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手工
- 救贖文女主可以辭職嗎
- 垂耳殿下
- 2213字
- 2025-05-29 09:14:31
“這樣吧,”溫憫略微皺起眉,面上帶著些不忍,“不如您先在我們這里住下,日后我們再慢慢找您丈夫的消息?!?
溫憫說完,又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柳吹枝和謝楓。
那兩人沒意見,沖她點點頭,也順勢蹲下身勸慰道:“是啊,大姨,最近不太平,您一個人也不方便,不如暫且先住下。”
沒承想,柳吹枝和謝楓一靠近,那婦女便警惕地猛一抽手,往后退了兩步:“你們莫不是想騙俺?”
溫憫看出她動作間明顯的恐懼,又向著二人使了一個眼神,復(fù)而上前一步,安撫道:“大姨,您別擔心,您住我的院子里,和他們不在一處?!?
婦人的眼神在溫憫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才猶豫著點了點頭。
溫憫帶著她安頓下來,又派人放好浴桶,讓她好好休整了一番。
晚宴時,謝楓談及那婦人,說他在碰到那婦人時略微探了探,覺出她腦部受了損,才是如今這一副有些瘋癲的模樣。
他煉了些藥包交給溫憫,讓她摻在飯中,假以時日,這病癥或許能好一些。
溫憫收了藥,又問謝楓:“那日那具無名男尸的影像還在嗎?”
謝楓搖搖頭:“都過了這么久,早就存不住了,怎么了……”
他恍然:“你不會覺得那具男尸是這大姨的丈夫吧?”
溫憫點點頭,又說了那日祝山找上來的事:“這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實在難讓人不多想。”
“若當真是他……”柳吹枝皺眉,“那我們更有責(zé)任照顧好這大姨了?!?
溫憫沒回答,摩挲著腕間那玉鐲。
如果死的那人當真是祝山……
劉奕,祝山……
再怎么看,也有些過于巧合了。
這些人幾乎都是圍著祝承轉(zhuǎn)的,又都在之后莫名死去,并且都有一點相似,便是被砍去了右手。
仔細回想一下,自從這次回溯開始,劇情就崩壞了很多次,完全沒有按照過去的發(fā)展,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角色和情節(jié)出現(xiàn),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些許無措。
問題或許就出現(xiàn)在祝承身上。
溫憫捏緊了那藥包,將碗一推,轉(zhuǎn)而往渡影閣去。
焦躁裹挾著,讓她步子愈發(fā)急促。
敲了敲別院的門,溫憫推開往里走去。
中年婦女梳洗完畢,此時正在望著窗外的月亮發(fā)呆。
她身上的臟污被洗去,換了一身干凈的布衣,粘在一起的發(fā)絲也被梳開,披在肩上,幾絲白發(fā)格外刺眼,讓她臉上的皺紋也顯出幾分莫名的和藹來。
溫憫的焦躁在對上她眼的瞬間被撫平,女人露出一點疲憊的笑,道:“妮子,你來啦?!?
在以前的那個世界里,自打她有記憶開始便是寄人籬下,從沒見過自己的家人。
直到后來系統(tǒng)出現(xiàn),告訴她這是為了推進她和男主的感情,只是溫憫卻從沒覺出那吊橋之上的愛情,只感到了身處高空孤立無援的無助。
后來來到這個世界,她也是父母雙亡的身份。
溫憫沒體會過親情,也習(xí)慣了家人這一角色的缺席,卻依舊在聽見“妮子”兩個字的瞬間鼻尖一酸。
“大姨,我叫溫憫。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溫憫坐在她身后,順手拿過一旁的梳子,小心為她梳直頭發(fā)。
女人聞言卻是一愣,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自己的名字,好半晌才怯懦道:“他們都叫俺橫二娘。”
溫憫手指頓了頓,又輕聲道:“橫字寓意不好,我以后叫你二姨吧?!?
橫二娘傻笑一聲,點點頭:“成,成,你們這些妮子讀過書,俺聽你的?!?
“二姨,你那大侄子,是叫祝承么?”
“是是是,”橫二娘連連點頭,“妮子認識他嘞?”
溫憫點點頭:“二姨,實不相瞞,他進的就是我門下?!?
橫二娘顯然對“門下”這些詞不甚懂,但還是樂呵呵道:“跟著你就好,跟著你就好?!?
溫憫放下梳子,又理了理她的衣角,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帶些猶豫地問道:“二姨對他……了解多少?”
“俺也不太曉得他……”橫二娘撐著下巴,斷斷續(xù)續(xù)道,“妮子啊,俺的腦子不好使,很多事情都記不清嘞……”
溫憫理解地點點頭,又安撫道:“沒關(guān)系,二姨,今天太晚了,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來看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也隨時來旁邊院子找我。”
橫二娘點點頭,又在溫憫站起身時猛地拽住她的手。
溫憫一怔,略微附身,耐心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憫妮子,你心善,俺怕你被人騙嘞?!睓M二娘看著她,眉目間盡是純粹的擔憂。
溫憫心一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一笑:“二姨,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被騙的?!?
夜深時分,寒洞內(nèi)。
祝承坐在床沿,望著手里的木雕小鳥發(fā)呆。
他抬起手指,小鳥在指尖振翅,奮力飛了片刻后,被布條包住的翅膀猛然斷開,跌落在地上。
這只鳥修不好了。
許晴帶他來寒洞時欲言又止,最終只留下一句讓他不要怪溫憫,溫憫也有苦衷。
祝承墨黑的眼在無天日的洞中愈發(fā)晦暗,半晌又勾起一個笑。
他倚著墻,褪去衣衫,手指劃過胸口那道長疤,落在腹下。
溫憫的情緒很少變化,總是平靜的,但看著并不讓人覺得想要疏遠,反倒像一彎平靜的溪水,讓人總是忍不住想要涉足,想要看見她泛起波瀾的樣子。
她眉眼總是淡淡的,是澄澈的琥珀色,像被沖淡的糖漿一樣的顏色。
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她總是習(xí)慣性垂下眼掩蓋自己的情緒,咬住唇壓下嘴角后,再張口訓(xùn)人時,唇中便會添一些赤色,在不甚深刻的五官里分外惹眼。
好漂亮,好可愛。
不是憐愛,是可愛,是挪不開眼的讓人喜歡。
她還會有更多情緒嗎?能見到更加不一樣的她嗎?
如果有,那雙眼會揚上去還是彎下來?如果她忍不住要掩蓋自己情緒的時候手指抵住她的唇,讓她咬他的指尖會是什么樣?
寒洞溫度極低,冰床刺激著祝承裸露的肌膚,讓他忍不住發(fā)顫,然而這些骯臟不入流的想法又讓他在寒冷之后平添幾分灼熱。
咬著發(fā)絲,祝承手指蜷起,瀉出一聲壓抑的呼吸。
寒氣入了體,渾身像針扎一般疼痛,手心處的黏膩卻比疼痛更加來得讓人清醒。
冰涼裹挾著全身,他捏著那只殘破的木雕小鳥,摩挲著那斷翅處,仿佛還留有一點體溫。
頭腦發(fā)昏,冰晶隔著汗?jié)竦陌l(fā)貼在額頭,卻沒能讓他額頭的滾燙降下半分。
好像要生病了,祝承想著。
溫憫見到他會皺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