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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溫溫經過幾日的趕路,已經到達。
圣星帝國境內距離輝煌帝國最近的城市
一一紫云川
凌溫溫望著前方不遠的城門
青石壘就的城門巍峨聳立,朱漆大門半掩,銅釘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門外官道塵土飛揚,商販推著裝滿貨物的木車,騾馬打著響鼻;
行旅背著行囊匆匆而過,
偶爾夾雜著幾句南腔北調的交談。
守城士兵手持長槍,目光如炬,腰間佩刀隨著呼吸微微晃動,警惕注視著往來行人。
凌溫溫扯了扯身上背著的行李,向前方走去。
。。。。
此時,
一輛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馬車路過。
馬車碾過干裂的土地,車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城外焦黃的麥茬在風中簌簌作響,土地龜裂得如同老人的手掌。
幾個衣衫襤褸的老農蹲在護城河遺址旁,
渾濁的眼珠盯著過路某富家小姐的馬車。
“這旱情都三年了,朝廷的賑災糧早被蛀蟲啃光了。”
白發老漢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
“上個月王家莊餓死了三個娃,縣太爺還在城里擺流水席......”
“噓!”
同伴慌張地捂住他的嘴,
“當心被衙役聽見!”
凌溫溫默默的聽周圍人的閑聊。
又看著遠處城門上斑駁的朱漆。
城門洞里透出的不是往日的喧囂,
而是死寂般的沉默。
連守城士兵都蔫頭耷腦倚著長槍,
恍若泥雕木塑。
凌溫溫已經進城,
近年圣星帝國因遭半生區域的侵蝕,
一直忙于修復長城,抵御半生區域沖出來的魔族。
才忙得紫云川干旱三年都沒人管。
加上知縣奢靡無度,
才讓紫云川的百姓這般苦命。
凌溫溫不用猜就知道這的知縣怎樣,
連這的城門都隨便進,何況城內的治安。。。
凌溫溫打算吃一碗飯就離開此城。
大旱三年,百姓顆粒無收餓殍現,
農民苦盼甘霖至。
。。。
凌溫溫蹲在斑駁的門檻上,第十三次摳著腳趾縫里干結的泥塊。
凌溫溫看著此情此景,
猶如內心被一個針扎了一下,:
遙想當年凌溫溫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官家大小姐。
后面即使被滅全族,也能使用御劍飛行,
誰曾想,今日也會落得一腳泥的下場。
想到此處,
凌溫溫心頭一橫,想:
“要不還是干脆修煉吧。”
下一秒,凌溫溫一巴掌拍了自己一下,想:
“不!我趕路的目的是當煙云野鶴。你清醒一點凌溫溫!!”
隨后凌溫溫跑到客棧吃了一頓,
剛出門就在一旁的小攤上買了一個包子,
凌溫溫要將包子收入嘴邊時,
周圍的老農和小孩死盯著凌溫溫的手。
凌溫溫見此連忙把包子放入懷中,
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要是現在是圣母,說不定得花更多的銀子為一旁的所有人都買一個包子。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上山采藥煉丹賣的錢白白送給別人。
凌溫溫走在小街上,越走越不對勁。
總感覺背后有人跟蹤,于是凌溫溫加快離開城內的腳步。
在路過一處小巷時,
忽聞一陣破風聲。
“誰!”
