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翰眼中的光亮如星火燎原,
他下意識抓住凌溫溫的手腕,
卻在觸到她單薄的肌膚時又慌忙松開。
“真的?那你愿意隨我回劍宗嗎?“話音未落,
他已在心底盤算如何說服宗主,如何為她尋一處靜室閉關,甚至連那些刁難的長老,他也想好了千百種辯駁的言辭。
凌溫溫望著他驟然舒展的眉眼,喉間泛起苦澀。
夜風卷起巷口的枯葉,在兩人腳邊打著旋。
她垂眸避開那熾熱的目光,
“我在魔道修行多年,經脈早已適應暗力。若強行改修正道心法...“
話音頓住,她抬頭時眼底盛滿歉意,
“洛星翰,我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凌溫溫的心想的卻是男人靠不住,可洛星翰那般執著的愛意自己又從未體會過…
但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至少現在不能。
洛星翰如墜冰窖,后知后覺松開的指尖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一下下敲碎他剛燃起的希望。
他望著凌溫溫發間沾著的草屑,突然想起她曾說過,
他望著凌溫溫發間沾著的草屑,
突然想起她曾說過,魔道修行從無安穩處,連風里都藏著殺機。
“我明白?!八D澀開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只是...“話未說完,巷外突然傳來破空聲。
三支淬毒的暗器擦著凌溫溫耳畔飛過,釘入身后磚墻發出悶響。
洛星翰幾乎本能地攬住她腰身旋身避開,長劍出鞘時青光凜冽。
“果然在這兒!“
數十名黑衣修士從屋頂躍下,為首者獰笑舉刀,
“凌溫溫,無情宗懸賞百萬靈石要你的項上人頭!“
洛星翰將凌溫溫護在身后,劍尖挑起對方衣袖,寒聲道:
“動她,先過我這關?!?
混戰瞬間爆發,洛星翰劍招凌厲,
卻始終分心留意著凌溫溫的安危。
她的功法詭譎多變,指尖纏繞的黑霧與修士們纏斗時,竟與他的劍光隱隱相合。
直到江景帶著援手趕來,將黑衣人殺退,洛星翰才發現自己掌心已被劍柄磨出血痕。
“此地不宜久留?!敖熬柰蛩闹?,
“輝煌帝國的眼線遍布伽海。“
凌溫溫望著洛星翰染血的衣襟,欲言又止。
她知道,若自己此刻隨他離開,等待他的將是宗門詰難與正道唾棄。
“保重?!八笸税氩剑鹿饴湓趦扇酥g,
劃出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查清楚前,我不會停下。“
洛星翰望著她決絕轉身的背影,突然想起鎏金殿初見時,她也是這般倔強又脆弱。
巷口的風卷走最后一絲溫度,他握緊的拳緩緩松開,
任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暗紅的花。
洛星翰立在巷口,看著凌溫溫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指節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上的符文,那是她還在青蓮劍宗時好奇觸碰過的地方。
鮮血順著劍身蜿蜒而下,
在月光下凝成暗紅的冰晶,他卻渾然不覺。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三長兩短,驚起檐下夜梟,撲棱棱的振翅聲中,
一場關于“大淵”的隱秘,正如同蛛網般在暗處悄然鋪展。
。。。
三個月前,
在輝煌帝國金碧輝煌的鎏金殿深處,
皇帝斜倚在蟠龍寶座上,手中握著暗衛送來的密信,
眉頭緊鎖。燭火搖曳,將他臉上的陰影拉得忽長忽短。
“另一位穿越者……”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貪婪與警惕的光芒。
無情宗與輝煌帝國的合作本就是各懷鬼胎,
他怎會不知無情宗的野心?
一旦找到“大淵”,無情宗怕是不會遵守所謂的寶物瓜分約定。
如今知曉還有更強大的穿越者凌溫溫,這無疑是一張可以扭轉局勢的王牌,可他必須將這張牌藏好,絕不能讓無情宗察覺。
“來人,傳我令將大淵的秘密散撥出去?!?
他要將江湖鬧的亂些才好悄悄抓凌溫溫。
。。。
說回伽海帝國,
江景和凌溫溫在街巷中穿梭。
江景身形矯健,腳步卻又穩又輕,
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為他增添了幾分冷峻與神秘。
凌溫溫跟著江景,思緒卻飄向了別處。
她早已察覺到江景的不尋常,從有時他對一些事物的陌生,到偶爾不經意間流露的不同于這個世界的思維方式,她心中早有猜測。
“江景,你說這‘大淵’,真如他們所說藏著修煉寶物?”凌溫溫突然開口問道。
江景腳步微頓,隨即又恢復正常,
“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猶豫了一下,
繼續說道,“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大淵’或許另有玄機。”
凌溫溫輕笑一聲,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或者說你來自那?”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卻也暗藏試探。
江景嘆了口氣,“溫溫,等我們安全了,我再和你詳細說。”
。。。
一日后,在伽海帝國熱鬧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位說書人站在高臺之上,敲著醒木,
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江湖傳聞。
“各位看官,你們可知道最近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大淵’之事?”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問道:
“快說說,那‘大淵’到底是何物?”
說書人清了清嗓子,
“相傳啊,‘大淵’乃是一處神秘之地,里面藏著能讓人修為大增的絕世寶物!如今輝煌帝國和無情宗聯手,就是為了尋找通往‘大淵’的通道!”
