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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季清正舌戰群儒(求票票)

第二天早朝,金鑾殿被大臣們圍的水泄不通。

人頭攢動,遠超過平常上朝的人。

除了謝之闕告病在家,魏淮元以統計軍需為由請假,其他人全都來了,就連很多之前被帝承天特許可以不上朝的元老臣子們都來了,站的滿滿當當,氣勢洶洶啊。

帝暖暖知道,應該是為了蘇昂和李復的事情來的。

果不其然,大臣們向她問安之后,一個三朝元老的小老頭上前,看起來嚴肅的很,像是個古板的老古董。

“陛下,老臣有本啟奏。”

聲如洪鐘的話敲擊著帝暖暖的耳膜,帝暖暖看向站在一旁安靜不語的季清正。

他該不會反悔吧?

“周侯爺,有話請說。”

帝暖暖笑道,先拂手讓人起來,畢竟是三朝元老,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周侯爺起身,兩個鼻孔就因為怒氣而不規律的鼓著,手上的玉芴被他狠狠的握著,變成拿戒尺的樣子。

“老臣聽說,陛下您寵幸了國子監的一個小吏,臣以為”

話說一半,季清正伸個腰,不緊不慢挪步行至殿中,隨即高聲道,“陛下,臣也有本啟奏。”

“季大人,本侯的話還沒說完呢。”

周侯爺瞪眼道,一個二十幾歲跟自己孫子一樣大小的人,竟然敢壓他的話,真是猖狂的不知天高地厚。

別說是陛下,就算是先帝在世,敢不敢不讓他說完?

想到這里,周侯爺身隨心動,拿著玉芴要過去同季清正理論。

“陛下,國家有律令,官員不可狎妓。”

季清正嚷道,像是故意說給某個人聽的一樣,“臣接到檢舉,說朝中大臣有人和萬花樓的豆香姑娘有染,還有貼身汗帕子為證,陛下嗎,您說這事可信嗎?”

說到最后,季清正笑了出來,可剛剛走到他身旁的周侯爺卻愣住了。

季清正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昨天才見過豆香,豆香還好好的待在萬花樓呢,那季清正是如何截獲的汗帕子?

官員狎妓,屬贓私罪,杖刑八十,十年之內不可升遷。

升遷他是不用了,已經位及人臣了,但是杖刑和這張老臉怎么辦?

“周侯爺,您是三朝元老,頭腦清醒,處事公允,您說,此事可信否?朕要不要查證?”

帝暖暖一副求助的樣子看向周侯爺。

對方僵硬的扯開一絲勉強的笑意,“臣以為,應該是有人栽贓嫁禍,離間君臣之情,不能輕信。”

帝暖暖認真的思考一會兒,眼看著周侯爺汗如雨下,良久才微微點頭,“周侯爺說的有理,謙妲,此事應該有誤,不必再查了。”

“臣遵命。”季清正頷首,犀利陡峭的眼神投向還站在一旁的周侯爺,對方察覺之后,像個癟了的氣球,彎腰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提蘇昂之事。

見此情形,眾臣也看清楚了朝上的形勢。

謝丞相和魏太尉明哲保身,不想參和這趟渾水,季御史明晃晃的站隊陛下,他和陛下素來不和,不知道此番陛下是如何將他收入麾下的?

該不會是收入裙下了吧?

那聲“謙妲”喊得真是一個親切啊。

陛下是想告訴他們,季清正已是她的人了,誰敢傷她,季清正可就要張開利牙,咬人了。

現在,誰要是在想用蘇昂的事情威逼陛下,就得好好想想這輩子為官為人,有沒有作奸犯科的時候,可能會被季清正拿住把柄的?

眾臣低頭思考著,原本想要附和周侯爺的人回顧半生之后,默默收斂氣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輕的臣子根基不穩又沒有資歷不敢跟陛下叫板,年老的臣子們在官場浸潤一生,生怕季清正手上攥著自己的“汗帕子”,等著自己站出去就甩在自己臉上。

一時間,沒人再敢言語。

唯有一人,在環顧一圈之后,怒視著這群不爭氣的人,狠狠的哼了一聲。

隨后,張國公闊步上前,看著帝暖暖,可眼神卻不屑的瞥向一旁的季清正。

“陛下,老臣這輩子伺候昭慈帝、文軒帝,和陛下您三朝,自問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有損國家法度,有違圣心的事情,老臣不怕哪個賊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關于蘇昂一事,請陛下撤去他國子監司業一職,讓他安心在后宮輔佐陛下,團結宮妃,繁衍子嗣。”

“陛下,繁衍子嗣確實重要。”

季清正彎腰附和道,聲音壓過朝堂上一切聲響。

聞言,帝暖暖懵了。

這個季清正怎么回事?

不是說好會幫自己的嗎?

張國公義正言辭,正義凜然,同時又咄咄逼人,就算季清正手中沒有他的秘辛,為什么還要再添油加醋?

