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巴列奧略的終結(jié)(求追讀)
- 重建羅馬,從敗仗庭開始
- 士大夫沒錢丶
- 3749字
- 2025-06-17 00:01:00
除了慣例的分賞戰(zhàn)利品,俘虜安置以及土地丈量清查工作外,關(guān)于叛亂者的審判也在穩(wěn)步推進。跟著安德羅尼科斯反叛的百名塔格瑪特騎兵悉數(shù)在鐵證如山的證據(jù)面前被刺瞎雙眼開除軍籍,瓦塔澤斯因主動投降寬大處理,只剩坎塔庫澤努斯與巴列奧略一老一少了。
被無數(shù)士兵里三層外三層層層包裹的審問室內(nèi),當人高馬大的獄卒左右就位后,坐在正中央判桌上扮演判官的狄奧多爾也腦補著縣太爺過堂的畫面大喊把人押上來。
獄卒們忠心地執(zhí)行著他的命令,就是始終搞不明白為什么皇帝總喜歡以沒見過更沒聽過的方式來做些特別的事。
兩個破衣爛衫又戴著鐵枷的男人被推進室內(nèi),隨后又遭獄卒重擊雙膝跪下,其中一個已是中年還瞎了只眼,另一個雖還是半大孩子可已初顯大將之風,正是狄奧多羅斯·坎塔庫澤努斯與安德羅尼科斯·巴列奧略。
“先從汝開始,安德羅尼科斯,”狄奧多爾的厲聲冷漠而有力,“汝為什么還想著背叛?”
“還用問嗎?”少年的音色虛弱不堪,可依然難掩其中的憤怒與無奈,“當然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先前爾等來尼西亞求朕收復色雷斯西翁軍區(qū)時,朕可沒拒絕,只是讓汝達成一些微不足道的條件。如今朕信守承諾出兵將小亞細亞以西盡數(shù)收復,可汝卻不愿遵守條件。違背誓言在先竟還敢怪罪于朕?”
“你還有臉說啊,拉斯卡里斯!”安德羅尼科斯激動得不住用鐵枷捶打地面,“征收重稅,行政權(quán)分離,遇事聽官員的……我這個軍區(qū)將軍存在的意義是什么?連奴隸都不會被管得那么嚴!”
“住口!對爾等這類時而出爾反爾的混賬,不嚴能行嗎!”
狄奧多爾一把從位子上站起,同時還不忘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驟然的炸響不但將兩個囚犯嚇得一激靈,旁邊的獄卒也為此驟然睜大雙眼,
“福卡斯,斯科萊魯,杜卡斯,布萊尼奧斯……歷任巴西琉斯將帝國軍區(qū)授予爾等管轄,就是希望爾等能為帝國分憂,外能抵御強敵內(nèi)能安邦治民,在捍衛(wèi)基督至高之名的同時保羅馬帝國國祚永世長存,
可爾等對此浩蕩天恩卻如蠻族那般不曾領(lǐng)悟,整日不是沉浸聲色犬馬就是癡迷皇位掀起內(nèi)戰(zhàn),以至最后邊防空虛讓突厥人鳩占鵲巢,無數(shù)歷時百年修建的堡壘體系與山脈天險拱手送出。更有甚者為一己之私甚至聯(lián)合外邦蠻夷肆意入侵,掠奪我羅馬之國虐殺我羅馬王民!”
盡管在場者中有人想抬杠地問‘聯(lián)合外邦蠻夷入侵帝國的是誰’這類問題,可現(xiàn)場令人難以喘息的氛圍早已讓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巴列奧略家族的名聲朕也有所耳聞,作為能追溯到君士坦丁大帝時代的高貴血統(tǒng),不但歷代以來家族成員一生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朝中也多次出任政務大臣,陸海軍大元帥,大司庫等關(guān)鍵職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顯赫的家世讓爾等忘記了祖先的榮耀,帝國的百廢待興也讓汝的雙眼被貪欲所蒙蔽,朕只是稍稍削弱了汝的特權(quán),汝就妄圖與帝國之敵暗通款曲密謀反叛,要朕不及時對汝施以裁決,汝今后為了大權(quán)獨攬是不是也要將社稷與百姓棄之于不顧啊?”
見氣氛到了,狄奧多爾索性演戲演到底,腦補出那個胖乎乎的官人模樣后便照著樣子為剛才的發(fā)言做出總結(jié):
“像爾等此類目無法紀,歹毒殘暴的惡賊,人若不除,朕必除之!”