“無情宗不是快滅宗了嗎?”有人小聲嘟囔。
“那和最近的江湖紛爭又有何關系?”有人問道。
說書人神秘一笑,
“這就不得不提到兩個人了,一個叫江景,一個叫凌溫溫。”
“據說這江景就來自‘大淵’,而凌溫溫,更是神秘莫測,有人說她也和‘大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輝煌帝國和無情宗為了抓住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原來如此,怪不得最近江湖上這么不太平!”
“那這兩人到底有何本事,能讓輝煌帝國如此大動干戈?”
而這些議論,都被暗中跟蹤的洛星翰聽了去。
他隱在人群中,眉頭越皺越緊。
“大淵”、江景、凌溫溫,這些線索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凌溫溫陷入這場紛爭,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他握緊拳頭,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
另一邊,凌溫溫與江景終于來到一處隱蔽的客棧。
江景將凌溫溫安置在房間內,
然后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凌溫溫,你先休息,我去打探下消息。”凌溫溫點頭,
待江景離開后,她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而冷靜。
她早已猜到“大淵”可能就是江景的故鄉,
從江景的只言片語和一些反常舉動中,
她甚至大膽推測出“大淵”或許是一個與這個修仙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那里沒有仙法道術,卻有著獨特的文明。
而輝煌帝國和無情宗的貪婪與愚蠢,很可能會給兩個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
江景在客棧外轉了一圈,確認沒有異常后,卻沒有立刻回去。
他來到客棧附近的一個小巷,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滿奇怪紋路的石頭。
這是他穿越時隨身帶來的,他一直覺得這石頭或許與回到地球的方法有關。
就在他仔細研究石頭時,突然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迅速將石頭收好,轉身,只見幾名無情宗的修士擋住了他的去路。
“江景,乖乖跟我們走吧,宗主可是等得不耐煩了。”
為首的修士冷笑道。
江景眼神一凜,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
“又想抓我,沒那么容易?!?
雙方對峙間,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而此時,凌溫溫似乎有所感應,她眉頭微皺,毫不猶豫地施展身法,朝著江景的方向趕去。
洛星翰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心中一緊,御劍朝著氣息傳來的地方飛去。
當他趕到時,正看到江景與無情宗修士激戰。
凌溫溫已經加入戰局,她的功法詭異莫測,黑霧繚繞間,將幾名修士逼得手忙腳亂。
洛星翰毫不猶豫地加入戰斗,長劍揮舞,青光閃爍,與凌溫溫、江景形成掎角之勢。
戰斗中,洛星翰始終將凌溫溫護在身后,
他的劍招看似凌厲地攻向敵人,
實則每一招都在為凌溫溫擋住可能的攻擊。
凌溫溫心中微微一動,她知道,洛星翰早已習慣了保護她,可這份心意,她卻無法坦然接受。
一番激戰,無情宗修士被打得落荒而逃。
江景喘著粗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多謝你們?!?
凌溫溫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江景苦笑著搖頭,“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他看了看洛星翰,欲言又止。
洛星翰明白他的顧慮,
“我先離開,你們好好談談?!闭f罷,
他轉身御劍離去,眼神中帶著不舍與擔憂。
待洛星翰離開后,江景終于將自己穿越的事情和盤托出。
在談過后江景才明白凌溫溫真是他筆下的人物!
而凌溫溫聽完,陷入了沉思。
她意識到,想要擺脫眼前的追殺…
“江景,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我們要主動出擊?!绷铚販匮凵駡远ǎ?
“輝煌帝國和無情宗都在找‘大淵’,我們就利用這一點,設個局。”
江景挑眉,“哦?說來聽聽?!?
凌溫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開始詳細講述她的計劃。
而此時,輝煌帝國的皇帝正與人在密室中交談。
密室燭火搖曳,皇帝握緊兵符,沉聲道:
“西北防線告急,無情宗暗渡陳倉。”
大將軍單膝跪地:“臣愿率虎狼之師,截斷其糧草要道,定保邊境無虞。”
。。。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凌溫溫與江景開始按照計劃行動。
他們故意放出消息,說自己知道“大淵”通道的線索,引輝煌帝國和無情宗上鉤。
而洛星翰得知這個消息后,雖然擔心他們的安危,卻也明白這或許是打破僵局的唯一辦法。
他暗中跟隨著,時刻準備在他們遇到危險時出手相助。
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輝煌帝國和無情宗的人馬同時出現在凌溫溫與江景設下的陷阱中。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就此展開,凌溫溫與江景配合默契,洛星翰也適時出手,三方勢力在荒野中廝殺,喊殺聲震天。
激戰中,凌溫溫故意露出破綻,引著敵人進入她提前布置好的陣法中。
陣法啟動,光芒大盛,將眾人困在其中。
“你們以為抓住我們就能找到‘大淵’?簡直愚蠢!”
凌溫溫站在陣法中央,
眼神冰冷,“‘大淵’根本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輝煌帝國的將領和無情宗的修士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計,卻已被困在陣法中無法脫身。
江景看著眾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
他知道,這場紛爭或許才剛剛開始,
但至少,他們已經邁出了反擊的第一步。
而洛星翰望著凌溫溫堅定的背影,心中默默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哪怕注定愛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