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洗蘇府
- 不是替身嗎?她怎么捧權臣稱帝了
- 季雨歌
- 1515字
- 2025-05-16 15:51:39
五更鼓的余音還在檐角銅鈴里震顫,院外的馬蹄聲已如暴雨傾盆。
蘇映瑤指尖掐進虎符的凹痕,前世蘇府被屠時也是這樣的天色——晨霧未散,鐵騎踏碎青石板,血濺在她大婚的喜服上。
“瑤瑤!“墨羽寒的聲音混著刀劍出鞘的清響撞進耳中。
她抬頭正見他玄色大氅被劍氣劈開一道裂帛,左手持劍挑飛兩支淬毒弩箭,右手朝她伸出,掌心還凝著未干的血漬,“跟緊我!“
蘇映瑤剛觸到他掌心的厚繭,院外傳來“轟“的一聲悶響——朱漆大門被撞開,二十余個黑甲士兵涌進來,鎧甲上“長樂“二字在霧里泛著冷光。
李嬤嬤突然從假山后竄出,指甲刮過蘇映瑤手腕:“殺了她!
皇后要她的命!“
“阿父!“蘇映瑤看見蘇父從正廳沖來,腰間掛著當年隨先皇打天下的雁翎刀。
白發被血染紅,他揮刀劈開刺向女兒的長槍,槍尖擦著蘇映瑤耳畔扎進影壁,“去西廂房!
藏好你娘的......“
話音戛然而止。
一支淬毒的弩箭從屋檐后穿出,沒入蘇父心口。
蘇映瑤看著父親的瞳孔逐漸渙散,他顫抖的手攥住她手腕,將半枚溫涼的玉佩塞進她掌心:“這是......當年隨先皇平西北的虎賁營信物......“血沫從他唇角溢出,“換他們......死戰......“
“阿父!“蘇映瑤跪坐在血泊里,指尖沾的血糊了父親的眉眼。
她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破碎的嗚咽,前世也是這樣,她跪在同樣的位置,看著父親被拖去刑場,而她只能攥著染血的喜帖哭。
“瑤瑤!“墨羽寒的劍刃劈開第三支弩箭,玄色大氅上綻開三朵血花。
他反手將蘇映瑤拽進懷里,劍氣掃開圍攻的士兵:“西北軍旗號在我暗衛手里,要借現在!“
蘇映瑤突然咬破指尖,鮮血滴在虎符的“寒“字紋上。
前世她不懂,為何墨羽寒的虎符會有蘇家私印,此刻血珠滲進紋路,虎符突然泛起暖光——那是西北軍特有的認主血契。
“墨將軍!“她將虎符舉過頭頂,聲音里裹著破釜沉舟的狠勁,“西北軍旗號借我一用!“
院外突然傳來震天的呼喝:“奉皇后懿旨,誅殺私藏逆臣蘇氏一門!“皇后親衛統領從馬背上躍下,腰間的鳳首刀閃著幽藍的光。
他的目光掃過蘇映瑤,嘴角勾起陰狠的笑:“蘇二姑娘,你娘當年私通逆黨......“
“住口!“墨羽寒的劍刺穿了他的左肩。
蘇映瑤看著那抹劍影掠過自己發頂,突然注意到——墨羽寒心口的箭傷,竟與前世蕭煜為她擋刀的位置分毫不差。
前世蕭煜說“朕替你受這一刀“時,也是這樣的姿勢,可那時他眼底只有算計。
“逆臣!“
尖銳的呵斥撕裂晨霧。
蕭煜的玄色龍輦停在院外,他扶著龍紋車簾下車,玄色袞服上的金絲暗紋在霧里泛著冷光。
帝王的目光先落在蘇映瑤染血的裙角,又掃過她與墨羽寒交握的手,喉結動了動:“墨羽寒,你可知私調禁軍是死罪?“
蘇映瑤突然松開墨羽寒的手,跪在滿是血污的青石板上。
她仰起臉,眼淚混著血珠砸在地上:“陛下!
虎符上的血是攝政王為臣女所流——他若真要謀逆,臣女此刻早成了刀下鬼!“她扯下脖頸間的瓊花玉佩,“臣女愿以蘇家百年家產抵償軍費,求陛下明鑒!“
蕭煜的目光落在她鎖骨處若隱若現的胎記上。
前世他也曾這樣看過她,在她跪在坤寧宮受罰時,在她難產血崩時,可那時他的眼神像看一團爛泥。
此刻他瞳孔微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先皇親賜的“長樂“玉,與親衛統領鎧甲上的徽記如出一轍。
最后一支弩箭落地時,晨霧終于散了。
蘇映瑤蹲在李嬤嬤尸體旁,拾起她掉落的玉佩。
玉質溫潤,內側刻著“長樂·蕭氏“四個小字。
她將玉佩按在胸口,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蕭煜壓抑的冷笑:“蘇映瑤,你故意讓朕的親衛統領死在墨羽寒劍下?“
蘇映瑤攥緊掌心的半枚玉佩,指節發白。
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長樂蕭氏,這四個字像根細針,扎破了前世所有的迷霧。
前世皇后說她是罪臣之女,可此刻李嬤嬤的玉佩、父親的遺言、墨羽寒的虎符,都在說一個她不敢信的真相。
晨風吹過,帶起她鬢邊的血發。
遠處傳來西北軍的號角,那聲音混著蕭煜的冷笑,在她耳邊炸成一片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