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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公司”相對人類歷史是一種較新的事物——它們現在是如此普遍,以至于其存在很大程度上被視為理所當然——然而,自誕生以來,公司一直是一種重要的社會、經濟和政治力量。英國東印度公司(English East India Company)是最早的公司之一,也很可能是理解現代世界發展最重要的公司之一。它在英國的商業崛起、帝國構建和全球貿易市場一體化等過程中發揮了核心作用。它最初被稱為“倫敦商人在東印度貿易督管兼公司”(Governor and Company of Merchants of London trading into the East Indies),成立于伊麗莎白一世女王統治的最后幾年。1600年12月31日,伊麗莎白女王頒布了一份憲章,授予該公司與當時稱為東印度群島的地區之間的全部海外貿易壟斷特權,指明囊括好望角以東和合恩角西部的整個地區。授予真正的壟斷權并不在伊麗莎白女王的權力范圍內,因為英國法律不能立法規定其他國家從事貿易的權利。但皇家特許書授予了該公司排除其他英格蘭人——最終乃至不列顛公民——與東方進行海外貿易的可執行權利。

在接下來的兩個世紀里,東印度公司令亞洲和歐洲之間的海外貿易大幅增長。然而,它并沒有將洲際貿易或一種市場理念引入亞洲。在它成立之前,歷史悠久的海外商貿早已將非洲、亞洲、印度尼西亞群島和中東地區聯系在一起。英格蘭參與了這種貿易,不過是間接的,扮演著邊緣角色。將英國與繁榮的亞洲商業世界聯系起來的貿易路線穿過了地中海和波羅的海,途經富庶的布哈拉(Bukhara)和撒馬爾罕(Samarkand),又經位于喜馬拉雅山脈的城鎮斯利那加(Srinagar)和列城(Leh),直抵印度和中國的黃河流域。17世紀,許多與東印度公司商船所載的相同的貨物都是沿著這些路線運輸的,它們有時候依靠船運,有時依靠馬、駱駝、閹牛甚至人力通過漫長的陸上小道。絲綢被用來交換金銀;玉、珍奇動物和鴕鳥、獅子、熊用來交易皮毛和木材;樹脂、染料、瓷器和乳香換以胡椒、豆蔻和肉豆蔻。

大約是從1488年巴托洛梅烏·迪亞士(Bartolomeu Dias)繞行過好望角開始,西北歐國家的精英們就試圖避開已有的貿易路線,環非洲而行,與歐亞大陸上信仰伊斯蘭教的地區和遠東地區繁榮的商業線路建立直接聯系。迪亞士的航行帶來了商業革命、貿易時代和“大航海時代”(Age of Sail),以及不怎么恰當的“地理大發現時代”(Age of Exploration and Discovery)(畢竟只有地處偏遠的歐洲人才對此有這種感受)。在這個即將持續約三個世紀的時代,海外貿易蒸蒸日上,新的金融和商業機構林立,助推市場擴張進程;大量歐洲人遷移到世界的其他地區,帶去歐洲的制度和實踐。而隨著工業革命的開始、蒸汽機的發明,一個已基本一體化的全球貿易市場以及英國擁有世界霸權的穩定格局形成,上述時代落下帷幕。

繼迪亞士的旅程后不久,就是在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a Gama)首次成功地通過好望角路線抵達印度卡利卡特(Calicut)(現在的科日科德[Kozhikode])短短七年之后,葡屬印度(Portuguese Estado da índia)建立(1505年)。“Estado”是一個總督轄區,旨在管理和拓展葡萄牙在印度的領土。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King Manuel I)想要趕超奧斯曼人和馬穆魯克人(Mamluks),讓香料貿易從后兩者的領土轉移到好望角航線上。他在這兩方面都沒有取得多少成功,盡管葡萄牙人在亞洲確實長期存在。也許正是因為葡屬印度(Estado)難以實現目標,其他歐洲國家就沒有遵循這種國家直接干預的模式。相反,幾乎所有其他歐洲國家與東方的常規接觸,都是在由國家贊助的公司支持下進行的,這些公司在原籍國內都擁有貿易壟斷權。事實上,到了17世紀,特許公司似乎已經成為歐洲商人和統治者們在美洲和亞洲建立貿易聯系和擴大政治版圖的首選工具。

