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尊你看他
- 救贖文女主可以辭職嗎
- 垂耳殿下
- 2014字
- 2025-06-15 11:32:25
溫憫沉默了許久:“不如入我門下……反正你也要穿紅衣。”
雁舟衡嘴角微微翹起,又生生壓下去:“行。”
溫憫嘆了口氣:“還有其他什么事情嗎?”
雁舟衡恍惚記得自己過來好像還有什么事,只是這一打岔,他便忘得干干凈凈。
想了好半晌,還是沒能想起來。
直到溫憫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天氣轉(zhuǎn)暖,門口的梨花盛放。
一片雪白的樹下,花瓣飄落處,堆了重重疊疊的油紙包。
這幾日以來,往她屋前送東西的人越來越多,每每推開門,便能看見門前放一大堆,頗有種上供的意味。
弟子們不曾問,但都想盡辦法安慰她。
溫憫目光柔和下來,又挨個收起來,抱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兜子。
心里想著,眾人在她身上已經(jīng)用足了心思,無論如何,她總該讓他們安心些。
正要放回屋子里,一抬眼,瞥見樹后面還藏了個遺落的供品。
“站在那做什么?”溫憫停住腳步,“過來吧。”
祝承三兩步上前,乖巧地行禮:“師尊。”
“怎么了?”溫憫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又將手里的東西放在地上,認(rèn)真地看著他。
“師尊……”祝承抿了抿唇,“雖然我知道我不應(yīng)該打探師尊的私事……”
“但是雁舟衡……師尊為什么帶他回來?”
“他有資質(zhì),”溫憫思索片刻,“假以時日,可以成才。”
“可比武大會上,所有人都說他比法邪門,上不得臺面。”祝承沉默了半晌,“師尊待事也會因人而異嗎?”
祝承自然不知道許晴那一仇她早就一樹枝給捅過了,也不知道這一個人甚至還是為他才惹上。
溫憫一時間沒明白他所說的因人而異,這異的兩個人是誰,但還是耐心回答:“他的打法看似無賴,但體魄和靈巧都非常人可比,如若就此淹沒,實在是屈才。”
祝承沒說話,垂下眼。
“你不喜歡他?”溫憫問。
祝承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
“他阻攔我和師尊說話,想方設(shè)法打斷師尊靠近我……”祝承有些氣急地上前一步,又懨懨低下頭,轉(zhuǎn)而拉住溫憫腕間紅線,“師尊,你看不出來嗎?”
溫憫有點想笑。
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
只是這個賣乖討巧的人一向都是祝承,雁舟衡連他的皮毛都還不及,他反倒先惱了。
“嗯,我沒看出來,”溫憫故意道,壓下唇角的笑意,帶著一些鼓勵的語氣,“還有什么?”
“他說他最先認(rèn)識你,算是我的大師兄,說你是因為看我可憐才撿我回來……”祝承被她的眼神引導(dǎo)著,不自覺一股腦都說出口,又忽然止住,咬住唇,帶著一點委屈地輕輕扯扯她的衣角。
溫憫有些無奈地輕笑一聲。
“雁舟衡確實曾經(jīng)就在渡影閣,但我收他回來不是因為這個。”溫憫抬起手,輕輕拈下他發(fā)間的一片花瓣,語氣溫和,“自然,我收你回來也不是因為他說的原因。”
“就像我之前說的,他有資質(zhì),你也有。”溫憫耐心解釋,“你又不是門外的阿貓阿狗,被我丟了就活不了,我不必因為可憐把你收下。”
“你天資不高,但懂得利用自身優(yōu)勢,能夠通過考核,就已經(jīng)有入門的條件。”
花瓣在她指尖輕輕一捻,化作一點粉白的汁液。
帶著一點濕潤的指尖溫溫掠過唇中,祝承一怔,下意識地咬了咬唇。
下一刻,因為唇上覆的苦澀汁液皺起眉,他微張著唇,有些不解地看向溫憫。
溫憫眼尾彎起,聲音在早春的風(fēng)中被吹散:“你看,這花雖然苦,但也有用,跟你一樣。”
“有什么用?”祝承怔怔問道。
“至少你現(xiàn)在……”溫憫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顆小小的糖,抵著他微張的唇一點點推進(jìn),笑道,“不能閉上嘴不說話了。”
祝承目光閃了閃。
“有話就要說出來,”她聲音溫溫,“閉上嘴就會很苦。”
“想問很久了吧?”
祝承低下頭,下意識抿了抿唇,那點苦澀立刻又傳開一瞬,隨即被糖的甜膩壓下去。
他重重點了點頭。
隨后繼續(xù)說道:“雁舟衡手上也有一只木鳥……師尊,你也給他送了嗎?”
溫憫一愣。
這才忽然想起,在回程時,雁舟衡從她那里抽走的那只小鳥。
正是她私下里做的,和祝承一對的那只。
糟了,這些日子太忙,忘記拿回去了。
她又不能說出這件事,一時間沒法回答。
“不是。”她有些費勁地想要解釋,又找不到理由。
祝承卻忽而彎起眼:“那就好。”
溫憫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還沒想到怎么解釋,怎么祝承就好了呢?
“只要知道不是師尊送的就夠了。”祝承笑道,“原因都不重要。”
“對了,師尊……”他停頓片刻,“師尊想出去踏春嗎?”
“大家都去。”他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又有些著急地補充,“是因為山下的花開得漂亮,天氣也很好……”
溫憫輕輕笑了一聲。
渡影閣向來沒有這些傳統(tǒng)。
無論他們是不是還想著讓她散散心,她都不愿意拂了這一片好意。
“好。”她柔聲回答。
祝承眼睛一亮:“那我去通知大家準(zhǔn)備,師尊只需要出人,其他都交給我們。”
溫憫還沒來得及說話,祝承彎起眼沖她笑笑,轉(zhuǎn)頭消失在視線中。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
天氣回暖起來,她在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
解下披風(fēng),她又撫了撫尾端繡著的那只小小蝴蝶。
把過厚的披風(fēng)在手中疊好,又再次撿起地上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正準(zhǔn)備往屋里走,一抬頭,一點赤色撞入視線。
雁舟衡已經(jīng)換上紅衣,坐在屋檐,一只腿半撐著,一只腿晃晃悠悠垂下來,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呀?jīng)坐了不知多久。
溫憫眉心一跳:“你坐這做什么?”
雁舟衡不緊不慢跳下來,走到她面前。
“看戲啊,”雁舟衡挑眉,“我聽聽,你養(yǎng)的狗是怎么告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