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雪作揖回禮道：“婕妤多禮了，應該是微臣給婕妤行禮，突然拜訪愿請婕妤恕罪?！?

端木蓉做了個請的姿勢，“外面風寒，國師與妾身一同進屋里再聊？”

二人進屋后，白懿為江若雪脫下披風，屋中央放著火炭盆烤著，窗門都是半掩著，宮女給江若雪倒了杯熱姜茶。

端木蓉柔聲問道：“妾身近日聽聞國師進宮主持了祁佑大典，還與陛下在御花園被行刺了，現如今可還好？”

江若雪雙手捂著茶杯道：“多謝婕妤關心，微臣已無大礙。”

“那不知國師來找妾身可為何事？”

江若雪微微抬起頭看了眼宮女，又給了白懿一個眼神，白懿很識趣地退出屋內，端木蓉好像也看懂她的意思，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宮女支開。

屋內只剩下兩人，江若雪呡了口姜茶，然后試探性地問：“微臣前來是想向婕妤請教怎么做焦度合適的蘋果派，還有面粉該怎么包裹雞肉才能炸出好吃的雞塊……又或者，雪媚娘里的奶油怎么變成水蜜桃醬?！?

端木蓉聽著江若雪的話險些坐不住，瞳孔放大，震驚地看著她：“你，你！”

江若雪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沒猜錯，直接明擺身份：“Can I help you？”

聽到這句話，端木蓉激動地眼眶發紅，努力回應：“Yes！”

回應完猛得撲向江若雪懷里抽噎：“你也是現代人，對嗎！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待了一年多了，我以為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江若雪鼻子一酸，她也很想哭，但更沒想到會因為美食找到與自己一樣的穿越者。

端木蓉爬起來緊張地問：“你來這里多久了？”

“三年?！?

“什么！你在這個鬼地方待了三年？我在這里待一年已經崩潰了……”

江若雪想起正事詢問：“你還記得怎么來到這里的嗎？”

端木蓉嗤笑一聲：“我就睡了個覺，醒來就到這里，說起來就離譜，小說里的主角穿越不都是自帶系統的嗎？怎么我沒有，你有嗎？”

江若雪搖搖頭，話鋒一轉：“你不會是靠做好吃的才爬到這個位置吧？”

這話好像觸發了端木蓉的敏感點，她小跑過去把門給關上，低聲道：“對啊！我和你說，我穿過來的時候正好是選秀，原身家境也算還好，她爹是個六品知縣，被那狗皇帝封了個美人。”

“就有次狗皇帝被朝廷大臣逼迫，瞎翻牌子翻到我了，我那會正好餓了去御膳房做炸雞塊，回來發現徐公公在侯著我，然后我就帶著雞塊去侍寢了?！?

江若雪眼里滿是疑惑地看著她。

端木蓉把姜茶一飲而盡，長舒了口氣繼續道：“我進宮前就聽說這個狗皇帝暴政，被送到鑾鳴殿的時候我都怕沒命回來杏春宮，結果那狗皇帝只叫我站著給他研一晚上的墨，那盤炸雞塊也被他吃掉了?！?

“到大半夜就把我送回來了，第二天起來就把我封為婕妤，然后我就變成他的御用廚子，時不時要給他送美食?！?

江若雪聽著端木蓉講她在宮怎么爬到婕妤這個位置，內心有點感觸，嘴角忍不住上揚，很快就被后者察覺了。

端木蓉假意地輕打江若雪的胳膊，不巧碰的正是被暗傷的拿條，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前者也一臉緊張地問：“怎么了？怎么了！”

江若雪輕咬嘴唇回道：“你打到我傷口了。”

“??！”端木蓉才想起江若雪前幾天被行刺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身上還有傷?！?

“沒事，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在想辦法怎么離開這個皇宮?！?

聽到江若雪要離開皇宮，端木蓉小跑到另一邊緊抱著她的胳膊脫口而出：“你把我也帶上。”

江若雪嚇得連忙掙脫解釋：“你是皇帝的女人，我怎么把你帶走？”

被江若雪這么提醒，端木蓉也逐漸恢復理智，現在的身份都不容她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的辦法就是往上爬。

她剛想說話，霎時就被屋外的聲音打斷了：“陛下駕到！”

晏澤蕭推門而入，江若雪和端木蓉同時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

端木蓉快速調整臉部表情，擠出假笑溫柔地說：“陛下今日怎來嬪妾的杏春宮?！?

晏澤蕭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朕聽聞國師來找華婕妤討教廚藝就過來看看?！?

江若雪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下站在晏澤蕭身旁的徐海，徐海卻一直低著頭。

反而與端木蓉對視一眼就開口解釋：“微臣愚鈍，還沒學會?！?

“那便回御香宮調香，昨日的香朕不滿意，今日你再給朕調一份新的?！?

“微臣遵旨?！?

江晏二人在端木蓉的疑惑注視下目送離開了。

看著晏澤蕭對江若雪的態度，端木蓉竟嗅出一絲不對勁，二人前腳離開，她后腳就寫了封信吩咐貼身侍女。

“小嬋，你把這封信送到御香宮，要送到國師大人手里?！?

想了想自己寫的東西可能就只有江若雪看懂又補充道：“直接送到御香宮就可以了。”

“是，主子?！?

……

說是回御香宮，但江若雪被迫跟著晏澤蕭回鑾鳴殿。

江若雪還是硬著頭皮問晏澤蕭：“陛下，不是要微臣回御香宮調香嗎？怎讓微臣跟來陛下寢殿了……”

晏澤蕭坐在書案前，低頭拿起奏折，然而答非所問道：“你過來，給朕研墨。”

江若雪愣了一下，但還是大步走過去拿起墨條在硯上磨圈。

一時間，寢殿內安靜的只有晏澤蕭翻奏折的嘩啦聲還有她研墨的沉悶聲。

晏澤蕭像個機器人一樣不停重復地批奏折動作，站著研墨的江若雪已經感到腰疼，她再也忍不住了。

“陛下，今日的焚香微臣還沒調好，可否……”

“嗯，走吧。”

突如其來回應讓江若雪感到意外，她快速地作揖行禮，生怕晚一秒晏澤蕭又要反悔了。

“微臣告退！”

然后麻溜地俯身退出寢殿。

江若雪剛離開，晏澤蕭就把徐海叫進來了。

“朕叫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回陛下，睿王近日都在府里，沒有任何大動作，不是在他的后花園鋤地耕田，就是寫詩作畫。”

晏澤蕭閉眸倚靠在龍椅背上，骨骼分明的手指不停揉搓拇指上的扳指。

“嗯，朕知道了。”

徐海見狀又補充問了一句：“那國師大人和華婕妤……”

“看著國師就好。”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