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溫溫虛弱的說:“魔道無情宗為什么是魔道,你應該清楚,你真以為他們會甘愿為你一個小人物不惜耗費大量靈力復活你?”
“你其實自己內心最清楚吧,只是就是想不明白罷了。”
凌溫溫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素白衣襟上,暈開點點紅梅。
她倚著斑駁石壁,看著眼前人眼底明滅不定的掙扎,
沙啞笑道:“無情宗要與輝煌帝國找到大淵,可他們偏要將你復活,你覺得是為什么?”
“我……”江景攥緊腰間玉佩,記憶如破碎鏡面重新拼湊:
復活那日祭壇詭譎的黑霧、長老們冰冷的笑容、還有自己重生時經脈中翻涌的陌生力量。
“他們用禁術想通過你找到大淵,因為他們認為你來自那。”
凌溫溫抬手按住心口,靈力潰散的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江景踉蹌后退,后背撞上石柱。
沒等他緩過神來,忽然二十余名黑衣暗衛呈半月形圍攏,面罩下的目光如鷹隼鎖定獵物。
“你們要干嘛!”江景旋身擲出三枚透骨釘,暗衛們身形未動。
凌溫溫聞言:
“來抓你的,而我也只是他們用來引你的棋子。用完就把我殺了…而無情宗暫時還未找到完整的禁術,不想困你打草驚蛇,可惜輝煌帝國的皇帝不放心。”
凌溫溫長嘆一聲,想想穿越來此才不足三月就要含冤而終,真挺可惜的。
她這一生,怎么都好就是慘。
一旁傳來幾人的打斗聲。
最前方之人輕揮鐵扇,暗器盡數釘入磚墻。
江景趁勢甩出腰間軟鞭纏住兩人脖頸,借力騰空躍起,卻見暗衛首領凌空翻掌,掌心黑綢如靈蛇卷住她腳踝。
“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你不能被他們殺了!”說罷,
江景揮刃砍向黑綢,刀鋒卻被暗衛的鎖鏈纏住。
鐵鏈驟然收緊,短刃脫手墜地。
凌溫溫被江景這一句差點就感動哭了,而后又想不過是徒勞。
。。。
江景這邊他旋身一記掃堂腿,兩名暗衛踉蹌后退,其余人趁機甩出繩索,五道寒光如流星破空。
江景揚鞭掃開兩道,剩余三道卻纏住她的手腕與腰身,將她重重拽倒在地。
江景奮力踢開近身的暗衛,想去救凌溫溫,后背卻突遭重擊。
他悶哼一聲,膝頭重重磕在地上,脖頸隨即被鐵鉗般的手掌扣住。
暗衛首領抬手示意,眾人迅速將兩人反手捆住,麻布塞住口鼻。
一輛青布馬車疾馳而來,車廂后部的鐵籠泛著森冷的光。
江景被粗暴推進籠子,重傷的凌溫溫也被扔了進來。
其中一個暗衛道:“為什么那個女人也要帶上?”
