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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五年了,你終于回來了

飯桌上蒸騰的熱氣裹著糖醋排骨的甜香,林椒椒卻盯著碗里的米飯發怔。筷子機械地戳著米粒,將它們聚成又打散,油亮的酸菜魚擺在眼前,她卻連抬眼的興致都沒有。

原本打算借口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偷偷提前溜回來的,哪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半道上殺出個徐豬豬,硬生生地把她的如意算盤攪得一團糟。

林椒椒心里別提多煩悶了,暗自思忖:也不知道徐豬豬有沒有把我提前回來的事告訴師傅。萬一師傅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是不想見他,才提前逃回來的,然后給我扣個忘恩負義、背叛師門的帽子,把我逐出師門啊?

想著想著,林椒椒心里直發怵,不由打個哆嗦。

徐瀧瞧著林椒椒扒飯時魂不守舍的模樣,暗暗偷笑,心里跟明鏡似的,自然明白她在擔憂什么。他剛想開口說句軟話,徐媽就把他面前的雞翅換成了青菜,反而將那盤香噴噴的雞翅挪到林椒椒跟前,滿臉慈愛地說道:“椒椒,吃雞翅,這是阿姨特意為你做的,多吃點,看你都瘦了,阿姨看著怪心疼的。”

徐瀧心中直呼偏心,憤憤不滿地夾起一塊紅燒肉,嗤笑一聲:“都胖成豬八戒版的白素貞了,還吃?再這么敞開了吃,可就走不動道了。”

面對徐瀧的嘲諷,林椒椒自然是氣不過,但礙于爺爺和徐媽面前,只好壓抑心中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回敬道:“徐豬豬,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眼睛有些迷糊啊?要不照照鏡子,你的長相真的很提神,比鬼還管用。”

徐瀧不慌不忙地端起湯碗,輕啜了一口湯,神色鎮定自若,慢悠悠地回懟:“那你大可放心,我看到你的那一秒,瞬間就清醒了,比我自己照鏡子管用多了。”

“你!”林椒椒瞧著徐瀧那副欠揍的得意模樣,氣得滿臉通紅,一時竟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就你話多,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徐媽嗔怪地看了徐瀧一眼,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白菜,又趕忙安慰林椒椒:“椒椒,別聽他瞎說,我們椒椒最漂亮了。”

徐瀧狠狠咬了一口白菜,憤憤不平道:“果然,我就是撿回來的,她才是你們親生的,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之前是裝傻,裝作不知道呢。”季年瞅準時機,補了一刀,這一下可把徐瀧氣得夠嗆,差點被嘴里還沒嚼爛的白菜給噎死。

爺爺一改往日的嚴厲,夾了塊肉到林椒椒碗里:“椒椒多吃點。聽年年說,瀧瀧接你的時候欺負你了。”

“她...”

徐瀧剛要開口辯解,林椒椒眼疾手快,一把將他嘴堵住。

“怎么可能!”林椒椒臉上堆積著滿滿的假笑,語氣親昵地說道:“師兄對我可好了,我們可是相親相愛的師兄妹呢,他疼我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欺負我。是吧?我可愛的師兄?”

徐瀧盯著林椒椒睫毛下促狹光芒,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是啊,我們可相親相愛了呢。我恨不得每天帶她去吃炸雞腿,這樣她就不用自己偷偷一個人跑去吃獨食了。”

“是啊,”話沒說完,腳背突然傳來劇痛。桌下,林椒椒狠狠碾在他腳上,桌上,她的笑容卻甜得像剛抹了蜜糖,“師兄對我可好了,托他的福,我可是一只完整的雞腿都沒吃到過。”

桌下的較量愈演愈烈,徐瀧的腳趾被踩的蜷縮成一團,可他臉上卻笑得比向日葵還燦爛,“是嗎?我等一下就帶你去買,買個幾十個給你,讓你一次性吃到吐,怎么樣?師兄是不是很大方?”

林椒椒擠著兩個大大的蘋果肌,腳下的勁兒又加大幾分,皮笑肉不笑,“那就謝謝師兄了。”

飯桌上,依舊和五年前一樣熱鬧,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劍拔弩張,實則彼此間的情誼絲毫未減,反而愈發深厚。爺爺和徐媽對他倆這種斗嘴互掐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只是自顧自地吃著飯,偶爾相視一笑,早已看透了一切。

“椒椒這次考上了詡大,而且和表哥還是同一個系,表哥你可要照顧好我聰明美麗的師妹啊。”季年看熱鬧不嫌事大,又開始煽風點火。

“瀧瀧、年年,你們倆作為哥哥,要照顧好椒椒,知道了嗎?”徐老再次鄭重其事的提醒。

自從知道林椒椒要回來,徐老每天都念叨個不停,翻來覆去地囑咐兩個孫子照顧好她,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今天還特意把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說是要好好慶祝一番。

