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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官差圍剿

  • 江右鎮(zhèn)守使
  • 江右小明
  • 5042字
  • 2025-07-19 21:13:31

“光天化日,屠戮官差。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死罪!還不立刻棄刀受縛?”

這聲官差,這聲死罪,還有顏嚴那一身象征著官家權(quán)力的錦袍玉帶,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王猛那被狂怒和血腥徹底蒙蔽的心神之上。

“狗官?。 ?

王猛猛地扭過頭,布滿血污的臉上肌肉瘋狂扭曲,赤紅的雙目如同兩輪燃燒的血月,死死釘在顏嚴身上。那目光中的恨意,比方才撕碎差役頭目時更加純粹、更加狂暴。

所有的冤屈、所有的憤怒、所有對這不公世道的滔天恨意,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更鮮明、更合理的宣泄口。

“一丘之貉,都該殺——??!”

他龐大的身軀轟然啟動,舍棄了腳下癱軟的差役,如同被血腥徹底激怒的洪荒巨犀,攜著濃得化不開的煞氣,直撲門口的顏嚴。沉重的斬骨刀拖在身后泥水里,劃出一道刺耳的“沙啦”聲,刀鋒上混合的血滴甩出一道猩紅的弧線。

面對這排山倒海般的沖擊,顏嚴眼中厲色一閃,不退反進。墨色錦袍下,魁梧的身軀爆發(fā)出與其沉穩(wěn)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兇悍。就在王猛那柄沾滿血污的斬骨刀帶著凄厲風(fēng)聲當(dāng)頭劈落的瞬間,顏嚴雙臂交叉于前,小臂之上,幽暗的鯉鱗虛影驟然凝實。

“鐺——?。?!”

金鐵交鳴的巨響震耳欲聾。沉重鋒利的斬骨刀狠狠劈砍在顏嚴交叉格擋的雙臂鱗影之上,竟爆出一溜刺眼的火星。巨大的力量順著刀身傳遞,顏嚴腳下堅實的青石板地面“咔嚓”一聲碎裂開來,蛛網(wǎng)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尺余。

他身形微微一沉,腳下的泥水被狂暴的氣勁震得四散飛濺。王猛一擊無功,兇性更熾。他雙臂肌肉賁張如虬龍,那暗青色的詭異紋路在皮膚下瘋狂游走,仿佛活了過來,賦予他遠超常人的恐怖蠻力。

刀鋒一轉(zhuǎn),不再硬撼,而是化為一道刁鉆的弧光,自下而上,斜撩顏嚴腰腹。刀勢狠辣迅猛,帶著屠宰場特有的、斬筋斷骨的精準與狠戾。

顏嚴冷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側(cè)滑半步,那致命的刀鋒擦著他腰間的玉帶掠過,帶起的勁風(fēng)甚至割裂了錦袍一角。他格擋的右臂順勢下沉,五指如鉤,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閃電般抓向王猛持刀的右腕脈門。指尖所過之處,空氣發(fā)出被強行擠壓的爆鳴。

王猛反應(yīng)亦是極快,手腕一翻,刀柄下沉,厚實的刀背精準地迎向顏嚴的擒拿手?!班兀 庇质且宦晲烅懀亣赖氖种溉缤ピ诹艘粔K燒紅的頑鐵上,指骨劇震,那鯉鱗虛影竟被震得一陣波動。王猛右臂上暗青紋路光芒微閃,一股沛然的反震之力傳來,竟讓顏嚴身形微晃。

好強的蠻力,好詭異的防御!顏嚴心中凜然。這絕非尋常武夫。

王猛那條右臂,透著一股非人的兇煞。而就在顏嚴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剎那,王猛眼中血光大盛,左拳緊握,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如同攻城重錘,毫無花哨地直搗顏嚴胸腹要害。

拳風(fēng)所至,空氣被壓縮成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顏嚴瞳孔驟縮,這一拳太快太猛,避無可避。他猛地吸氣,胸膛瞬間內(nèi)陷寸許,同時雙臂回收交叉護于胸前,全身氣血瘋狂涌向雙臂與胸腹,那幽暗鯉鱗虛影驟然爆發(fā)出暗金光芒,如同瞬間披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甲胄。

“咚——?。?!”

