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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是你沒來

橫二娘的身體在滄溟閣日復一日的醫(yī)治下漸漸好起來。

但她如今卻很少再說話,只是常常盯著窗外發(fā)呆,只有偶爾溫憫來的時候才會回過神沖她笑。

溫憫拉開椅子,坐在橫二娘面前:“二姨最近覺得怎么樣?”

她最近少來,比武大會在即,她倒是不擔心,有許晴在,傀儡術這一比上定然是渡影閣奪得頭籌。

但幾日前明月間擴招,明明白白地想要在人數(shù)上壓他們一頭,比武大會又不限人數(shù),人多他們就得比好幾輪,渡影閣人又不多,明月間此舉大有一種拿人數(shù)硬耗他們的勢頭。

這一動作把柳吹枝和謝楓氣壞了,嚷嚷著要把后廚做飯的人也拉過來湊數(shù)。

明月間要和他們硬耗,溫憫又不齒于學他們一樣讓一些不相干的人上去當肉盾硬拼,沒法子,總不能讓那幾個弟子一直打下去,只得加緊訓練新一批弟子,爭取讓更多人也能上場。

連續(xù)一整月高強度教學讓她有些心力交瘁,實在沒什么空再來看橫二娘。

橫二娘見她疲憊的樣子,伸手將她眉心撫平,笑了笑:“放心吧,憫妮,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只是以前的很多事情還是想不太起來。”

“只記得我應該是在街邊被祝山撿走回家了,說是丈夫,其實連親都沒成。至于我娘家人是誰,我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橫二娘搖搖頭:“想不起來也算了。”

“這幾天在這麻煩你們挺多了,這兩天我收拾收拾就走。”

溫憫張了張口,想要挽留:“那祝承呢?你還沒見到呢。”

橫二娘又笑了笑:“實話實說吧,憫妮,那大侄子,我連見也沒見過。”

“你一個人,找自己家世也困難,霽云宗消息廣一些……”溫憫說著。

“憫妮,你要愿意我留下,我就留下,”橫二娘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過了這些年,我娘家人估計早就……我也沒指望能找到他們,如果能留在這,給你們掃掃地燒燒火……”

“當然是愿意的。”溫憫回握住她的手,又說,“是我想要二姨留下。”

橫二娘雖然是突然出現(xiàn)的,但對于一向?qū)τ谟H情這一概念缺少明確界定的溫憫來說,會在她教弟子練功時為她送些稀奇吃食,怕她衣服單薄受涼,總硬要為她披上厚衣服的人,橫二娘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她想要橫二娘留在身邊,這一想法,從沒改變過。

橫二娘眼睛有些泛紅,又按了按她的發(fā)絲,無聲地點了點頭。

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已是一月有余。

這幾日中她嘗試找過系統(tǒng)了解橫二娘的事情,但系統(tǒng)卻說劇情存在不明紊亂,正在和主系統(tǒng)對接找出紊亂原因,從此就斷了線。

于是她只好又把重心放回到準備比武大會上。

許晴氣喘吁吁地來找她時,溫憫正在手把手教新弟子。

聽她說完,溫憫安排了各弟子自行訓練,便急匆匆往祝承屋里趕。

謝楓見她過來,從床邊站起,急走兩步道:“發(fā)熱,像是發(fā)燒了。”

溫憫一怔。

祝承靈根不就是冰系的么?普通弟子尚不至于被凍成這樣,本該有利的祝承怎么會在寒洞生病?

祝承正側(cè)躺著,緊緊閉著眼,微微皺眉,看起來忍耐得很痛苦。

來不及想更多,她上前一步,坐在床邊,輕輕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正如謝楓所說,燙得嚇人。

手正要移開,滾燙的手握住她的腕,又緊緊禁錮住。

溫憫垂眼,祝承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汗打濕了睫毛,目光正濕噠噠的落在她身上。

見溫憫皺眉,祝承意識有些混沌地眨了眨眼,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又松開了,手指掠過她腕間的紅線末端,銀鈴輕輕響了響。

“師尊。”祝承聲音有些啞,又趁她手尚未移開,頭側(cè)了側(cè),將她的手指往枕頭上壓了一些。

發(fā)絲掃過指尖,有些發(fā)癢,溫憫收回手指,嘆了口氣:“頭疼么?”

祝承搖搖頭,又說:“就是有點暈,腦袋好像不太清醒。”

謝楓在一旁認同地點了一下頭:“是,估計有點燒傻了,不認許晴也不認我,也不喝藥。”

溫憫聞言皺起眉,端起一旁的碗,試探著往祝承嘴邊放了放,祝承乖巧地抿了一口。

溫憫:……

謝楓:……

祝承只抿了這一口便不再喝,轉(zhuǎn)而盯著謝楓。

謝楓有些困惑地和他對視片刻。

溫憫最先反應過來:“要不你先出去?”

謝楓有些無語地點點頭,出門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門。

門方才關上,祝承又重新按住溫憫的手腕,沒等她反應過來抽回手,他接著溫憫的手喝完了藥,連勺子都沒用。

“你沒事裝什么傻?”溫憫又好氣又好笑,要抽回手。

“師尊,我禁閉完了,罰也罰了,你為什么不來接我?”祝承答非所問,自覺地松開手,又摩挲著她腕間的紅線,順手纏在自己手指上,輕輕拉了拉。

“許晴不是去了么?”溫憫嘆了口氣。

“可是你沒來。”祝承的聲音悶啞,聽起來更像是嗚咽,將指尖的紅線攥得更緊了,像是要就著那線把溫憫拉過去。

溫憫把他的指一根根掰開,有些無奈:“過幾天要開比武大會,最近很忙。”

其實這借口也不真,她若是想見,自然是抽得出時間的。

只是這些天來接連發(fā)生的事情總讓她覺得祝承身上有很多謎團,下意識地想要與他拉遠距離,好像只有離得遠遠的,才能看清他。

祝承卻頓時瞇起眼笑起來,好像對這個回答沒有半分懷疑。

有種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不管說什么他都會相信的錯覺。

這樣的認知讓溫憫心沉了沉。

溫憫垂下眼,咬了咬唇內(nèi)的軟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也不看他道:“你好好歇息,我走了。”

還沒站起身,衣袖被人拽住。

她看過去。

祝承的發(fā)似乎是扎進了眼睛,讓他的眼角帶著些濕潤的赤色,緊抿著唇,晦暗的眼在燭火映襯下忽閃。

溫憫覺得連同藏她在袖子里的指尖上細微的每一個血管都跟著這一眼猛然跳了跳,發(fā)燙的明明是他,卻讓她身上的血液也升溫了。

她下意識地覺得祝承要問她為什么不相信他,為什么罰他。

但祝承卻緩慢眨了眨眼,帶著一點笑意:“師尊,比武大會你要去嗎?”

溫憫沒想到他會問這一句,一時有些恍惚地點了一下頭。

“我也要去。”祝承半坐起身,微微仰起頭看她,又輕輕補充一句,“可以嗎?”

他這一句看似是請求,卻半點沒松開手,眼里也都是笑,仿佛篤定了她會答應一樣。

或許是出于愧疚,溫憫最終還是沒拒絕,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先把身體養(yǎng)好”就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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