安德羅尼科斯徹底沒了話講,跟羊羔似的原地篩糠般抖個不停。狄奧多羅斯·坎塔庫澤努斯見狀也陷入了片刻沉思,隨后怯生生地說:
“巴西琉斯,輸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本來作為敗軍之將我沒資格說話,但我還是想冒昧問個問題:你讓巴列奧略的小子答應的所謂條件都是什么內(nèi)容?”
或許是聽對方的語氣誠懇,狄奧多爾依舊本著雷霆雨露俱為君恩的原則命人陳述,聽完后的他第一反應也和安德羅尼科斯同樣面露兇光,可先前的神怒余威尚在,他除了表示認同與服從也做不了什么。
“如何,坎塔庫澤努斯?”狄奧多爾將目光望向了他,目光中也少了些許的憤怒,“汝等皆為敗軍之將,生死皆在朕的一言之間,要么全盤接受朕之條件而活命,要么朕動用神之權(quán)柄將汝之魂魄歸于永恒天國。”
話音剛落,狄奧多羅斯便以謙卑的模樣緩緩朝狄奧多爾下跪,跪完后還聲嘶力竭地大喊了幾聲巴西琉斯萬歲以示臣服。
望著那個不惑之齡的老男人下跪的模樣,本該愉悅的狄奧多爾臉色卻絲毫不見喜色,只是微微點頭后再度看向安德羅尼科斯,這次他的眼神就與先前一樣滿是恐懼了:
“汝希望像坎塔庫澤努斯那樣得到朕,得到神的寬恕么?若是想就跟他一樣跪下來。”
這句話在獄卒們聽來像是質(zhì)問,但在安德羅尼科斯本人看來卻是命令,主動掀起叛亂的他本就不占理,再加上先前那一陣訓斥也讓領(lǐng)教了神怒的他心生怯意,一切的一切最終促使他也和狄奧多羅斯一起選擇臣服,可這正是狄奧多爾想要的:
“哼!”狄奧多爾又用力拍了下桌子,整個審問室再度響徹炸響的回聲,“汝為謀求禁忌之位,不惜對內(nèi)肆意造勢誘使軍隊倒戈,對外同帝國之敵暗通款曲締結(jié)非法同盟,更是伙同敵軍設伏企圖誅殺朕之愛將,這等逆賊也配談寬恕?”
說完,狄奧多爾迅速抬手以食指對準安德羅尼科斯,兩邊獄卒接到命令也如鬣狗般撲上去將其拽起,但似乎這樣的行動激起了他的困獸之斗,奮力掙扎時他聲嘶力竭地大吼:
“拉斯卡里斯,你的官僚隊伍還沒建好吧?就這樣把我們都殺了,新打下來的領(lǐng)土誰去幫你管理?靠那些愚蠢的泥腿子嗎?”
這話似乎起了些效果,先前扣住他的獄卒忽地就放下了手原地待命。安德羅尼科斯以為機會來了想繼續(xù)說,但狄奧多爾隨后的話徹底掐滅了他最后一絲希望:
“取代汝之人選早已有之。”
第二天正午時分,安德羅尼科斯·巴列奧略在尼西亞城郊的滾滾烏云下被處決,享年14歲。
對這個結(jié)果,狄奧多爾的第一反應是遺憾,因為少了個培養(yǎng)高力士的機會;但相比個人層面的缺點,上到國家下到皇位可都是大優(yōu)點:那個未來篡奪拉斯卡里斯皇位的米海爾·巴列奧略不會誕生了。
根據(jù)生前權(quán)力交接,他那沉迷聲色犬馬的廢物叔叔成為了巴列奧略家族新的家主,但歸降的坎塔庫澤努斯家族和瓦塔澤斯家族也需要安排,為此在經(jīng)歷了三天的國事討論后,狄奧多爾最終做出了令與會之人挑不出毛病的決議:
“以弗所軍區(qū)繼續(xù)由瓦塔澤斯家族管理,色雷斯西翁軍區(qū)分為南北兩部,米海爾·巴列奧略管理北部的錫亞蒂拉軍區(qū),狄奧多羅斯·坎塔庫澤努斯繼續(xù)管理南部的新色雷斯西翁軍區(qū)。”
當然,貴族們的管理權(quán)都是以全盤接受安德羅尼科斯生前簽的同款霸王條款為前提的。
(以弗所是瓦塔澤斯,錫亞蒂拉是巴列奧略,色雷斯西翁是坎塔庫澤努斯,上方的深紫色帝國部分就是狄奧多爾實控區(qū))
“好啦,小亞細亞南部的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羅姆蘇丹國有傳來什么消息嗎?”狄奧多爾問。
“阿爾斯蘭蘇丹幾天前回信說,會以2000匹最好的突厥駿馬與價值10萬海佩倫的金銀珠寶換取那些俘虜返回國內(nèi)。”
面對阿萊克修斯的報告,狄奧多爾并沒有第一時間表態(tài),倒是希拉克略忽然帶著憤懣地開口:
“閣下,蘇丹又沒說會約束那些突厥人,要是放他們回去,他們早晚還會找機會入侵的!我請求您把他們都殺了以絕后患!”