沉悶如擂鼓的巨響在肉鋪內(nèi)炸開,顏嚴只覺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狠狠撞在雙臂交叉點上,護體氣血劇烈震蕩,雙臂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那暗金鯉鱗虛影劇烈波動,竟發(fā)出細微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咔嚓”聲。

他整個人被這股巨力轟得離地而起,向后倒飛出去,“轟隆”一聲撞碎了肉鋪本就搖搖欲墜的后門板,直接跌入了后院積滿污水的泥濘之中,泥漿四濺。

“顏嚴?!”陳琢臉色劇變,他萬萬沒想到,擁有兇獸“吼”之血脈、實力深不可測的顏嚴,竟在這暴怒屠夫手下吃了如此大虧。那王猛的力量和那手臂的詭異,遠超預(yù)料。

王猛一擊得手,兇焰滔天,根本不給顏嚴喘息之機。他一步踏出,踩碎了門檻,沉重的身軀如同壓城的黑云,緊追而至。手中斬骨刀高高揚起,對準泥水中掙扎欲起的顏嚴頭顱,就要劈下絕殺一擊。

“住手??!”陳琢再也無法旁觀,識海中洛書種子感受到主人強烈的意念和眼前危急,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灼熱與悲鳴。一股純正浩然的金色光流自他天靈噴薄而出,瞬間籠罩全身。

他一步踏出,身形竟似縮地成寸,后發(fā)先至。右掌并指如劍,指尖縈繞著純粹的金色洛書之力,并非硬撼那勢大力沉的斬骨刀,而是快如閃電般點向王猛持刀右臂上那暗青色紋路最為扭曲、光芒最盛的一點——那里,正是狂暴力量的核心樞紐。

“嗤——!”

指尖觸及那暗青紋路的瞬間,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了冰寒的毒蛇鱗片上,一股刺耳的、仿佛怨魂被灼燒的尖嘯聲竟從王猛手臂內(nèi)部隱隱傳出。那瘋狂游走的暗青紋路猛地一滯,光芒驟然黯淡,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劇痛和強烈的排斥感,讓王猛揮刀的動作硬生生僵滯了半瞬。

斬骨刀刀鋒距離顏嚴頭頂,僅剩三寸!

“吼——?。 蓖趺屯礃O狂吼,赤紅的雙眼猛地轉(zhuǎn)向陳琢,那目光中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又是礙事的,先是那狗官,然后又是這多管閑事的臭道士。

他放棄了對顏嚴的必殺一擊,龐大的身軀帶著狂暴的腥風(fēng),猛地轉(zhuǎn)向陳琢。左拳再次掄起,這一次,拳鋒之上竟隱隱纏繞著絲絲縷縷粘稠如墨的黑氣,那正是之前祭壇噴涌出的地脈怨毒的氣息。

顯然,這王猛能在如此怨毒環(huán)境中保持狂暴,其本身已被這昆山孽龍水患的怨氣深度侵蝕,甚至產(chǎn)生了某種可怕的異變。

“小心!”剛從泥水中掙扎起身的顏嚴,抹去嘴角一絲被震出的血沫,看到王猛拳上纏繞的怨毒黑氣,厲聲示警。他深知那怨毒的可怕,強提一口兇獸氣血,顧不上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再次撲上,一雙鐵掌裹挾著暗金氣血,直取王猛后心,試圖圍魏救趙。

瞬間,后院狹小的空間內(nèi),戰(zhàn)局演變?yōu)槿藨K烈的混戰(zhàn)。

陳琢面對那纏繞著怨毒黑氣的恐怖左拳,不敢有絲毫怠慢。洛書金光在身前急速流轉(zhuǎn),瞬間化作一面半透明的、流轉(zhuǎn)著古老符文的光盾。

“咚!!!”

王猛的左拳狠狠砸在金色光盾之上,怨毒黑氣與洛書金光激烈碰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光盾劇烈震蕩,表面符文明滅不定,陳琢只覺一股混合著巨力和陰寒怨毒的沖擊狠狠撞來,胸口一悶,喉頭腥甜,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光盾雖未破碎,但那怨毒黑氣竟如跗骨之蛆,絲絲縷縷地試圖侵蝕金光。

而顏嚴襲向后心的雙掌也已殺到,王猛仿佛背后生眼,在擊中陳琢光盾的同時,那剛剛被洛書之力點得劇痛僵硬的右臂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手掄起斬骨刀,厚重的刀背帶著沉悶的風(fēng)聲,狠狠掃向顏嚴的雙掌。