雖然大多數特許公司在本質上是商業性的,但這并不表明它們與國家無關,或是不愿參與軍事化的領土吞并——正如我們對當代世界的跨國組織的設想那樣。公司形式往往只是為國家提供了一個單薄的緩沖區。種種關鍵案例都表明,歐洲的東印度公司都是以積極推動殖民和鎮壓亞洲地區來促進國家利益為目的成立的。例如,荷蘭東印度公司和法國東印度公司的早期迭代就是如此。

不同于它的競爭對手們,英國東印度公司在創立之初主要是商業性質的。它背后的創始商人團體囊括了許多倫敦頂尖巨賈,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曾活躍在負責處理與東部陸路貿易的黎凡特公司(Brenner 2003:48)。英國東印度公司于1601年2月第一次啟航,由詹姆斯·蘭開斯特爵士(Sir James Lancaster)領銜,包括四艘船——“龍號”(Dragon)、“赫克托耳號”(Hector)、“揚升號”(Ascension)和“蘇珊號”(Susan)。1603年船隊歸航后,這次冒險被認定是成功的,于是英國東印度公司開始積累其貿易的權利和特權。

1606年8月9日,該公司獲準銷售香料,以再出口到歐洲其他國家;1609年5月31日,它對東印度群島的壟斷特權成了“永久”權利;1615年12月14日,獲準向東方運送白銀;1623年2月4日,被賦予依法治理居住在東方的所有英國人的權力(East India Company, Birdwood, and Foster 1893:xvi)。除對一切從屬于英國進行貿易航行的對象所擁有的權力之外,公司還被額外授予了上述這些權力。

英國東印度公司的組織形式隨著它的法定權利而演變。董事、副董事和一個每周選舉產生的由24名當選股東組成的“理事會”(Court of Committees)負責管理公司事務;由全體股東組成的總理事會不常召開。最初,資金是每回出航逐次籌集的。第10次出海后,該公司就積累了足夠的資本以支撐一系列航行。有些零散的籌資過程就這樣持續了幾年。1657年,在經歷了英國內戰(1642—1651年)和第一次英荷戰爭(1652—1654年)之后,英國東印度公司終于對永久資本作出了規定。這一舉措使它成為史上最早的股份制組織之一。1709年,“理事會”更名為“董事會”(Court of Directors)。由于商務越來越復雜,公司事務的范圍和棘手程度也增加了,于是成立了專門的委員會來監督貿易。1660年,“私人貿易委員會”(Committee for Private Trade)成立。隨著時間的推移,董事會成員召開會議越發頻繁,還逐漸增添了大量全職員工以協助他們管理公司的業務(Furber 1976:18; Anderson, McCormick, and Tollison 1983)。

身在倫敦的董事們監督并指導著亞洲地區的運營決策大方向。公司在亞洲的日常運作則由主席會管理;主席會是在亞洲的區域次級單位,由一名主席及其理事會領導。18世紀,主席會分別設置于孟買(Bombay,現英文名“Mumbai”)、馬德拉斯(Madras,現名為金奈“Chennai”)和加爾各答(Calcutta,現英文名為“Kolkata”)三地。每一位主席及其理事會都聘請了一名工作人員,通過為監督具體經營方面而設立的下級委員會組織工作,并對于駐扎在主席會所在區域其他港口的代理人(領頭商人)掌握著最高權威(Chaudhuri 1978:25—28)。其中一個例外是,由于中國政府對英國公民的永久居留權有所限制,因此沒有一個管理對華貿易的主席會。在此情況下,“大班會社”(Council of Supercargoes)就成了公司在當地的管理機構。

