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的不講武德
- 救贖文女主可以辭職嗎
- 垂耳殿下
- 2052字
- 2025-06-03 08:48:34
比武大會過去兩日,終場僅剩十人。
天劍閣的白含對青逢山的谷郁,霧明閣的陳絮對秀靈殿的姜問雪,靈草谷的秦風對百花澗的蘭姝,解春林的趙月對馭麟宮對梁述。
以及令人大跌眼鏡的明月間雁舟衡對渡影閣許晴。
青逢山的谷郁基本是靠著運氣茍過來,一路上沒遇到強勁對手,到了終場,遇到白含,劍都碰不到她的身。
第一場結束得格外快。
到了第二場,蔣頌先前便是輸在姜問雪手上,陳絮受了蔣頌囑咐,顯得分外小心。
陳絮謹慎不肯出手,姜問雪也遲遲未動。
二人僵持片刻,姜問雪抬起手,骨笛擦過指尖,星火隱現,略微錯開一步,半閉眼吹笛。
少女身輕如燕,所及之處塵土不興。
她抬起眼,對上陳絮。霎那間,天地無色,日光隱去,仿若空氣凝滯,唯有少女手中骨笛隱隱泛著寒光。
音刃頓時密密麻麻如針炸開,劃破空氣,刺向陳絮的眼睛。
陳絮抬手,音刃破開重圍,繼而化作氣流,將對方包裹住。
屋檐積雪滑下,尚未落到地面,只是輕輕觸到那刃,便瞬間四散,凝做冰晶炸開來。
蔣頌習慣將人的音往急了逼,越是急,他便越發易控。
陳絮不同,他從不逼人,不急不慢地躲開,引導對方不得不改變節奏。
姜問雪眸光暗下,手指曲起,并不加快攻勢,反倒拖慢節奏,音柔柔飛出,不似打斗,倒像是安眠。
陳絮便緊逼一步,音刃忽而轉急,一道接一道,緊緊追著姜問雪的步伐。
二人一人急,一人便緩,如此相磨數個時辰,直至最終姜問雪力竭,這場打斗才落下尾聲。
陳絮險勝。
霽云宗接連贏下兩場,臺下看客喝起彩來,一心緊追在最后一場的明月間和渡影閣上,猜測著這一次渡影閣能不能打得過那個無賴,第三四場都看得無心。
第五場開幕,臨上臺前,溫憫囑咐許晴不可逞強,如若受傷便下場。
雁舟衡的打法看似無賴,實則體力和靈巧度都絕非常人可比,往年從沒遇到過這種打法,渡影閣弟子無法應付也是常情。
許晴點點頭,緩步上臺。
青鳥鳴啼聲起,比武大會最后一場開場。
二人身影交錯,雁舟衡打法雖無賴,許晴卻也沒給對方留一個使陰招的機會。
許晴手指用力,紅線在指尖繞緊繃直,一只木蜘蛛出現在掌心。
一手拉緊紅線,一手后撤,木蜘蛛便如同活過來一般,自她掌心攀爬而出,迅猛而快速。
蜘蛛弓起背震顫,渾身剛毛根根豎起,竟肉眼可見迅速長大。
巨蛛落地時,八條鐵劍般的肢將地面劃開裂痕,濺起碎石。
在場看客俱是倒吸一口涼氣。
木石落地的響振聲中,巨蛛揮舞著數不清的腹足向雁舟衡爬去。
每一根剛毛之上,紅線纏繞,緊緊磨入堅硬的木質表面,紅線的另一頭,身穿紅衣的女子面色平靜,宛如人偶師,手指輕巧翻飛。
巨蛛抬起一根腹足,高高揚起,重重朝雁舟衡身前拍去!
雁舟衡迅速閃身退開,腳下劃出一道深痕,于此同時,巨蛛的足也狠狠拍在地上,震起一片碎石。
許晴一面往前走了一步,手上的紅線纏繞兩圈,收得愈發緊,指也隨之抬起。
巨蛛隨著許晴的動作,再次抬起長足,帶起之時揚起一片飛塵,隨著許晴的手壓下,那在空中滯了一瞬的足再度落下,狠戾兇殘。
長足落在雁舟衡頭頂,將要重重拍下時,許晴用力一拉線,那遍布尖刺的足滯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刻,雁舟衡手中紅線飛出,緊緊纏上巨蛛另一根深深插入地底的腹足。
紅線在手掌上轉了兩圈收緊,巨蛛失衡,重重落地,翻滾一圈。
隨著一聲巨響,塵土碎石四濺,掀起的颶風撲面而來,風沙迷眼,許晴捏緊手中的紅線。
黑衣男子手中紅線緊緊纏著在地上掙扎著的巨蛛。
借著蛛身踏足騰空而起,破開沙塵,手中捏著自巨蛛身上裂開的半根木刺,如劍般撕裂空氣,直直朝著許晴的脖頸而去!
許晴一驚,抬手一擋。
手中紅線接住木刺的一瞬斷裂開,她借著紅線斷開的巨大推力往后閃身躲開。
臺上紅衣女子錯開身的瞬間,臺下的溫憫也倏然起身。
手中紅線緊緊纏上那根朝著許晴捅去的木刺,用力一拉,木刺斷成兩半。
溫憫陰沉著臉:“停下。”
許晴的蜘蛛先前已經要碰到雁舟衡,好在她及時收力,比賽本該在那時便已結束。若是先前那一擊下去,雁舟衡必然已經殞命。
誰承想他非但沒有認輸,反倒借著許晴這一停反擊。并且方才他那一招毫不留情,充滿殺氣,完全是沖著許晴的性命去的。
在場的幾位掌門面色都難看起來,比武大會雖說沒有限制,但從沒有過傷人性命的比試。
溫憫用力一拉,將雁舟衡手中的半截木刺拔出,用力一扔,遠遠砸在擂臺邊緣。
她沉著臉走上臺,檢查了一下許晴的傷勢。
好在許晴躲得及時,沒傷到大礙。
溫憫將許晴往身后一拉,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雁舟衡,又轉而冷冷看向臺下的凌笠:“凌掌門,恐怕我需要一個說法。”
凌笠皺起眉,尚未說話,場內卻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輕笑聲。
眾人循聲看去,黑衣女子彎著眼,揚著下巴,懶洋洋道:“溫閣主,你弄錯了。”
“雁舟衡非我明月間弟子,不過是一個打雜的。”
溫憫的齒用力咬進唇肉,掐在掌心的指也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才平息下怒氣:“他都比到這一場了,你如今卻說他不是你明月間弟子,凌玉,你打的好算盤。”
凌玉面色平淡地瞥了一眼臺上的雁舟衡,才又復而笑瞇瞇道:“比武大會沒有限制,青鳥選到誰,誰便參加,可從沒聽說過只有宗門子弟才有資格這一規矩。”
“他的確非我明月間弟子,至于其他人打不過他……”凌玉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掃視一圈渡影閣弟子,輕蔑道,“是他們沒本事,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