作為前帝國軍的一員,希拉克略對帝國周遭的異族平等地抱有仇恨是能被理解的,但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與會者也跟風喊起同樣的話來。
老實說,這個建議與狄奧多爾所想的不謀而合,可身為皇帝要思考的就應當比常人更多,而想得一多就難以第一時間做出決策。
2000匹突厥馬能供訓練不少于1000名塔格瑪特騎兵,10萬海佩倫也足以負擔他們的裝備,訓練和薪水,于情于理都沒有理由放棄;
那上千突厥戰(zhàn)俘也是很大的隱患,除卻他們其龐大的數(shù)量和不受蘇丹控制外,還在于狄奧多爾之后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卡耶部落就是未來走出了滅亡帝國的奧斯曼家族的那個部落。
相比起篡位的巴列奧略,滅掉帝國的奧斯曼無疑更危險,既然已經(jīng)做掉了前者那自然沒有理由放過后者。拿到賠償固然不難,但難就難在如何在拿到賠償?shù)耐瑫r干掉他們還不讓蘇丹知道或是怪不到他們頭上。
此時的羅姆蘇丹國仍處于上升期,光機動部隊就有不少于1萬人,全部落傾巢而出更能達到3萬,這樣的大軍若壓過來怕不是提前體驗1453。
沉思好一會后,狄奧多爾深呼吸了一口重新看向眾人,如以往那樣,他依然在有了主意的情況下說了問題并讓大家暢所欲言,最終騎兵副統(tǒng)帥,突厥人阿爾斯蘭的主意得到了全票通過:
“先答應蘇丹愿意遣返,在特使抵達前我們再對所有突厥戰(zhàn)俘進行篩選,愿意歸順的借口傷病留下,不表態(tài)的和反對的就繳械了甩給特使,在他們回國途中命一支部隊扮成山賊盜匪截殺他們。”
“很不錯,不過我擔心用自己的部隊會走漏風聲?這種事情可馬虎不得。”狄奧多爾提醒。
“陛下不用擔心,我既然能想出這個主意就勢必能讓它完全達成您的期望,就全部都由我來處理吧。”
望著阿爾斯蘭信心十足的樣子,狄奧多爾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瞧了好一會,最后才目露贊許地點了點頭。
散會后,狄奧多爾仍舊習慣性地在剛出門的時候伸懶腰,可轉(zhuǎn)眼一看就發(fā)現(xiàn)個容貌清秀的男孩站在那,手里拿著封信件。
“我記得你,你是伊薩克·瓦塔澤斯的弟弟約安尼斯?”
“是的,陛下。我哥哥吩咐有東西要給您。”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在遠征返回尼西亞后的數(shù)日,給跟著安德羅尼科斯謀反的塔格瑪特騎兵定罪的同一時間。作為熟讀羅馬史的精羅,狄奧多爾自然也知道這個約安尼斯。
他在史書上被稱為約安尼斯三世,既是伊琳娜未來的老公也是個神君,讓尼西亞帝國徹底打下了復國的資本。
在狄奧多爾接過信件的同時,約安尼斯補充了一句:
“這封信是軍區(qū)的海軍從威尼斯人手上奪來的,哥哥說或許您會需要它。”
狄奧多爾打開了信件,正是忘年交安德羅尼庫斯·拉烏爾的求援信。信的內(nèi)容很簡短,但卻足以讓狄奧多爾皺起眉頭:
“被我打跑的拉丁人現(xiàn)在在入侵希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