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圻王與太子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 長安寧:金枝策馬送紅妝
- 吉右觀南
- 3205字
- 2025-05-25 06:49:03
喜樂“嗖”地起身,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太子哥哥娶妻,自是好事。但……但……。”
“長樂,你慢慢說。‘但’什么?”太后溫柔地問道。
“但喜樂同為女子,覺得婚嫁之事還是得自己如愿才好。太子哥哥不如問一問張小姐和司徒小姐,是否愿意呢?”
說完,緊張地看著容晅祚。
容晅祚與這位堂妹并不熟悉,盡管覺得她有些多管閑事,但淮王叔的面子不能不給,于是也只能微笑著點點頭。
“長樂妹妹說得有理,不知二位姑娘可愿嫁與孤?”
聞言,張靜顏立即起身,略帶羞澀地回道:“回殿下,能伴殿下左右,是小女畢生之愿。”
太子微笑著,滿意地點點頭。
而一旁的司徒明月遲遲沒有動靜,太子一時間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司徒小姐呢?”
被直接問到的司徒明月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時,卻聽到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父皇,兒臣心悅司徒姑娘,愿以正妃之位求娶之。”
席間瞬時議論紛紛。
“這是什么情況?”
“圻王居然敢跟太子殿下搶人?”
太子臉色瞬間變冷。
還不等皇帝回復,便問道:“皇兄這是何意?”
“回太子殿下,臣心悅司徒姑娘。臣要娶她為妻!”容晅曄堅定地說道。
二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與太子正面交鋒。
“娶她為妻。”這句話一直回蕩在司徒明月耳邊,這是她多年所求,本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這句話了。
司徒明月眼中微微濕潤,看向容晅曄,容晅曄此時也正看著她,四目相對。
司徒家的人在乎的不是什么太子,而是司徒明月的幸福。
畢竟司徒家在朝中向來只效忠于皇帝,至于儲君是誰,他們并不關心。
司徒家的人很清楚司徒明月心里的人是誰,還為那人遭了不少罪。
眼下看司徒明月的反應,她心里的人還是沒有變。
司徒正陽嘆了口氣,想著自己今天就算是豁出了這張老臉,哪怕得罪太子,也要為自己女兒謀得后半生的幸福。
在他正準備起身為自家女兒拒絕太子之時,有一個人先他一步站了起來。
一個任誰也不會料到的人,安國公。
“陛下,兩年前與北疆一戰,臣身中劇毒,是司徒將軍為臣尋得解藥,臣才撿回一條命。今日,臣便厚顏求皇上賣臣一個面子,如長樂郡主所言,讓司徒姑娘自行決斷吧。權當成全了老頭子的報恩之心。”
安國公緩緩說出這番話,席間更是熱鬧起來。
“什么!安國公當年身中劇毒!?”
“司徒將軍?是指司徒大人的長子司徒星曜吧。”
安國公看了看席間人的反應,繼續補充道:“臣所說的‘司徒將軍’不是指壯武將軍司徒星曜,而是司徒小姐本人。司徒小姐兩年前曾是我玄甲軍中校尉。”
“什么!?司徒家的小姐居然是玄甲軍的人。”有人十分驚訝。
也有人揶揄道:“這司徒大人本是文官之首,結果四個兒子全是武夫不說,這下好了,連女兒也是武夫。”
眾人議論不止,太后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明明是件好事,誰能想到,兩個孫子看上了同一個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最后還是建寧帝開口鎮住了場。
“司徒明月在北境立功一事,朕是知曉的。那便如安國公所言,司徒明月,既然太子和圻王都想求娶你,就由你自行決斷吧。”
圻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早早就被打發去了邊境。
而太子是先皇后所出,自出生就被立為太子,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
孰優孰劣,再明顯不過。
就在眾人都以為圻王又要再一次自取其辱之時,司徒明月堅定地回道:“回皇上,臣女中意的人,是圻王。”
“瘋了吧?”
“選圻王能有什么好結果?”
就在眾人都覺得司徒明月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安國公、司徒正陽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建寧帝雖不知容晅曄與司徒明月之間的多年糾葛,但容晅曄向來清楚自己的位置,從未與太子爭搶過什么,此次如此失態,想必是鐘情此女的。
再觀此女,也不是一般深閨女子可比。
罷了,父子一場,便成全了他吧。
建寧帝思及此,當下立刻宣布,將司徒明月許配給圻王,以正妃之禮待之,擇日成婚。
但建寧帝并未說,同意張靜顏入東宮之事。
這下喜樂總算是安心了,心里想著:“昭寧姐姐交給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可是昭寧至今沒回,這下眾人都有些奇怪了。
而云霽,不時地看向自己二弟的位置,始終不見人。
他本來和云翊坐在一處,喜樂把他帶到太后身邊之后,他一時沒注意到云翊,再一看,座位上早已沒了人影。
此時張相的妻子陳氏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故意有些大聲地說道:“哎呀,我們家采顏怎么不見了?”
