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內加的熱情讓李錫有點不自然起來,羅馬人的同性戀傳統可不是鬧著玩的,連忙將手抽了回來。
“這里實在太吵雜,還是換個地方吧!”塞內加并沒有在意李錫的動作,他看了看四周說道。
“可是我是跟著朋友們一起來的?!崩铄a為難的說道。
“放心,在這里他們完全能得到貴賓的招待。”塞內加向李錫保證道。
事實上,也如塞內加所保證的那樣,羅庫尼斯和塞麗娜母女在大劇院被邀請到了貴賓席位,通常那里只有元老院議員或者皇室成員才能進入。
“朱庇特,這里的視野真好?!比惸鹊哪赣H坐在柔軟的座椅上,俯瞰著全景的劇場,不由興奮的說道。
“本來以我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進入的。”羅庫尼斯坐在椅子上,雙手輕撫著堅硬的橡木扶手,這扶手光滑烏黑。
羅庫尼斯甚至能想象,這把椅子很可能是歷任皇帝做過,他們執掌龐大帝國的堅強雙手,也如自己般放在上面。
劇院的三名女奴端著食物和酒水上來,為他們提供最高的服務,盡量使得客人能夠獲得最舒適的感受,而下面新的劇目開始,演員們賣力的展現著自己的表演。
而在劇場的休息室也是分為不同的檔次,普通的演員只有公用的房間,但是優秀的演員和劇作家則擁有裝飾華麗,單獨的房間作為休息的地方。
“這是最甘醇的葡萄酒?!比麅燃幽闷鹨话雁~壺,將里面的酒水注入銀杯當中,遞給了李錫。
“抱歉,我喝普通的水就好?!崩铄a馬上拒絕,簡單要了一杯水。
塞內加微微一愣,但還是搖響了鈴鐺,讓仆人去準備一杯水,羅馬城內的水雜質較多,味道不是很好。
但是,幸好大劇院中有演員為了保持清醒,所以會飲用清水,使用的附近山泉泉眼中的水。
“我聽說了您在斗獸場中的壯舉,這本身就足夠寫一出劇的了。”塞內加坐在李錫的對面,贊賞的說道。
“那完全是一場意外,我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崩铄a抿嘴笑了笑,將經過大致講給了塞內加。
塞內加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拿起桌面上放著的羊皮紙,用鵝毛筆尖蘸著墨水書寫著,他的字跡迅速奔放,除了自己幾乎沒人能認識。
“羊皮紙太硬,我正好在試驗一種新的紙張,若需要可隔日送來一些?!崩铄a撇了一眼,對塞內加說道。
“噢?”塞內加的筆尖在紙面上遲疑,他有些意外的看向李錫,只覺得面前的退役軍人就像是寶藏,越琢磨越有料。
“我不知道您還是一名工匠?”塞內加托著腮幫,好奇的說道。
“一點生財之道,畢竟,從軍團中離開后,退休金并不豐厚?!崩铄a用手指劃著銀杯的邊緣,對塞內加說道。
“沒錯,做任何事都需要資助?!比麅燃淤澩奈⑽Ⅻc頭,即使是成名的劇作家,擁有暢銷熱門的作品。
若沒有名門望族和富商的資助,塞內加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劇作,搬上舞臺展現給人們,道具和人員的費用可是一大筆錢。
“第四面墻理論我已經告訴您了,剩下的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崩铄a將杯子里面清涼的泉水喝完,放下杯子抹了抹嘴角,對塞內加說道。
“李錫尼斯,你能夠創造出如此優秀的理論,那一定有我們所沒有見識的故事,能否告訴一二?!比麅燃佑X得今天所聽,已經遠超自己所學,不由興奮的說道。
“故事,到是很多?!崩铄a伸手撓了撓后腦勺,自己現在完全可以當個文抄公,后世那么多著名的故事,隨便拿出來一個就夠這名羅馬劇作家瞪眼的了。
“請一定,告訴我?!比麅燃舆B忙拿起筆和紙,如同好學生般,向李錫說道。
李錫略一沉思,將自己曾經看過的印象深刻的故事,講給了塞內加。
天色漸漸深沉,當李錫和朋友們離開大劇院的時候,塞內加親自舉著火把,為李錫照亮。
“李錫尼斯,請有空一定來這里?!比麅燃右酪啦簧幔瑢⒁恍腥怂土艘粭l街,這才分別著說道。
“你給塞內加講什么了?”看著望著背影,不肯離開的塞內加和他的奴隸,羅庫尼斯噴著酒氣詢問道。
“只是講了個故事?!崩铄a聳了聳肩,為了避免講的故事太過于驚險刺激,他已經選擇了最溫和的一出故事。
此時,塞內加望著逐漸沒入黑暗的眾人背影,這才垂頭喪氣轉身返回大劇院。
“老師,這么晚去那了?”就在塞內加舉著火把,站在大劇院臺階上的時候,一個少年人的聲音叫住了他。
“是誰?”塞內加瞇起眼睛,舉著火把朝著聲音的方向照去,只見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面龐出現。
“是我,您的學生尼祿?!蹦岬摫换鸸庹找妮p皺眉頭,他的身后站著幾名身強力壯的奴隸,這些奴隸都是保護他的隨從。
“尼祿,這么晚為何而來?”塞內加驚訝的詢問道,但還是將尼祿帶往自己的華麗休息室。
“我與母親吵了一架,就想過來這里看看。”尼祿在這里就像自己家,他躺在躺椅上,隨手拿起葡萄吃了起來。
“你的母親總是為了你好的?!比麅燃咏o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口說著,他腦海中滿是李錫講述的故事。
那故事令他心潮澎湃,幾乎能夠看見在舞臺上,帶給羅馬人民新的喜悅,自己作為劇作家的名聲可以更上一層樓。
“老師,到底什么事,為什么心神不安?”尼祿疑惑的打量著自己的老師塞內加,對他詢問道。
“不,今天我碰見了一位真正的劇作天才?!比麅燃友柿丝谕倌?,艱難的說道。
“什么,劇作天才?比你如何?”尼祿以為塞內加在開玩笑,對方可是羅馬名聲赫赫的劇作家,否則自己也不會拜他為師。
“同這人比起來,我就像是螢火蟲的光亮般不值一提。”塞內加垂頭喪氣,伸手扣著自己的禿頂頭皮說道。
“有這種事?”尼祿不由瞇起眼睛,也顧不上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