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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韓信嶺劫

金珠滾地耀寒芒,餓犬爭骨裂肝腸。短刃劈空風(fēng)帶血,禿拳搗壁肉飛霜。

眼中只識黃白物,腦后哪顧死生場。一抔黃土埋殘骨,猶有銅錢掛肋旁。

話說過劍飛經(jīng)過一番細(xì)致問詢,得知主謀乃是一名喚作高橋蓮的東洋倭人,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即便將此消息報告給了傅寶華。傅寶華聽聞,隨即又向何彥升稟報。何彥升聞訊,當(dāng)即便對侍衛(wèi)長做出了吩咐。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晨光如薄紗般輕柔地灑落下來。傅寶華、過劍飛一行人早早便起了身,一番洗漱,用膳之后,便馬不停蹄地忙碌起來,拉馬套車,將行裝整理得井井有條,整裝待發(fā)。

他們的隊伍緊隨甘肅布政使何彥升的車轎之后,緩緩駛出霍州那高大巍峨的城墻與壯觀雄偉的城門樓。出了城,來到城北門外,只見一座名為風(fēng)棲的五孔石橋橫跨在北澗河之人,眾人驅(qū)車從橋上悠然駛過,北澗河的潺潺流水在晨光中閃爍著粼粼波光。

車隊就這樣緩緩駛離了霍州城,沒過多長時間,便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沿著蜿蜒曲折的官馬西道一路前行,便朝著六十里外靈石縣韓信嶺仁義驛方向走去。

仁義鎮(zhèn)地處靈石縣南關(guān)鎮(zhèn)的東部,位于靈石縣南部丘陵地帶,擁有四面塹削的獨特地貌。一條古驛道穿村而過,使得這里充滿了古樸的氣息,村內(nèi)古廟眾多,供奉著觀音、龍王、羅漢、財神、呂祖、關(guān)帝、文昌、三官、馬王、介神、玉皇、山神、老君、河神等眾多神祇。仿佛一座民間信仰的博物館。

在眾多古廟中,關(guān)帝廟和三官樓的風(fēng)貌尤為引人注目。關(guān)帝廟坐落于仁義村的西部,其規(guī)模宏大,令人驚嘆,這是一座典型的四合大院,殿宇巍峨壯觀,一座大型戲臺矗立在院子的南側(cè),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熱鬧與繁華。

三官樓則矗立在村中驛道主街的中心位置。宏偉的門洞下,是大塊青石板鋪就的道路,這些石板歷經(jīng)千年古道上行人車馬的反復(fù)摩擦,光滑如鏡。仿佛在默默記錄著歲月的痕跡。驛道從門洞中穿過,當(dāng)人門穿行其間,抬頭便能看到門洞北側(cè)門額上“仁義鎮(zhèn)”三個楷書石刻字,古樸而莊重。

由于仁義鎮(zhèn)地理位置重要,且距縣州皆有一定距離,自古便設(shè)有巡檢司駐守,負(fù)責(zé)地方治安與行政管理工作,為這片土地的安寧與穩(wěn)定提供了有力保障。

卻說傅寶華、過劍飛一行人,驅(qū)車策馬,緊緊跟在何彥升的車子之后,馬蹄噠噠,車輪滾滾,沿著蜿蜒曲折的官馬西道一路前行。眾人興致頗高,邊趕路,邊興致勃勃地聊說著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還有那些在當(dāng)?shù)亓鱾饕丫玫臍v史故事,歡聲笑語在驛道上輕輕因蕩。

一路上,他們途經(jīng)了周村、那古樸的村落里炊具裊裊,透著幾分寧靜祥和;又路過萬圣寺寺宇莊嚴(yán)肅穆,鐘聲隱隱傳來。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到了師莊、馮南垣那里,眾人稍作休息,還品嘗吃了當(dāng)?shù)靥厣奈顼垼铒柖亲雍螅阌志穸稊\地繼續(xù)踏上征程。

接著,車隊沿著官馬西道,又經(jīng)過坡底村、老張灣村、郝家鋪、逍遙村等村落,直至天色漸黑,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終于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抵達(dá)了靈石縣的仁義驛。

且說傅寶華、過劍飛他們一行人,一路風(fēng)塵仆仆,歷經(jīng)諸多路途的波折與周折,終于在暮色四合之時,平安抵達(dá)了仁義驛。

當(dāng)那熟悉的驛站輪廓映入眼簾,過劍飛一直懸著的心,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整個個瞬間松馳了下來。這一路,他時刻緊繃著神經(jīng),既要操心行程的安排,又留意眾人的安危,還要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的狀況,身心早已疲憊不堪。此刻,看到大家安全抵達(dá),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櫛風(fēng)沐雨的眾人,不慌不忙進(jìn)入驛站,驛站里的驛卒熱情地迎了上來,幫忙安置馬匹,卸下行裝,不一會兒,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晚飯便端上了桌。過劍飛和大家圍坐在一起,盡管飯菜簡單,但在此時卻顯得格外美味。他狼吞虎咽吃了起來,仿佛要把這一路的疲憊都隨著食物一起咽下肚去。