另一個暗衛回答:“老大說皇上有令她也得要活的。”
隨后其中的暗衛聳了聳肩,便沒再多問。
籠門“哐當“落鎖,車輪碾過滿地碎石,揚起的塵土漸漸吞沒了他們的身影,馬車朝著暮色深處疾馳而去。
。。。
凌溫溫倚著鐵籠坐下,染血的指尖在地上劃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江景見她如此本想不再多問。
可凌溫溫先開口,
她氣息微弱卻字字清晰:“無情宗與輝煌帝國覬覦大淵中的上古秘寶與修煉秘籍,傳說那里藏著能顛覆三界的力量。”
“無數強者為探尋大淵葬身其中,可他們認定,唯有你能打開那扇通往異世界的門。”
江景瞳孔驟縮,記憶中零星的碎片突然連成完整的脈絡。
復活儀式上,自己隱約聽到長老們反復提及的“異世之人”、“天命所歸”,
此刻都化作冰冷的利刃。
“你穿越前的世界,在這個大陸被稱作‘大淵’。”
“穿越前,難道是…地球!可那里根本就不是他們口中的什么大淵。”江景聞言。
凌溫溫劇烈喘息著,額角冷汗混著血跡滑落,
“但他們堅信,你的血脈中藏著開啟大淵的鑰匙。一旦得手,無情宗會先鏟除圣星帝國國王,取而代之掌控這片大陸。”
“而后,他們會驅使圣星帝國的軍隊,去抵擋半生區域的侵蝕,為輝煌帝國爭取擴張的時間。”
“半生區域?”江景喃喃重復,記憶里似乎閃過一片被黑暗籠罩的廢土,
那里的天空永遠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地面上游蕩著喪失理智的魔化生物。
“那是被黑暗力量侵蝕的區域,看似不變時則每時每刻都在擴大。”
凌溫溫苦笑,
“輝煌帝國不愿等圣星帝國滅國后才耗費自身力量對抗,便妄圖借無情宗之手,用圣星帝國當擋箭牌。”
江景突然情緒激動:“圣星帝國怎會滅國?”
凌溫溫回答:“你來的時候大概已經看到了,紫云川曾經何等繁華如今卻…”
凌溫溫又道:“圣星帝國的國王是個極端追求完美之人,因為近年半年區域擴張嚴重而他又常年治國身體估計早就垮了,才對邊境城市有所下降管理。”
“近日我見到了一輛豪華馬車,車上的是韓家二小姐韓詩敏,大概是去其他帝國投靠親戚。”
“我說這些你可懂了?”
江景突然想起復活后李長老來自己房間說的一些奇怪的話,便直接想到了…
“不愧是從大淵而來的人,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
虛影發出陰冷的笑聲,
“不過太晚了,圣星帝國的防線已被他們滲透,國王的性命也捏在他們手中。江景,我們都逃不掉。”
凌溫溫掙扎著看向少年:“江景,他們不會留活口。而我未來的路,估計也不會好過。”
江景望著自暴自棄的凌溫溫,欲言又止:“凌溫溫…你”
“我本想當個閑云野鶴,沒想到去輝煌帝國的途中,不知為何陷入了這場紛爭之中。”
江景見此也只好轉移一下話題,:“對了,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凌溫溫只言:“猜的。”
江景聽到凌溫溫的話倒有些不懂她了。
猜的?
竟然只是猜到的。
怎么可能是猜的?
這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話,她是怎么用一副覺得這些事都是真的的語氣說出來的???
“喂!什么意思?醒醒!”
江景上前拍拍凌溫溫,凌溫溫卻渾身冰涼怎么也不醒。
江景見此只好催動體內靈力為凌溫溫治療,
等她醒了再問。
沒曾想凌溫溫一覺睡到了目的地。
。。。
鐵籠在顛簸中發出刺耳聲響,
暮色徹底褪去時,馬車駛入巍峨宮墻,宮燈將二人狼狽的身影投在金磚地上,恍若兩尾擱淺的魚。
暗衛押著他們穿過九曲回廊,金漆蟠龍柱掠過眼前,直到鎏金殿門轟然洞開。
龍椅之上,玄色龍袍的帝王把玩著一枚羊脂玉扳指,燭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詭譎陰影。
江景瞳孔驟縮——此人眉眼間,竟與無情宗宗主虛影有七分相似!
而皇帝則與無情宗宗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聽聞凌溫溫將大淵的秘密告訴了你?”
皇帝聲音低沉如洪鐘,玉扳指重重磕在龍案上,
隨后著向江景。
“還有她體內的力量與你源自同處?以及那未完成的功法她也能助我?”
凌溫溫掙扎著要開口,卻被暗衛一把按跪在地。
江景喉間泛起腥甜,強撐著挺直脊背: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只能求饒了。
看看能否保住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