“爺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的照顧師妹的,下次去車站接她絕對會提前5個小時,保證師妹不會走丟。師妹,師兄夠意思吧?”徐瀧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不忘向林椒椒挑眉以示挑釁。

“多謝師兄的好意,師妹心領了。既然師兄這么有誠意,師妹自然也要以誠相待。來,師兄,我敬你一杯。”林椒椒說著端起杯子,一仰頭,將滿滿一杯果汁一飲而盡,還不忘舉杯示意,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到學校后,我一定會大肆宣揚師兄的光榮歷史,使師兄名聲大振,名揚八方。”

徐瀧端起杯子回敬:“我也爭取將師妹培養成為整個學校的焦點。”

徐媽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倆呀,真是兩個幼稚鬼。”

“行啦,快別貧嘴了,快吃飯吧,菜都涼了。”徐媽給林椒椒夾了好幾筷子的魚片:“這是你最喜歡的酸菜魚,阿姨特意加了很多辣,多吃點。”

“好啊,我最喜歡阿姨做的酸菜魚了。”林椒椒開心地應著,大口往嘴里塞著魚片,吃得那叫一個滿足,“阿姨你廚藝越來越好了,真的好好吃哦。”

“是嗎?我還擔心最近沒怎么下廚,手藝會生疏呢。既然椒椒喜歡,那就多吃點。”

徐瀧看著這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溫馨場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酸溜溜地嘀咕著:“馬屁精。

吃完飯,幫徐媽洗過碗后,林椒椒便準備告辭回家。

她站在門口,透過那扇熟悉的玻璃墻,朝屋內望去,只見徐老、徐瀧和季年祖孫三人正全神貫注地研究著桌上的棋局。

還是那個熟悉的書房,當年椒椒與徐瀧初遇的地方。記得當年林椒椒年紀尚小,個頭太矮連玻璃墻都看不到,當時還是透過門縫偷窺徐瀧做題,沒想時光匆匆。

林椒椒佇立在門外,沉浸在往昔的回憶里,一絲淡淡的傷感悄然爬上心頭。

此時,書房內,徐老手持扇子輕輕敲了敲季年的腦瓜,恨鐵不成鋼道:“這么好的一盤棋,怎么就給人翻盤了呢?說出去我都替你害臊,你看看這,這明顯就是要補一個的,要是這里補上,黑棋無論怎么下都沒法做活。你這樣明天的比賽怎么辦?”

是今天在公園下的那一盤棋。

林椒輕叩兩聲門后緩緩推開,同情地看了眼蜷縮成一團的季年:“師傅,我回去了。”

徐老銀絲眼鏡后的目光卻始終釘在棋盤上,布滿老繭的手指捏著白子,“啪嗒”一聲重重落定,震得整盤棋局都泛起輕顫,“好,瀧瀧送一下椒椒。”

徐瀧一聽,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喉間溢出毫不掩飾的嗤笑:“她多大一個人為什么要我送?再說她不就住在隔壁嗎?實在不行從陽臺翻過去吧。”說著故意伸長手臂比劃翻墻的動作。

“師傅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煩我親愛的師兄了。”

“好,路上小心。”

林椒椒輕輕應了一聲,隨后關上了門,轉身離去。

徐瀧修長的手指捏著卷邊的棋譜,指節無意識摩挲著邊緣的毛邊。他目光隨意掃過棋盤上未完成的殘局,緩緩放下手中的棋譜,說道:“爺爺,我也回去休息了。

“好,我也回去了。”說著徐老扶著酸麻的腰緩緩起身,他布滿老年斑的手背青筋凸起,揉著僵硬的后腰長嘆:“果然是年紀大了,坐久了容易腰酸背疼。”

“那我也...”季年剛將屁股抬離凳子,便對上了兩人不滿的眼神。

少年喉結劇烈滾動,訕笑著又將屁股放了回去,他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繼續,你們好夢。”

“凡事都要自覺,你在這里好好反省一下,多鉆研鉆研官子技巧,你最差的就是收官了。”

“是,爺爺。”季年乖乖地應,從書架上抽下幾本注重講解官子的棋譜。

“趁著今天晚上還有時間,多打幾個棋譜,好好練練手。”徐老再次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季年獨自留在書房,仿佛與外界隔絕。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唯有棋盤與棋子相伴。

回房后,徐瀧開始收拾著明天比賽的物品。

棋譜、水杯、參賽證,還有...

徐瀧拿起藏在背包夾縫里兩人的合照,不由自主朝窗外看去。也許是下午尷尬的事故,對面樓的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像一道厚重的屏障。

徐瀧輕輕搖頭,拇指摩挲著照片里女孩的笑顏,唇角勾起一抹溫柔。

五年了,林椒椒,你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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