吃完晚飯,過劍飛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他讓驛卒打來一盆熱水,簡單地抹洗了一番。溫?zé)岬乃^肌膚,帶走了一身的疲憊和塵埃,讓他頓感清爽許多。

此時,夜已深,窗外月色如水,灑在驛站的庭院里,靜謐而祥和。過劍飛拖著略顯疲憊卻又無比放松的身軀,回到安排好的房間。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一頭栽倒在床上。被褥雖然不算柔軟,但在此刻卻讓他覺得無比溫暖和安心。沒過多久,他便帶著一路的辛勞與滿足,沉沉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鼾聲在靜謐的房間里輕輕回蕩。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天邊悄然泛起一抹魚肚白,似是夜的帷幕被輕柔地起一角,透出幾分朦朧的亮色。傅寶華、過劍飛一行人,如同每日遵循著既定的生活韻律般,有條不紊地起床、洗漱,用過簡單而溫暖的早飯,他們便開始拉馬套車,動作嫻熟而自然。一番忙碌的準(zhǔn)備過后。自也不管其他商人如何,一行人便從容不迫地跟在何彥升他們的馬車后面,便緩緩朝著韓信嶺方向走去,馬蹄聲與車輪滾動聲交織,仿佛奏響了一曲悠然的出行樂章。

韓信嶺,原名高壁嶺。相傳,漢高祖劉邦出兵征討陳郗時,呂后設(shè)計斬殺了韓信。待劉邦在返回長安的途中,行至此處,收到了呂后派人送來的韓信首級,便將其安葬于嶺上。此后,此嶺便有了韓信嶺的別稱,亦被稱作韓侯嶺。

韓信嶺位于靈石縣南焉鄉(xiāng)高壁村,距離縣城四十多里路。其海拔達(dá)1200米,上山三十里、下山三十里,道路崎嶇難行。這里山勢極為險峻,遍布峭壁深澗。它北靠綿山,南接霍岳,東與靈空山隔空對峙,西與秦王嶺遙遙相望。在秦漢時期,這里就是重要的官道,地理位置十分險要,恰似一把利刃,扼住了南北交通之咽喉,歷來為兵家必爭的戰(zhàn)略要地,素有“川陜通衢”之美譽。

天,陰沉沉的,厚重的烏云如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從天邊迅速地聚攏過來,層層疊疊地堆壓著,將整個天空遮蔽得嚴(yán)嚴(yán)實實,沒有一絲縫隙透出光亮。狂風(fēng)在低空呼嘯著,卷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時,在空中瘋狂地打著旋兒。路邊的樹木被吃得東倒西歪,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偶爾有一兩只鳥兒匆匆飛過,發(fā)出幾聲凄厲的叫聲,很快又消失在這壓抑的天色之中。這樣的天,怎么看都不是個好天,給人一種沉悶、壓抑且不安的感覺,仿佛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且說傅寶華、過劍飛他們一行人,緊緊跟在何彥升等人身后,沿著蜿蜒曲折的官道悠然前行。他們一路談笑風(fēng)生,話題從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到塵封已久的歷史故事、再到那引起流傳于市井的稗官野史,信手拈來,侃侃而談。行進(jìn)間,眾人自是其樂融融,盡享這旅途中的愜意時光。

然而,世事難料,正所謂“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傅寶華、過劍飛他們一行人,押運護(hù)送著敦煌古書,一路風(fēng)餐露宿,好不容易即將抵達(dá)地勢險要的韓信嶺。

突然,一聲炸雷般的怒喝,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寂靜的山間炸開,打破了原本的寧靜:“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只管殺來不管埋!”這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威懾力,嚇得一行人頓時臉色煞白,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

他們驚恐地抬起頭,只見五六十多個手持利刃的大漢,如同猛虎出籠般從韓信廟方向狂涌而出。這些大漢,個個身材高大,肌肉發(fā)達(dá),面目猙獰,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兇狠和貪婪,仿佛一群餓狼看到了待宰的羔羊。他們手的利刃,在陰沉的天空下閃爍著寒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為首的大漢,且黑布蒙著臉,只露出一雙兇狠的眼睛,手中揮舞著一把大砍刀,刀刃鋒利,寒光閃閃。他大聲吼道:“都給我老實點,把身上、車上的財物都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說著,他一揮手,眾大漢便如惡狼般將一行人的去路截斷,把傅寶華他們一行緊緊圍在中間,密不透風(fēng),讓他們動彈不得。

且說過劍飛看到眼前的景象,心臟猛地一縮,他瞬間就意識到大事不妙。他顧不上馬車停穩(wěn),就急切地翻身下了坐騎,落地后立刻高聲指揮:“快!大家立刻分成兩隊,還如從前一樣,左右護(hù)住馬車,把家伙都亮出來,準(zhǔn)備開打!”

