的怪話,讓伊德加心中大駭,德賽萬莊園都聚集了什么妖魔鬼怪,怎么人人消息都那么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