最初,東印度公司的創始商們是為了在現有且利潤巨大的胡椒、肉桂、小豆蔻、肉豆蔻及其制品等的交易里分一杯羹。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司擴大了產品范圍,在進口棉織品、絲綢、茶葉、咖啡和靛藍染料等的貿易中獲利匪淺。到17世紀,公司的亞洲貿易開始對英國社會造成巨大影響。在更廣大的人口范圍中,從印度進口的棉紡品經濟實惠,英國的新興階層為了彰顯身份地位不斷地進行購買,這最終創造了一種需求,鼓勵了英國紡織業的發展(Lemire 2011:223, Findlay and O'Rourke 2007:339)。咖啡館在英國各地涌現,為知識分子、商人和公民造就了新的活動中心(Pincus 1995)。

東印度公司的貿易改變了消費文化,其在國內的政治影響力也隨之增強。1699—1701年,與東印度群島的貿易占據了英國海外進口額的13%。1傳統上,英國的稅收主要基于海外貿易,因此公司的業務直接給國家收入帶來了不容小覷的增長。公司還曾向光榮革命(1688)前的英格蘭君主提供過直接貸款。也許,最重要的是,在資金控制權落入英國議會手中后,東印度公司就成了英國建立現代公共債務體系過程中的頂梁柱(Carruthers 1996:137—59)。而這一步,對英格蘭現代官僚體制民族國家的出現至關重要。

1757年,公司的政治命運發生了更戲劇性的變化。在17世紀和18世紀初,英國東印度公司獲得了對幾小塊地的控制權,但在東方并沒有掌握太多土地。盡管公司在它有限的定居點中的行事有明顯的主權色彩(Stern 2011),但軍事征服和殖民并非公司商業戰略中的必要部分(Chaudhuri 1978:16)。在1757年的普拉西戰役(Battle of Plassey)中,這種模式發生了改變。這次沖突令公司成員深深陷入了一場政治和商業層面的復雜較量,斗爭遠遠超出了亞洲范圍,直指歐洲殖民野望和大陸政治的核心。

普拉西戰役是為了爭奪孟加拉(現在的西孟加拉邦和孟加拉國)的控制權,當時那里盛產紡織原料和鴉片。到18世紀50年代末,這個地區成了法國、英國和莫臥兒帝國(Mughal Empire)之間高度緊張的政治局勢的“火藥桶”。法國人常常跟當地統治者結成政治聯盟,大肆侵入孟加拉的貿易中。英國東印度公司既對法國存在感的增加感到不安,也擔心孟加拉現任“納瓦布”(nawab,莫臥兒帝國行省總督)西拉杰·烏德-達烏拉(Siraj ud-Daulah)與法國人聯手。事實上,這位納瓦布已對英國東印度公司在該地區日益增長的影響力感到不滿。英國雇員們的私人貿易尤其成問題,因為英格蘭私人商人非法利用公司被授予的官方貿易特權,來逃避向莫臥兒帝國的統治者納稅。這些齟齬最終導致納瓦布決定襲擊公司在加爾各答的運營基地。

納瓦布的軍隊占領了加爾各答,洗劫庫藏,據說還監禁了146名英國公民——其中許多人都死了。這一被稱為“加爾各答黑洞”(Black Hole of Calcutta)的事件很快就變得高度政治化。英國人開始復仇,授權年輕的羅伯特·克萊武(Robert Clive)在當地建立政治聯盟,以協助他推翻納瓦布的統治。克萊武策反了西拉杰·烏德-達烏拉的一名將軍米爾·加法爾(Mir Jafar),作為他的幫手。在米爾·加法爾的協助下,英國軍隊在普拉西戰役中取得了決定性勝利,擊敗了西拉杰·烏德-達烏拉。米爾·加法爾成了新一任納瓦布。1765年,英國東印度公司被宣布成為孟加拉的“迪萬”(diwan),即莫臥兒帝國的法定收稅者(Marshall 1987, chap.3, 70—92)。這些錯綜復雜的事件十分關鍵,因為正是它們讓英國東印度公司成了印度一支舉足輕重的政治力量。在正式控制了孟加拉之后,公司開始擴展其領土所有權,最終發展成一個跨越印度次大陸的殖民帝國。

