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蹲在食堂角落，舀起一勺泛著藍光的“宙”屬性陳醋冰淇淋，舌尖剛沾到點兒涼氣，整塊冰淇淋突然在勺子上憑空消失。

“這玩意兒保質期三秒。”陶桃從隔壁桌探頭，鼻梁上架著副蒸汽朋克風格的護目鏡，“我剛給冷凍系統加了‘宇’屬性空間折疊模塊，理論上能延長到五分鐘——哎你勺子別戳我臉！”

玄塵子的虛影飄在冰淇淋柜上方，痛心疾首：“暴殄天物！宙屬性源能當屬時空秘術，竟被爾等用來制冷！”

“您老昨天還拿星輝烤紅薯呢。”齊星晃了晃勺子上殘留的時空漣漪，忽然瞥見林月端著餐盤從后廚走出——等等，這個林月耳后沒有克隆體編號的條形碼。

真正的林月本體坐到他對面，餐盤里擺著份正常的蛋炒飯。

“地下十八層的床墊太硬。”林月推了推眼鏡，黑眼圈深得能養熊貓，“所以上來蹭飯。”

齊星差點把勺子插進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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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頭從齊星背包里探出根刺，卷走林月餐盤里的蝦仁。玄塵子盯著林月手腕上冰晶凝結的霜花，突然傳音入密：“小子，他身上的寒氣不對勁。”

“研究院地底十八層的氣溫是零下一百五十度。”林月突然開口，嚇得刺頭把蝦仁掉進湯里，“而我的本體，已經在冰棺里躺了二十年。”

陶桃的叉子“當啷”掉在桌上：“所所所以現在跟我們吃飯的是……”

“是本體。”林月夾起一筷子炒飯，“LY系列克隆體的情感模塊有缺陷，比如——”他指了指正在后廚偷吃草莓的LY-104，“他們嘗不出蛋炒飯的焦香。”

齊星默默把陳醋冰淇淋推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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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散步消食時，刺頭突然用尖刺拽著齊星往電梯跑。玄塵子揪著仙人掌的花瓣嚷嚷：“反了天了！哪有靈寵遛主人的！”

電梯在刺頭的亂戳下直降地下十八層。門開的瞬間，寒氣凝成的白霧里浮著密密麻麻的冰棺，每個棺內都躺著個林月。齊星哈出的白氣在空中凍成冰碴：“你們研究院……挺環保啊，克隆人還帶批量冷藏的。”

最中央的冰棺敞著蓋，棺底刻著星門倒計時：【898天23小時57分】。玄塵子飄到冰棺上方，虛影突然被寒氣凍出冰裂紋：“這是……銀河議會的永恒冰晶！難怪能暫停時間流逝！”

齊星用星輝融開棺沿的冰霜，發現一行小字：

【LY-000：最初的完美品，已銷毀】

刺頭突然劇烈顫抖，花盆里掉出半枚玉佩——與玄塵子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玄”字。

“前輩，您徒弟該不會……”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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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面時，研究院正被夕陽鍍成蜜糖色。姜小碗的無人機撞碎在樓頂，掉出個貼著“星門碎片·尾款”的青銅匣。齊星打開匣子，里頭躺著塊刻有獵戶座星圖的殘片，以及張手寫賬單：

【星際快遞費：300靈石（附贈姜氏秘制螺螄粉配方）

溫馨提示：下期還款截止于898天后】

玄塵子對著星圖殘片又哭又笑：“當年議會那幫孫子說星門是能源井，老夫就該想到……”

“想到什么？”齊星把殘片對著夕陽，星光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

老頭兒的虛影突然卡頓，像是老式電視機信號不良：“星門不是通道，是牢籠。我們都被騙了……”

刺頭突然用尖刺卷起消防栓，把追來的LY-104沖進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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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修煉室，齊星按《星淬訣》擺出個扭曲的姿勢。玄塵子罕見地正經教學：“星月同輝，陰陽相濟，你試著把玉墜的月華引到腳底板……”

“然后呢？用腳趾頭施展天眼通？”

“然后你的任督二脈就通了！”

星輝暴漲的瞬間，齊星突然看到無數記憶碎片——玄塵子與年輕林月在星環下爭吵，刺頭還是株普通仙人掌，而星門深處鎖著團蠕動的黑影。

“那是啥？”他指著黑影問。

玄塵子的虛影淡得幾乎透明：“晚飯吃太撐產生的幻覺。”

窗外掠過十二架暗星組織的無人機，投下的不是炸彈，而是三萬張贗品星門碎片。姜小碗的罵街聲從對講機里炸開：“哪個缺德的搶老娘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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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葉青璃的飛劍停在食堂窗口。女劍修甩給齊星個玉簡：“古武大比提前了，獎品是《古武秘錄》全本。”

玉簡映出葉青璃掌心越來越深的新月疤痕，齊星頸間的玉墜突然發燙。玄塵子幽幽道：“月痕現，星門開，這丫頭活不過九百天。”

刺頭卷起拖把，把地板擦得能照出銀河。

研究院地下十八層，林月本體撫摸著冰棺上的倒計時，輕聲哼起一首星際民謠。那是二十年前，某個話癆徒弟最愛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