周圍席位上的人聽到她的話,紛紛也注意到了。
“對呀,張二小姐呢?”
“方才就不在這兒嗎?”
而張相提前安排好的人此時也大聲說道:“哎,我旁邊的云二公子怎么也不見了。”
席間議論紛紛,太后自然也注意到了。
況且,昭寧也不見了。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昭寧不是不懂規矩的孩子,怎么會離席如此之久?
于是太后問道:“長樂,你方才與長寧一同出去,怎么不見她與你一同回來呢?”
“剛才昭寧姐姐說往后院去的路上好像有人,她說她去看看,讓我先回來的。”喜樂如實回道。
后院?那不是……
太后有些擔憂地看向建寧帝,果不其然,建寧帝臉色如冰,那是他明確禁止外人靠近的地方。
竟然有人膽大至此。
落花樓這邊。
析木已經在樓頂站了一個時辰。
作太監打扮的二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往落花樓的方向走去。
在走到門口時,聽到樓里傳來的女子難受的嗚咽聲和男子低喘的聲音。
這藥效是挺猛啊,看張二小姐那個小身板,經得起這么折騰嗎?
二人對視一眼,又退回到院門口繼續守著。
而此時,幾乎已經尋遍了整個別苑的星紀,最后才往這個院落尋了過來。
遠遠地便看見守在樓頂的析木,于是他也飛身來到樓頂。
“你怎會在此?公主呢?”
析木被他嚇了一跳,險些腳下一滑跌下樓去。
還好星紀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自小作為殺手培養的人,耳力都是極好的。
此時,星紀自然也聽到了樓里的動靜。
這位昔日威震江湖的星月閣第一殺手,縱使敵人的劍送到眼前情緒都不會有一些波動的人,此時也被嚇了一跳。
“是……公主?”
析木點點頭。
二人不再言語。
半響,看著依然守在院門口的那兩人,析木開口說道:“那二人體形強健,不像是太監,更像是假扮太監的暗衛。方才我一人恐不敵他二人,現在你來了,我們先把這倆麻煩解決了吧。”
星紀點了點頭,二人立即縱身來到院門口。
那兩人也十分警覺,四人瞬間打作一團。
過了幾招后,星紀與析木背靠背呈防守姿態。
星紀低聲對析木說道:“是北疆的武功路數,這兩人來頭有些蹊蹺。”
“留活口嗎?”
星紀還未回話,這邊的打斗聲便引來了正在各處找人的千牛衛。
司徒星辰因著方才殿內發生的事情,正積了一肚子火呢。
看到有人竟敢在別苑禁地打斗,并且還是今天這樣的場合,立即大喝一聲,“何人在此打斗?”
前方四人聞聲皆是暗道“不好。”
但此時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千牛衛迅速將其圍了起來。
殿內出來尋人的人由于千牛衛的動靜,也注意到了這邊。
但無人敢上前去,誰都知道那是先皇后的院子。
往那兒去,是嫌活太久了嗎?
千牛衛將四人押至皇上面前時,皇帝一看,星紀和析木也在此處,頓感不妙,與安國公對視了一眼。
安國公立刻走上前,指著星紀和析木說道:“這二人是我帶來的護衛。”
安國公這么說,千牛衛也不敢押著人,只得趕緊把人松開了。
“那這二人又是何人?”在場有許多官員家眷,其中免不得有些不懂輕重的人,指著那兩個作太監打扮的人問道。
建寧帝可不是好糊弄的,一身太監服是騙不過他的。
但眼看著析木在此,建寧帝擔心恐怕是昭寧出了什么岔子,今日京師四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都在,還是先息事寧人,事后再慢慢調查為好。
寶公公一看皇帝的眼神就知道該怎么做事了,忙走出來打著圓場說道:“這是兩個新來的小太監,還不懂別苑的規矩,走錯了地方,是奴才管教不嚴,疏忽了。”
說著走上前去,給了那二人一人一個耳光,轉身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說道:“司徒將軍,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建寧帝對寶公公這番說辭很是滿意,順著向司徒星辰說道:“先將他二人收押吧,改日再審。”
本來這件事情可以先這樣平息了,可惜偏偏有人太不懂事。
張相的夫人陳氏還不肯罷休。
“陛下、太后娘娘,可是小女依舊未找到,別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是不是被什么賊人擄去了,或是被什么人拐去了禁地呀?”
“放肆,哀家的壽宴,怎會有賊人?”太后厲聲說道。
其他人聽陳氏這么說,也覺得張二小姐肯定就在后面那個院子里。
全都在嘀嘀咕咕、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