在印度獲得的政治權力使公司進一步卷入英國的國家事務。沒有英國王室的幫助,公司無法奪回加爾各答,而普拉西戰役也可能永遠都不會打響。認識到這一點,英國政府直接參與了隨后的權力和資源分配。即便英國政府沒有直接參與,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它會對其公民著手在海外建立一個疆域遼闊的帝國一事深感興趣。

普拉西戰役后,英國東印度公司即刻以每年支付40萬英鎊為代價,從英國政府處保留了一定程度的自治權(Stern 2011:209)。這種收買政府的企圖,只是推遲了英國政府對已經真正成為國家事務的事情更積極的參與。不久,負責調查公司在孟加拉事務的議會特設委員會成立了。1784年,由英國外交大臣擔任主席的管理委員會(Board of Control)成立,監督公司的政治事務。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管委會的成立是公司的一次勝利,它成功地讓自己沒有被直接收編,但它現在受到英國政府的直接監管。1786年的法案進一步削弱了公司的自治權。法案加強了對孟加拉總督的控制,規定其任命須經一個政府委員會的批準。

另外,在公司內部,個人越來越多地參與到國家政治中。1768年至1774年期間,有13名公司主管同時在議會任職。1784年,有36名國會議員是公司的現任或前任主管或雇員(Barber 1975:101)。到18世紀末,人們能明顯感受到東印度公司在政治和經濟上的重要性,以至于公司的事情有時比國內的政策決定更招人關注(Philips 1937:83)。正是這一時期,用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的話來說,“說東印度公司有麻煩了,就跟說這個國家有麻煩了也差不了多少”(Greenberg 1951:213)。

在“后普拉西”階段的殖民擴張中,隨著東印度公司從充滿活力的經濟力量變為榨取式食利者,商業利益也迅速服從于帝國擴張。1813年,公司在印度的貿易壟斷特權被取消后,它就基本退出了貿易領域,轉而致力于軍事擴張和征稅。對中國開放貿易的1833年法案出現時,壟斷特權的最后痕跡也消失了。到了那時候,東印度公司在任何實際意義上都已不再是一家企業。在幾十年的時間內,印度次大陸的其他地區以及東南亞的大部分地區都被并入東印度公司的帝國版圖之中,而公司帝國又成了大英帝國的統治基石。1858年,“印度民族大起義”(Sepoy Rebellion)發生后,東印度公司建立的殖民帝國變為英屬印度(British Raj)。由是,公司兩個世紀以來打造的商業帝國,在很大程度上整合了英國和亞洲的經濟,并最終成為大英海外帝國和世界霸權的基石。公司悠久的歷史對印度半島乃至英國的社會以及全球的政治經濟關系都造成了極其深遠的影響。

我對英國東印度公司的研究始于博士學位論文寫作期間。我擁有一位無與倫比的導師彼得·比爾曼(Peter Bearman),和一個無比出色的學位論文委員會——由哈里森·懷特(Harrison White)和鄧肯·瓦茨(Duncan Watts)組成。要是讓我充分表達對這三位對我的認知軌跡之影響的感激之情,我將不得不再另寫一本書——尤其是對彼得·比爾曼先生。

本書第四章基于與彼得·比爾曼2006年在芝加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美國社會學期刊》(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上共同發表的論文:《瀆職行為與全球貿易的基礎:英國在東印度群島的貿易結構,1601—1833年》(Malfeasance and the Foundations for Global Trade: The Structure of English Trade in the East Indies, 1601—1833)。感謝彼得和《美國社會學期刊》允許我將這一章內容放進書里。第三章極大地受益于與桑普薩·薩米拉(Sampsa Samila)的合作,因為我們開展了一個關于組織內部信息傳遞和網絡激活的相關研究項目。薩米拉幫忙完善了數據,并引入了一個重要變量,以此生成了圖4.1和圖4.5。我們共同的討論和工作對于改進這一章的分析和闡述方式意義重大。