“嘭!嘭!”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顏嚴的雙掌拍在王猛后心,暗金氣血爆發(fā),鯉鱗虛影瘋狂閃爍,而王猛的刀背也狠狠砸在顏嚴的手腕之上。

顏嚴悶哼一聲,手腕劇痛,氣血翻騰更甚,攻勢再次受阻。而王猛后背硬受了顏嚴兩掌,虬結(jié)的肌肉猛地塌陷下去,皮膚上那暗青紋路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竟硬生生扛住了這開碑裂石的一擊。

他龐大的身軀只是向前踉蹌了一步,口鼻中溢出鮮血,但眼中的兇光卻燃燒得更加瘋狂,仿佛痛苦只會讓他更加暴戾。

“死!都得死??!”王猛徹底陷入狂亂,他不再區(qū)分目標,斬骨刀舞動如黑色的旋風(fēng),左拳纏繞著怨毒黑氣,毫無章法卻又招招致命,瘋狂地同時攻向陳琢和顏嚴。刀光霍霍,拳風(fēng)呼嘯,粘稠的怨毒黑氣隨著他的動作四散彌漫,將后院本就污濁的空氣染得更加陰森可怖。

陳琢依靠洛書金光左支右絀,金光不斷被斬骨刀劈砍、被怨毒黑拳轟擊,光芒迅速黯淡,消耗巨大。他只能不斷閃避、格擋,指尖偶爾點出的金光打在王猛身上,雖能引起對方手臂紋路的劇痛和遲滯,卻難以造成真正的重創(chuàng),反而更激其兇性。

顏嚴更是憋屈。他實力本在王猛之上,但之前被一拳震飛已然受了些震蕩,此刻又被這不要命的狂攻和那詭異的怨毒之力牽制,兇獸氣血竟一時無法全力施展,只能憑借精妙的招式和強橫的體魄與之周旋。

他的錦袍多處被刀鋒劃破,手臂上也被怨毒黑氣擦過,留下幾道火辣辣、散發(fā)著陰寒氣息的灼痕。那玉帶在激烈的纏斗中早已歪斜,顯露出幾分狼狽。

三人戰(zhàn)作一團,勁氣四射,泥水翻騰,后院簡陋的棚架、木桶被狂暴的勁風(fēng)撕得粉碎。王猛如同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戰(zhàn)爭機器,每一次受傷都讓他力量更加狂暴,那暗青色的右臂揮舞間,隱隱有風(fēng)雷之聲,左拳的黑氣也越來越濃郁。

就在這僵持不下、兇險萬分的時刻——

“咻咻咻——!”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驟然撕裂了后院的廝殺聲,數(shù)十支閃著寒光的箭矢,如同驟雨般從后院低矮的圍墻外、從鄰近的屋頂上攢射而來。目標,赫然是場中最為顯眼、渾身浴血的王猛。

昆山縣令派來的官兵,終于趕到了。顯然,肉鋪里幸存的差役連滾帶爬地逃出去報信了。

“這群無知的蠢東西,又要壞本官好事?!鳖亣乐淞R一聲,身形急退,同時雙臂揮動,暗金氣血鼓蕩,將幾支射向自己的流矢震飛。陳琢也立刻收縮洛書金光,護住周身要害,向角落閃避。

然而,處于箭雨中心的王猛,卻成了活靶子。

七八支雕翎箭狠狠釘入王猛魁梧的身軀,左肩、右肋、大腿瞬間爆開數(shù)朵刺目的血花。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晃,如同被無形的重錘連續(xù)轟擊。斬骨刀“哐當(dāng)”一聲脫手,砸在泥水里。

“呃啊——!”劇痛混合著被圍攻的暴怒,化作一聲穿云裂石的咆哮。這咆哮已非人聲,更像是垂死兇獸最后的、最瘋狂的掙扎。他布滿血污的臉上,肌肉因劇痛和狂怒而扭曲到了極致,眼白徹底被猩紅的血絲吞噬,只剩下兩點燃燒著毀滅之火的赤紅瞳仁。

更詭異的是,那些深深嵌入他血肉的箭桿周圍,皮膚下暗青色的紋路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驟然亮起幽暗的光芒,瘋狂地游走、聚集,試圖封堵傷口,阻止血液的流失。