凌溫溫左邊右邊看。
忽然,
三五個蒙臉劫匪從巷口竄出,刀光一閃,
凌溫溫還未反應過來,
便被粗糲的胳膊勒住脖頸。
凌溫溫眸光冷冽,玉指輕彈,萬千冰晶自虛空中凝結,化作漫天寒刃。
歹徒未及松下掐住凌溫溫脖子的手,
便被凍成冰雕,須臾間碎作齏粉。
凌溫溫拍拍手轉身離開。
唯余滿地霜花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凌溫溫道:
“還好是在小巷,不然在大街上了,我都不敢用法術。”
直到離開了紫云川才安心下來。
凌溫溫看著地圖上距離輝煌帝國還有五十里路,
無奈的嘆氣。
這時,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凌溫溫旁邊邊路過。
那是先前凌溫溫剛進城看到的那輛馬車。
韓詩敏本打算掀開窗簾看向外面,
卻和凌溫溫撞了個對視。
凌溫溫眼中泛起一沫殺氣,
車內韓詩敏連忙收回窗簾。
。。。
另一處,無情宗江景的房間內
剛剛李長老來過,
說江景剛復活要好好休養,
另外凌溫溫這個未經宗門允許擅自逃離的弟子已經下了通緝令。
讓江景放心。
并且同宗復活之人識海內大多數都會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
此人可能與被復活的人同名同姓,
或者有意爭奪被復活的人的肉體,
需小心謹慎。
可江景不怕,因為他本就是穿越者。
五年前他便來到了這個世界,
而且是身穿,
他本不屬于這片大陸,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然后江景又誤打誤撞加入了無情宗。
江景前世是寫小說的,
來到九星大陸后,他也就理所應當的干起了老本行。
沒想到他寫的話本子意外爆火,
不僅魔道正道通通喜歡,
而且為快滅門無情宗帶來了一筆收入,
這才獲得了一個死后能被復活的名額。
不過他的前幾日與凌溫溫打一架后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擁有不屬于大陸的法術。
不僅江景在凌溫溫身上沒感覺到一絲屬于大陸的九種屬性氣息。
而這凌溫溫使的功法怎么還和他描寫的上官堂青使用的功法如出一轍。
總不能上官堂青也穿越來了這兒吧,
但自古小說界就沒有小說人物穿越出來的道理。
反正在江景看過的小說中是沒有的,
可他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思來想去之后江景先決定放下個人恩怨去找凌溫溫試探一下。
于是決定今夜就行動。
。。。
夜色如墨,江景向師父請了事假,便悄然離開了無情宗。
師父本不想放他去,
但一聽到他出門尋找靈感就放了。
他循著之前與凌溫溫交手時殘留的氣息,
朝著紫云川御劍飛行而去,
對于逃亡之人應會盡量遠離無情宗管轄范圍之內。
而北面又屬于半生區域普通靈者根本不敢靠近,
就只有往南一直走了。
紫云川的夜風裹挾著砂礫掠過劍身,
江景在云層間疾行,
衣擺被罡風掀起獵獵作響。
他特意繞開官道,專挑荒僻山嶺穿行,
卻在路過一處斷崖時,瞥見谷底散落著半截尸體。
而那尸體腰上掛著韓家的掛牌,
還有著凌溫溫的氣息。
江景心頭一緊,俯沖而下時靴底碾碎了枯葉,
驚起三只通體漆黑的噬影鴉。
這種兇禽只在沾染過血腥的地方棲息,
他順著鴉群盤旋的方向望去,
灌木叢后赫然拖著道蜿蜒的血痕。
血跡在青石板路上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幾枚腳印。
江景蹲下身,指尖捻起泥土湊近鼻尖
——血腥味里混著若有若無的檀香,
正是凌溫溫慣用的防身香粉。
他順著腳印追至山神廟,腐朽的木門虛掩著,
月光透過破洞的屋頂,
在神臺上勾勒出凌溫溫蜷縮的身影。
“別來無恙啊,凌溫溫。”
江景按住劍柄踏入廟內,
卻在看清對方狀態的瞬間瞳孔驟縮。
凌溫溫的右肩插著半截淬毒的銀針,
蒼白的臉上浮著詭異的青紫色,
左手還死死攥著半塊刻有“輝煌”字樣的腰牌。
凌溫溫聽見聲響艱難抬頭,
嘴角溢出黑血卻仍在笑:
“你果然還是來了......”
話音未落,
廟外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
無數黑影如潮水般將破廟包圍。
江景反手關上門,掌心抵住門板運功抵御,
透過門縫看見那些人清一色黑衣繡著金邊,
腰間懸掛的玉牌與凌溫溫手中殘片紋路契合。
凌溫溫一改剛才的柔弱,
忍痛站起身說道:“別怪我,不過是求條活路。”
可凌溫溫沒說自己殺了韓詩敏一行人,搶了她們的馬車。
結果半道上遇到輝煌帝國暗衛的事。
她望著江景一臉呆滯的模樣。又道:
“他們是輝煌帝國的暗衛。”
凌溫溫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圖紙,
“無情宗與皇室勾結,用復活術做交易......你的復活名額,不過是誘餌。”
圖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星象圖騰,
在一處九星大陸從未出現過的某處地點
——大淵上畫滿了血紅的叉。
江景雖未想過自己會成為誘餌。
但也明白僅憑一本話本,
根本不可能讓無情宗眾多長老耗費靈力去復活一個小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