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殿內燭火搖曳,將江景和凌溫溫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蟠龍柱上。
皇帝把玩著羊脂玉扳指,目光如鷹隼般在二人身上掃視,輝煌帝國
“聽聞你知曉大淵的秘密,若如實招來,朕可饒你不死。”
凌溫溫掙扎著抬起頭,嘴角還掛著血絲,
“陛下就這么篤定我知道?不過是無情宗的謊言罷了。”
話音未落,一旁的暗衛猛地踹向她膝蓋,將她重重按在地上。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劍鳴。
緊接著,一道白衣身影如驚鴻般掠入殿內,
身后跟著數十名身著青色道袍的修士。
為首的少年手持一柄刻滿符文的長劍,
眉眼間透著與年齡不符的冷峻
——正是青蓮劍宗少宗主洛星翰。
“洛少宗主這是何意?”
皇帝臉色一沉,卻還是微微起身,
語氣中帶著幾分忌憚。
青蓮劍宗作為正道魁首,在江湖中聲望極高,
即便貴為一國之君,也不敢輕易得罪。
洛星翰目光掃過地上狼狽的兩人,
在觸及凌溫溫的瞬間,握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陛下囚禁無辜之人,難道不怕有損圣譽?”
洛星翰收回目光,冷冷說道,
“凌溫溫乃我青蓮劍宗貴客,還望陛下放人。”
皇帝冷哼一聲,
“少宗主莫要被表象迷惑。這兩人與無情宗勾結,意圖染指大淵秘寶,事關三界安危,本皇不得不防。”
他話音剛落,
凌溫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
“陛下...就這么相信無情宗的一面之詞?”
洛星翰看著凌溫溫虛弱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
他強行壓下內心翻涌的情緒,對皇帝說道:
“陛下,不如將兩人交與我青霄宗審問,若真是魔道之人,定嚴懲不貸。”
皇帝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同意。
他深知青蓮劍宗的實力,與其強行得罪,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于是,江景和凌溫溫被帶到了青蓮劍宗的臨時駐地。
洛星翰站在營帳外,遲遲不敢進去。
他害怕面對凌溫溫,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再次崩塌。
然而,當他聽到營帳內傳來凌溫溫壓抑的痛呼聲時,
還是忍不住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此時的凌溫溫正蜷縮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冷汗。
察覺到有人進來,她睜開眼睛,
看到洛星翰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又恢復平靜,“你來做什么?”
洛星翰走到榻前,欲言又止。
他想說自從她那日離開青蓮劍宗,
自己就一直忘不了她。
可看到她的通緝令的那刻才知凌溫溫是魔道。
洛星翰想說自己愛她,
可自己曾親口說對她說過要殺盡天下魔道。
再見時說愛她,凌溫溫怎會信?
殺盡天下魔道?
當時說的有多堅定,現在就有多內疚。
但最終,他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枚療傷丹藥,“吃了吧。”
凌溫溫看著丹藥,苦笑道:“洛星翰你知道我是魔道的人了吧。給魔道中人喂藥?就不怕被人知曉,壞了名聲?”
凌溫溫也是殺了韓詩敏后被暗衛拿著通緝令追殺,
說輝煌帝國代無情宗殺人。
才得知自己的樣子已貼滿圣星帝國和輝煌帝國,
而洛星翰也早該知道。
“你我...曾是舊識。”
楚星河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只是不想你死。”
凌溫溫別過頭去,
“洛星翰,你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離開后,就該斷了念想。”
兩人陷入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楚星河神色一變,掀開簾子出去查看,
只見數十名無情宗修士正與青霄宗弟子激戰。
“不好,他們是沖著江景和凌溫溫來的!”