然而,這光芒非但沒有帶來絲毫生機,反而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邪異,仿佛在強行汲取某種更本源的力量來維系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

“放箭!再放!射死這反賊!”墻頭上傳來官兵頭目驚惶又狠厲的嘶吼。更多的弓弦被拉開,閃爍著死亡寒光的箭簇再次對準了泥濘中那個渾身插箭、如同刺猬般的血影。

“蠢貨!住手!”顏嚴抹去嘴角血沫,沖著墻頭厲聲咆哮,試圖阻止這火上澆油的愚蠢行徑。他深知,尋常箭矢根本殺不死眼前這被怨毒和某種詭異力量深度侵蝕的怪物,只會將其推向更徹底的瘋狂。

然而,遲了!

就在第二輪箭雨即將離弦的剎那,王猛動了。

他根本無視身上那些深可及骨的箭傷,仿佛那些箭矢只是微不足道的蚊蠅叮咬。布滿血絲、幾乎要爆裂開來的赤紅雙眼,死死鎖定了墻頭一個正探身拉弓的弓手。

“嗬...嗬...”喉嚨里滾動著非人的低吼,他布滿暗青紋路的左臂猛地抬起,肌肉賁張如虬龍,五指張開如蒲扇,對準那弓手的方向,狠狠一抓。

“嗤啦——!”

令人頭皮炸裂的撕裂聲驟地響起。

那弓手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骨髓深處的劇痛瞬間攫住了他的左臂。緊接著,便是清晰無比的、筋肉骨骼被強行扯斷的恐怖聲響。

“啊——?。。 ?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劃破雨幕。一條完整的、還握著弓的臂膀,竟被一股無形的、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從其軀干上撕扯下來。鮮血如同失控的高壓水槍,從肩膀處碗大的斷口處狂噴而出,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猩紅拋物線。

那條斷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嗒”一聲掉落在泥濘的院中,手指還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著。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那弓手栽下墻頭,在泥水里翻滾慘嚎,斷臂處鮮血如注,瞬間染紅了大片泥地。

這血腥恐怖的一幕,如同冰水澆頭,瞬間凍結(jié)了墻頭所有官兵的勇氣??謶秩缤烈甙懵樱瓭M的弓弦瞬間松弛,有人甚至嚇得手一抖,箭矢脫手掉下墻頭。

“妖...妖怪!他是妖怪??!”驚恐的尖叫此起彼伏。

趁著這短暫的混亂,王猛布滿血絲的赤紅眼珠猛地轉(zhuǎn)向陳琢和顏嚴,那目光中的恨意沒有絲毫減弱,反而因為劇痛和殺戮的刺激,變得更加純粹、更加狂暴。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竟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一支深深扎在自己左肩的箭桿。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他竟將那支帶著倒鉤的箭矢,連同被撕扯下來的一大塊血肉,硬生生從肩頭拔了出來。鮮血如同泉涌。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將那支沾滿自己血肉的箭矢,如同投擲短矛般,帶著破空厲嘯,狠狠擲向顏嚴的面門。

同時,他那條布滿詭異暗青紋路的右臂再次高高掄起,五指捏拳,拳鋒之上絲絲縷縷粘稠如墨的怨毒黑氣瘋狂纏繞、壓縮,散發(fā)出令人靈魂戰(zhàn)栗的陰寒與毀滅氣息。

目標,正是剛剛穩(wěn)住身形的陳琢。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瘋狂、痛苦和對這個世界的滔天恨意,勢要將眼前的一切徹底粉碎。

“找死!”顏嚴怒喝一聲,面對那電射而至的血箭,眼中兇光暴漲。他不再有任何保留,體內(nèi)屬于兇獸“吼”的本源之力徹底沸騰。暗金色的氣血如同熔巖般從他周身毛孔噴薄而出,在體表形成一層凝實如實質(zhì)的暗金鱗甲虛影,威嚴而兇戾。

他不閃不避,右手閃電般探出,五指成爪,爪尖竟隱隱撕裂空氣,精準無比地一把攫住那支激射而來的血箭。

“咔嚓!”

箭桿在他灌注了兇獸之力的五指下應(yīng)聲而碎,碎裂的木屑和血肉還未散開,顏嚴的右爪去勢不減,帶著撕裂一切的狂暴,直抓王猛那揮拳砸向陳琢的右臂,他要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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