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揭陰謀,擴大戰果
- 農家女綁定種植空間,靈植逆天
- 一點點紅
- 2059字
- 2025-05-26 21:27:32
蕭景瀾把宋晚舟平放在床上,扯過床尾的毯子,胡亂裹住他脖頸處發紫的傷口。那道槐木釘造成的裂口還在滲著黑水,像張開的嘴,無聲地訴說著什么。沈青璃蹲在窗欞邊,指尖捏著從刺客身上拔下的銀針,針尖沾著灰白的碎屑,她湊近燭火,瞇起眼——像是骨灰混著某種香灰。
“巫蠱術。”她突然冷笑,指腹摩挲著針尾的暗紋,“國舅連這種腌臜手段都敢用?!?
蕭景瀾倚在床頭,蘋果咬得咔嚓作響,汁水順著指縫往下淌:“你上次不是說,他們只會用毒?”
“現在連北境古語都學全了。”沈青璃站起身,腕間的舊疤突然抽痛,那些暗紅色的咒文仿佛活過來,順著血管爬向指尖。她猛地攥拳,指甲掐進掌心,“這針上的東西,能讓人變成提線木偶?!?
“你是說……”蕭景瀾突然被蘋果核噎住,劇烈咳嗽起來,耳尖泛起病態的潮紅。
“亂葬崗的槐樹底下,”沈青璃走到窗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埋的怕是活尸。”
蕭景瀾的笑聲戛然而止,蘋果塊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他抓過茶壺猛灌一口,茶水順著下巴流進衣領:“你瘋了?現在去送死?”
“正因為是送死,”沈青璃反手扣住他手腕,脈搏在指下狂跳,“他們才會松懈?!彼淇诨鰩灼诰G的葉子,腥氣撲鼻,像剛從腐肉里撈出來。
蕭景瀾瞳孔驟縮:“斷魂草?”
“改良過的。”沈青璃把葉子碾碎,糊在臉上,腐臭味瞬間彌漫開來。她盯著鏡中自己的倒影,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等會兒,我就是個死人?!?
蕭景瀾突然松開她的手,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笑出聲:“行,你去。我去縣衙找秦鶴年?!?
“別?!鄙蚯嗔а?,窗外的月光在她睫毛上結了霜,“你去縣衙,讓他備解藥。”
“你真信那老狐貍?”蕭景瀾挑眉,茶盞在掌心轉出殘影。
“不信也得信?!鄙蚯嗔Х碥S出窗外,衣角掃過窗臺上的藥瓶,“畢竟國舅若贏了,他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
夜風卷起她的發絲,她站在屋頂頓了頓,回頭沖蕭景瀾眨眨眼:“放心,我還沒活夠呢?!?
蕭景瀾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茶涼了,他仰頭飲盡,喉結滾動時發出悶響。
亂葬崗的槐樹全死了。沈青璃貓著腰穿過焦黑的樹叢,樹皮剝落處滲出暗紅的黏液,像凝固的血。她摸出幾粒種子,指尖泛起青光,種子落地瞬間生根,藤蔓纏住枯樹,開出猩紅的花。
花心浮現出模糊的影像:幾個黑影在地下穿梭,鐵鏈拖過泥土的聲響清晰可聞。她瞇起眼,認出其中一人——戶部主簿李慎之。那個總愛捻著山羊須的老書生,此刻正拎著鐵鉤,嘴角咧到耳根。
“原來是你。”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地窖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她摸出斷魂草的葉子塞進嘴里,體溫驟降,呼吸凝滯。
“死了?”黑影湊近,鐵鉤幾乎戳到她鼻尖。
“差不多了。”另一個踢了她一腳,靴底沾著暗紅的碎肉,“拖進去。”
沈青璃任由他們把自己拖進地窖,火光映出滿墻的符咒。十幾具尸體吊在梁上,胸口被剖開,心臟位置空蕩蕩的,像被掏空的陶罐。青銅鼎里煮著黑水,火星濺到她手背,燙出焦痕。
“你們在煉什么?”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砂紙。
黑影們猛地回頭,鐵鉤在墻上劃出火星。她突然暴起,鐵鏈纏住最近一人的脖頸,用力一勒,骨裂聲清脆可聞。黑霧從她袖口涌出,藤蔓刺穿黑影的胸膛,血噴在她臉上,溫熱黏膩。
“快走!”她扯斷鐵籠的鎖鏈,把兩個瑟瑟發抖的江湖人推出地窖。最后一眼瞥見青銅鼎,她抓起一勺黑水裝進玉瓶——這東西,能燒穿國舅的遮羞布。
縣衙前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發亮。沈青璃站在堂上,玉瓶在掌心轉出幽光:“諸位大人,這是國舅府的秘藥?!?
御史的官帽歪了,他伸手扶正,聲音發顫:“空口無憑。”
沈青璃從懷中掏出卷軸,展開時發出裂帛聲。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數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李慎之的手筆,昨夜我在亂葬崗親眼見他指揮煉尸。”
“荒唐!”御史拍案而起,茶盞震得叮當響,“你一介農女,也敢……”
“那請問,”沈青璃突然提高聲音,指尖劃過卷軸上的朱砂印,“昨夜戶部主簿身在何處?”
堂下死寂。縣令的官袍下擺突然劇烈抖動,他招來衙役耳語幾句。不到半炷香,衙役連滾帶爬地沖進來:“李慎之……失蹤了!”
蕭景瀾拎著包袱闖進來時,沈青璃正把玉瓶遞給縣令。他抖開包袱,染血的官服和賬冊散落一地:“國舅府的賬,昨夜剛抄的。”
縣令的瞳孔縮成針尖,賬冊上的北境符文在陽光下泛著青光。他突然抓起驚堂木,卻發現自己手抖得厲害,木塊砸在案上,裂成兩半。
“封……封府!”他嘶吼著,喉間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響,“所有涉案人員,即刻收押!”
沈青璃站在階前,看著衙役們如狼似虎地沖出去。晨風掀起她的衣角,她突然低笑出聲,笑聲在空蕩的縣衙回蕩,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夜色漫過窗欞時,沈青璃正在調配新的藥劑。蕭景瀾靠在門框上,指尖轉著匕首:“國舅還有后手?”
“當然?!彼阉幏廴鲞M坩堝,青煙騰起,在梁上凝成猙獰的鬼臉,“但他這次摔得太狠,沒三年爬不起來?!?
“那接下來?”蕭景瀾的匕首突然釘進門板,尾音發顫。
沈青璃抬頭,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只展翅的鶴:“朝堂該洗牌了?!彼蝗粌A身,發絲掃過蕭景瀾的鼻尖,“這次,我要做執棋人?!?
蕭景瀾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快得反常。他按住胸口,指腹下傳來陌生的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