“張國公,此事,朕自有決斷。”帝暖暖沒有底氣的吐出一句話,做好了接受狂風暴雨的準備。

話音落下,張國公剛想開口,季清正再次高聲壓過,“對了,國公大人,您家的小世子今年是十五還是十六來著?要是十五還好,要是十六,”

季清正掐指一算,骨節分明的手指就像攥住了張國公的心弦。

“十六如何?”帝暖暖發問,嘴角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陛下忘了,要是十六,不就是當年為太上皇的昭慈帝駕崩期間懷上的嗎?”季清正緩緩說道。

聞言,帝暖暖變了臉色,笑意陡然變成凌然蓬勃的殺氣,拿起桌上的奏折猛地扔向眾人。

“大膽。”

紙張紛紛砸下,眾人膝蓋打彎,惶恐跪下。

“陛下息怒。”

“昭慈帝駕崩,舉國哀慟,君臣縞素,誰敢亂來?這是抄家滅族之罪。”帝暖暖氣粗了脖子,雙眼翻出血絲,一雙手恨不得拍碎桌面,“季清正,查,給朕查。”

“臣遵旨。”季清正拉長了尾音,身旁的張國公已經喪失了所有力氣,落魄絕望的跪在原地,如同一只失敗的斗雞。

為官一生,被三朝皇帝厚待,他更是謹小慎微,從未出過錯處,只有這一件事情,昭慈帝駕崩期間,他沒有按照規定持身一年,春風一度,小妾懷上了孩子,大夫診脈,說很有可能是個男孩,他最大的遺憾就是膝下無子,好不容易有了兒子,怎么舍得流掉?便讓小妾私下把孩子生了下來,對外把年紀說小了一歲。

其實,國喪期間,很多官員都沒有做到持身茹素,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有留下證據就行,結果,他整出個孩子。

還被季清正查到了。

事已至此,趕緊認罪,說不定還能保住府中眾人。

“陛下,老臣”

張國公含淚欲言。

帝暖暖卻平靜對眾臣道,“確實有人可能會在國喪期間犯下大不敬之罪,但是張國公,朕還是信得過的,他家的公子,朕也見過,看他身形談吐,不像十六七歲的。張國公先退下吧,你們也都起來吧。”

“臣,臣,臣謝恩。”張國公感激涕零,拖著沉重的腳步退下。

“今日,眾位卿家來的差不多了,朕還有一件事情要說,朕打算廢除戶籍良賤之分,只要入我大尚國各縣、府、道當地戶籍,都是我國子民,不分良賤。張國公,朕記得昭慈帝時,你便統管戶部十余年,戶籍一事,你應該有所研究,這樣,由你和現戶部尚書李端共同起草‘平戶篇’,限期十天,十天之后,即刻推行全國。”

“臣遵旨。”李端和張國公跪下領旨。

取消戶籍之分卻非小事,陛下要動的是那些地方豪紳的利益,要是他們凝成了團,恐怕會動搖江山根基,眾臣要想勸阻,但是又怕季清正發瘋咬人,更何況,現在張國公被陛下拿住了命門,由他主導此事,也沒人敢越過他的資歷說三道四。

“朕想著,有些人的身契在各地官府,直接就作廢了,但還有一些人,比如那些賣身為奴的,人家給了銀子,朕一紙詔令便廢除了,倒也有些不好。”

“陛下,臣以為,像這般脫賤籍之人,可以按照市價折價贖買身契,臣愿捐白銀一千兩。”季清正和帝暖暖相視一笑道。

“臣也愿捐白銀一千兩。”周侯爺率先表態,帝暖暖卻朝他輕笑一下,他又連忙改口,“臣捐三千兩。”

“臣捐五千兩。”張國公大聲道,知道帝暖暖這是給他機會,可以用錢來抵自己于國喪期間私生兒子一事,就直接說出了五千兩的高價,用五千兩來買全家人的命和他寶貝兒子名正言順的身份,值了。

“臣愿捐白銀五百兩。”

“臣捐八百兩。”

“臣一千兩。”

...眾臣表態之后,帝暖暖被他們氣笑了,不是笑他們花錢買命的狼狽樣子。

而是這滿朝官員,最輕的也犯下過‘價值三百兩’的錯處。

革新吏治,肅紀正風,她是重任在肩啊。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帝暖暖退朝離開。

季清正直接跟著她走了。

這番舉動更是惹得大家議論紛紛。

“看明白了,季瘋狗有主了,現在陛下讓他咬誰他咬誰。”

“怪不得有人說他想爬龍床呢。”

“肯定爬過了,都不背人了。”

...這邊,帝暖暖走出數米,聽見身后得意的腳步聲。

她駐足,驚訝回頭,“季大人有事?”

“我?”

聞言,季清正皺眉看著一臉單純無辜的帝暖暖,臉上的春風散漏一地。

“若是無事,先退下吧,朕還等著看你的御內典呢。”

說完,帝暖暖轉身離開,憋笑回去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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