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事宜
- 明末:從海商到天子
- 想喝礦泉水
- 2323字
- 2025-05-25 07:13:39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王應麟這幾日沒有出門,每日吃過了早飯,便去看望王宗沐的病情,表現的好似和往常一樣。
他又托家里仆人去書局購買了戚繼光的績效新書和練兵實紀,在看望完父親之后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
“廉之一字,全是本等分內所該,軍士月糧一石又是他們本等所該,只一不科斂剝削殆見,感之若父母,愛之如骨肉,即嚴刑重法受之而不怨。”
王應麟放下書,嘆了口氣,這天下之事要是都能如戚少保書中描寫這般做到,整個大明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光景了。
時間匆匆流逝,眨眼間就過了小半個月,就在這天早上王應麟像往常一樣看望父親王宗沐。
剛進到屋子就看見平常必定在屋子照顧的沈知微此時卻不在屋內,反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的聶洪就站在王宗沐的身邊。
經過這半個多月的修養父親王宗沐臉色明顯能看出來紅潤了不少,與剛回來時的面如金紙來說,此時臉上已經掛上不少血色。
看到王應麟來了王宗沐指了指聶洪說道,
“本來我是想早些宣布這件事的,但因為這次出海我受傷,所以各項事務都壓在了老聶的身上,直到最近幾日才將這次出海的各項收支點驗完成”
“我已經跟老聶說明白了,今后出海的各項事宜要多聽聽人家的意見,從今天開始,先讓老聶帶著你熟悉咱家的生意,先從賬冊貨品種類開始熟悉。”
“我會的父親。”
王應麟對父親說完之后,又對聶洪執了一禮,聶洪連忙后撤一步,還了一禮口稱不敢。
“聶先生,還請麻煩將自家店鋪所有的掌柜,賬房、二掌柜等人叫到總號,父親出事,我剛剛接手生意,總要認認人。”
坐著馬車前往總號的路上,王應麟對一旁的聶洪說道。
“少東家客氣了,這本就是分內之事,算不得麻煩,等到了總號,我立馬安排人手過來交接。”
聶洪將姿態擺的很低,完全沒有因為王應麟年齡小而看輕他。
“今天見完各家商鋪的管事之后,時間怕是會十分緊張,難以再安排船隊人員的見面,因此,我想將與船隊人員的會面改至明日,不知這樣是否可行?”
王應麟接著又說道。
這次聶洪擺出一份為難的神色“少東家有所不知,船隊出海往往少則月余,多則兩三個月都是有可能,所以每次出海歸來,
除了例行留守看護船只的人員外,大家都是各自歸家,況且船隊人員籍貫不一,除寧波籍外,還有許多來自老家的人,從地理位置考慮,想讓大家迅速聚集起來,著實不易。”
“原來是這樣。”
王應麟接著問道“那若是出海之時船隊人員如此分散該怎樣通知他們?這要是挨個通知豈不是太過麻煩?”
聶洪搖搖頭,笑著解釋道“不用這么麻煩,每年的信風期都是固定的,在信風期來臨前的一個月,大家便會聚集在一處,準備出海的各項事宜。”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王家總號。
總號位于東門大街的一棟兩層建筑,二樓外側的位置掛著一桿旗幡,上面寫著王氏商鋪幾個大字。
總號的正門匾額用鎏金同樣書寫著旗幡上的幾個字,襯得整座總號透出一派大氣威嚴。
王應麟的前身對于經商絲毫不感興趣,每天不是讀書,便是在外面呼朋喚友,這總號一次也沒有來過,腦子里自然沒有這里的記憶。
一進大門,就看見正廳的四周除了兩側和上首的檀木椅子之外,四周的架子上全是各種貨品。
從瓷器到絲綢,再到生絲,倭刀應有盡有,但每種東西又只有一樣,應該是作為展覽之用。
左手邊的木質樓梯可以上到二樓,正廳上首椅子后面是照壁,從照壁穿過便是總號的后院以及倉庫區域。
“少東家還沒有來過這里,我帶少東家轉轉,熟悉一下環境,一般情況下一樓這里只作為會客或者商討要事之用,辦公區域在二樓。”聶洪在他身旁說道。
王應麟點點頭“有勞了,聶先生。”
聶洪捻了把下巴上的短須,笑了笑,表示沒有什么,隨即他對一旁正在沏茶的伙計說道,
“江永,一會兒你去安排人去各家商鋪將掌柜、二掌柜、賬房找來,從今天起少東家就是咱們王家商鋪的當家人了。”
江永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長著一張靈動的面容,但是卻流露出一股與這張臉不相符的沉穩,聽到聶洪的話并沒有表現出改朝換代的驚訝。
他利索將茶具擺放整齊后對王應麟和聶洪執了一禮說道,
“明白了聶先生,少東家上任這么重要的事我立刻安排人通知大家。”
說完以后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去后院找來十幾個伙計,將每個人的任務即將會見的人安排的井井有條。
大伙領了任務,跑出總號,消失在總號門前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此時聶洪正帶著王應麟上到二樓,邊走邊道,
“剛才那人叫江永,是咱老家金華人,雖然只有二十三歲,但是從十一歲就開始在王家干學徒,到今天已經十二年了,
東家對他十分看好,把他調到總號歷練,準備再過幾年頂替老錢的職位,
老錢年紀大了,負責瓷器的生意,好幾次和東家請辭,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王應麟道“難道除了他就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聶洪模棱兩可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王應麟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下文,聶洪沒有賣關子,接著說道,
“東家規定,凡是掌柜一職必須要在從事所在行當至少十年以上,且在王家商鋪工作十年,最重要的是還要經過至少兩位掌柜的保舉,
前兩條還好,這最后一條可難辦了,東家規定若是被保舉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保舉人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王應麟明白了,誰也不會拿身家性命開玩笑,能做到這三條的人必定是鳳毛麟角。
“看樣子他的保舉人已經有了?”
“是的少東家,除了錢掌柜和周掌柜是保舉人外,還有一人也保舉了他。”
看著聶洪神秘兮兮的樣子,王應麟稍微猜測“那人不會是我爹吧?”
“少東家怎么知道是東家,難不成原先就認識江永這人?”聶洪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王應麟還是第一次看見云淡風輕的聶先生這么個表情,啞然失笑道,
“我當然不認識他,只是聶先生你說的這么神秘,自然不會是一般掌柜,那除了各位掌柜有權利保舉之外,剩下有這個權力的除了我爹還能有誰?”
聶先生恍然大悟,心悅誠服道“少東家天資聰穎,我是服了。”
王應麟沒有被這句話所迷惑,他知道聶洪只不過是摸不清新上任上司的脾氣,故意這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