在論文寫作階段,我從與同事們的交談中獲益匪淺,他們是:菲利普·斯特恩(Philip Stern)、杰西卡·戈德堡(Jessica Goldberg)、約瑟夫·帕倫特(Joseph Parent)、迪莉婭·鮑達薩里(Delia Baldassarri)、亨寧·希爾曼(Henning Hillmann)、戴蒙·森托拉(Damon Centola)、馬修·薩加尼克(Matthew Salganik)、塔米·史密斯(Tammy Smith)和保羅·帕里吉(Paolo Parigi)。圭爾吉·科西內茨(Gueorgi Kossinets)是我在研究生期間能找到的唯一一個能處理大型、連續的縱向網絡數據工作的人。基于他的工作,我形成了論文最初章節中關于網絡驅動的模型。雖然我最終放棄了這一方法,轉而采用基于事件的信息傳播模型,但在我困于網絡驅動的暗影之中時(2004年6月),他是我的靈感來源。艾薇·華盛頓(Ivy Washington)和扎卡里·拉克(Zachary Luck)協助收集了數據。衷心感謝哥倫比亞大學社會經濟研究所(Institute for Social and Economic Research at Columbia University)、哥倫比亞大學國際商業教育與研究中心(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Business Education and Research)和加利福尼亞大學圣巴巴拉分校(UCSB)空間綜合社會科學中心(Center for Spatially Integrated Social Science)的財政支持。

我還收到了來自雅禮·艾夫拉漢普(Yally Avrahampour)、理查德·拉克曼(Richard Lachmann)、彼得·多茲(Peter Dodds)、麗貝卡·埃米(Rebecca Emigh)、唐納德·托馬斯科維奇-德維(Donald Tomaskovic-Devey)、羅伯特·福克納(Robert Faulkner)、伊諾邦·漢娜·布蘭奇(Enobong Hannah Branch)、朱莉婭·亞當斯(Julia Adams)、斯科特·布爾曼(Scott Boorman)和尼古拉斯·胡佛·威爾遜(Nicholas Hoover Wilson)的寶貴意見。在不同階段,我曾從希瑟·哈夫曼(Heather Haveman)、內爾·弗里格斯坦(Neil Fligstein)、卡倫·巴基(Karen Barkey)、查爾斯·蒂利(Charles Tilly)、克雷格·卡爾霍恩(Craig Calhoun)、喬什·惠特福德(Josh Whitford)、湯姆·迪普雷特(Tom Diprete)、尼可·馬韋爾(Nicole Marwell)、艾米·沙萊特(Amy Schalet)和桑吉夫·古普塔(Sanjiv Gupta)那里得到過頗有助益的建議。道格拉斯·米勒(Douglas Miller)幫我文章早期版本的ArcGIS(1)呈現編寫了Python代碼。在論文寫作后期,克里斯托弗·威爾德曼(Christopher Wildeman)幫我編寫了一個相當棘手的R語言腳本(2)。同樣在后期,史蒂文·平卡斯(Steven Pincus)和威廉·布爾曼(William Bullman)組織的一次關于經濟史上新制度主義(new institutionalism)的會議也使我獲益匪淺。我的母親安妮·托德·埃里克松(Anne Todd Erikson)幫忙校對了手稿。在整個過程即將結束之際,我很高興能了解到馬克辛·伯格(Maxine Berg)、漢娜·霍達科斯(Hanna Hodacs)、米克·費林格(Mieke Fellinger)、蒂姆·戴維斯(Tim Davis)、費利西亞·戈特曼(Felicia Gottman)和克里斯·尼爾斯特拉茲(Chris Nierstrasz)的工作,所有這些人都參與了一個令人興奮的關于東印度公司的合作比較項目;還有2013年舉行的“東印度公司:延續、轉變、抑或脫節”(The Companies: Continuity, Transition, or Disjuncture)會議的所有參與者。此外,還要感謝我的丈夫約瑟夫·利格曼(Joseph Ligman)和我的女兒加布里埃拉·利格曼(Gabriella Ligman)的大力支持。

注釋

1.數據計算自Ralph Davis, 1962, 300—301。


(1)ArcGIS,一個綜合性地理信息系統(GIS)軟件,具備繪制地圖、分析地理信息等功能。——譯者注

(2)R語言,一種用于制圖、建模等數據分析的開源編程語言。——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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