楚星河意識到不妙,立即返回營帳,
卻發現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只留下一張字條:
“洛少宗主我知你心意,但…就此別過。我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楚星河握著字條,久久佇立。
他知道,凌溫溫這是在為他著想。
若她繼續留在青蓮劍宗,只會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正魔不兩立的規矩,宗門的聲譽,
都不允許他與她再有糾葛。
另一邊,
江景和凌溫溫趁著混亂逃出青蓮劍宗駐地。
江景背著凌溫溫一路疾馳,朝著伽海帝國的方向而去。
江景回頭望去,只見遠處的火光漸漸熄滅,
“你為什么不跟他走?他...似乎還在意你。”
凌溫溫苦笑,
“正魔不兩立,他是青蓮劍宗少宗主,肩負著宗門的責任和使命。而我,不過是個魔道的異類。與其讓他為難,不如就此別過。”
夜色深沉,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洛星翰站在原地,
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與凌溫溫之間,再無可能。
但那份藏在心底的感情,卻如同一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此后,
洛星翰,則將自己埋首于修煉中,
試圖用忙碌麻痹自己。
但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想起那個向自己求救的少女,想起她明媚的笑容,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這場注定無果的愛戀,終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情絲纏縛與暗潮洶涌。
青蓮劍宗駐地的夜風裹挾著血腥氣,
洛星翰攥著字條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遠處無情宗修士的黑袍在火光中若隱若現,廝殺聲逐漸平息,只余滿地狼藉。
他望著字條上凌溫溫那熟悉卻又略顯潦草的字跡,
仿佛看見她強撐著傷痛寫下告別時的模樣,心口泛起一陣鈍痛。
“少宗主,是否要派人追擊?”一名弟子上前詢問。
洛星翰將字條收入懷中,沉默良久才開口:
“不必了。”
他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滿是悵惘。
身為青蓮劍宗少宗主,他身負守護正道的重任,
卻連留住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夜,他獨自站在營帳前,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
另一邊,江景和凌溫溫想逃往伽海帝國,中途休息。
夜晚,凌溫溫坐在窗前,
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洛星翰。
她知道洛星翰對她的心意,
在她還在青蓮劍宗養傷時就知道。
哪有大男人天天往姑娘房間跑?
“在想他?”江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凌溫溫回過神,苦笑著搖頭:“不過是些過往罷了。”
江景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
“我能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又如何?”
凌溫溫自嘲地笑了笑,
“正魔不兩立,他有他的責任,我有我的宿命。”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堅定,
“比起這些,我們更應該想辦法找到對抗無情宗的力量,解開大淵的秘密。”
與此同時,青蓮劍宗內,洛星翰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煎熬中。
宗主將調查無情宗陰謀的重任交給了他,
每一次收集到的情報,都讓他愈發擔心凌溫溫的安危。
他表面上雷厲風行地處理宗門事務,
暗中卻派人關注著伽海帝國的動向,期盼能得到一絲關于凌溫溫的消息。
一日,楚星河在翻閱情報時,
看到一則關于碧海城出現神秘男女的消息,心中猛地一動。
他不顧宗門事務繁忙,喬裝打扮后,悄悄前往伽海帝國。
在碧海城的街頭,洛星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急切地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終于,在一個街角,他看到了那抹讓他魂牽夢繞的白色身影。
凌溫溫正與江景站在一個書攤前,似乎在尋找什么。
楚星河躲在暗處,
望著凌溫溫消瘦的臉龐,心中滿是心疼。
他多想上前詢問她是否安好,是否吃飽穿暖,
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能。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直到兩人離開,才默默地跟在后面。
然而,楚星河的跟蹤很快被凌溫溫察覺。
當她發現那個熟悉的白衣身影時,
腳步不自覺地頓住。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對江景說:
“你先走,我有些事要處理。”
江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明白了什么,點點頭:“小心。”
凌溫溫獨自走向一條偏僻的小巷,
楚星河猶豫片刻,也跟了進去。
巷內寂靜無聲,兩人相對而立,
洛星翰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該來的。”凌溫溫率先打破沉默。
楚星河看著她,
聲音低沉:“我只是...想確認你是否安全。”
“我很好。”凌溫溫別過頭,
不敢看他的眼睛,
“洛星翰,你我之間可能嗎。你是青蓮劍宗少宗主,而我...”
“我不在乎!”
楚星河突然上前一步,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凌溫溫長嘆一聲:“洛星翰,我說你什么好…”
“我不在乎什么正邪,不在乎宗門規矩,我只在乎你!”
凌溫溫聽完洛星翰的話:“從未聽聞過正道之人愛上魔道之女,你是第一個。”
“我在正道上還有些天賦,可以和你一起回青蓮劍宗。”
聞言,洛星翰眼中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