他自己則一步跨上車頂,站在中間,隨時準(zhǔn)備支援哪一邊吃緊。手下們聽到命令,不敢耽擱,立刻左右分開站好,拔刀舉槍,劍拔弩張地全神戒備。

且說走到前面的何彥升等人,禁不住吃了一驚,但并不慌亂,他們立刻勒馬停車。領(lǐng)頭的侍衛(wèi)長喊了一聲“保護(hù)好大人,”隨即策馬沖到頭,面對著攔路的搶劫的土匪,隨著便厲聲喝斥了過去。

“爾等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截路,真是膽大包天,知趣的話,就趕快給我滾走,否則,定叫你們有來無回。”

為首的大漢滿臉橫肉,壓根兒沒把眾人放在眼里,扯著嗓子吼叫道:“這是老子的地盤,你橫什么,告訴你,乖乖束手就擒,是你們最好的出路,否則,你們只有死咱一條。”

早有安排的侍衛(wèi)長氣得怒目圓睜,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業(yè),周身散發(fā)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凜冽殺氣,怒惱之情溢于言表。他扯著嗓子,大聲怒喝道:“你們這些家伙,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鼠輩,既然聽不懂人話,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那今天我就送你們一程。”說完,他用力地一揮手,大聲命令道:“來呀,發(fā)信號!”

話音方落,一道道尖銳而刺耳的呼嘯聲如同利箭般劃破寂靜的天空,緊接著,三聲沉悶而有力的“砰!砰!砰!”炮響,便在半空中接踵而至地轟然爆開,如同一朵朵絢爛而狂野的煙火,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

一場刀來劍往、互不相讓的撕殺,立刻鼓噪著,隨著便在韓信嶺展開了。

卻說那蒙面人就跟鬼魅附身似的,仗著人多,一上來就像發(fā)了瘋的惡狼,以無比凌厲的攻勢瞬間占據(jù)了先機(jī)。他們的動作快得就像閃電,眨眼間就能從一個地方閃到另一個地方,而且配合得那叫一個默契,就好像一個人長了好多嘴、好多只手在同時攻擊。

每一次出手,都直往對手的命門上招呼,對手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逼近。戰(zhàn)場上,蒙面上的身影如同幽靈,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所到之處,鮮血像噴泉一樣飆射出來,慘叫聲震得人耳朵生疼。一時間,他們完全掌控了戰(zhàn)局的主動權(quán),把對手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就在蒙面人自恃勝券在握,嘴角已泛起得意冷笑之時,變故陡生,只見兩隊扮作商人的援軍,仿若自天際破云而出的神兵,自東、西兩側(cè)揮舞著手中武器,沿著蜿蜒曲折的官道、如洶涌浪潮般大喊大叫著沖殺而來。那喊殺聲,似驚雷炸響,震得天地都為之顫抖;又似狂濤怒號,要將眼前的一切阻礙盡數(shù)吞噬。

他們的出現(xiàn),宛如黑暗深淵中突然射出的一道璀璨曙光,瞬間照亮了傅寶華、過劍飛一方那幾近絕望的眼眸,給深陷絕境的他們帶來了生的希望與戰(zhàn)斗的勇氣。援軍們恰似猛虎下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每一步踏出都似要將大地踏碎。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堅琮的火焰,透露出決絕的意志,仿佛眼前這些蒙面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群待宰的羔羊,誓要將這股邪惡勢力徹底消滅,還這片土地一片安寧。

蒙面人深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然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在高橋蓮、吉岡、小泉三人的急切提議命令下,蒙面人指揮手下,迅速調(diào)整策略,立刻兵分三路,隨著便向傅寶華,以及東、西兩支援軍攻擊過去。

然而東、西兩方援軍挾凜然正氣而來,眼見蒙面人沖來,非但不退,眸中反而掠奪一抹輕蔑,仿佛那只是一群跳梁小丑。他們大喊大叫著,立刻便如狂風(fēng)暴雨般朝著蒙面的土匪發(fā)起了猛烈攻擊。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天,殺得蒙面人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整齊的陣型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蒙面人萬萬沒有料到,在這正義之師的猛烈攻擊下,他們的防線如同脆弱的薄紙,被一點點地突破,隨著防線的崩潰,蒙面人的人數(shù)也在不斷減少,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他們的尸體和慘叫,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心驚膽寒之下,抵抗的意志逐漸崩潰,立刻便如無頭蒼蠅般、慌慌張張地四散奔逃。

眾官兵殺意正熾,豈肯縱虎歸山?他們挾雷霆之威,如虎入羊群,刀鋒所指,血雨橫飛。喊殺聲與哀嚎交織,金鐵與骨血碰撞,霎時間,曠野化作修羅場:殘陽如血,煙塵似幕,慘烈與壯烈并生,令人神駭目眩。

傅寶華、過劍飛他們一行人,經(jīng)過一陣打殺,殺退了進(jìn)攻的土匪后,由于身心俱疲,自不追殺,隨著局勢逐漸平穩(wěn)下來,懸著心隨著便放了了下去。

而武相臣、胡連這邊,在看到高橋蓮、吉岡,小泉三個東洋倭寇的尸體時,他們的心中先是閃過一絲放松,仿佛一塊沉重的石頭落了地。然而,當(dāng)他們想到良子、櫻子這兩個東洋女子時,那剛剛放下心又立刻提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擔(dān)憂和不安,不知道這兩個東洋女子又會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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