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難解
- 長生志怪:從新郎開始成道君
- 君素西
- 2353字
- 2025-06-19 08:00:00
“此人是誰?”
“就是方才與你說的那個愛琴之人……”
“看上去長得還算周正,沒想到是一名癡人……”
陳何二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唐公子眉眼愈來愈冷,冷哼道:“二位公子,不知當(dāng)面議論是非,亦是一件十分無禮之事么?”
陳靖住了口,沒想到這名公子哥耳力甚好,他們的聲音可是壓得極低。
“抱歉,兄臺你忽然闖入,我與何兄稍稍介紹幾句……”
“廢話少說,此曲當(dāng)排第幾!”
陳靖又被她無禮打斷,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了了,氣憤地轉(zhuǎn)過頭,不理不睬。
何玉堂看得有趣,笑道:“敢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為何偏偏逮著靖兄詢問排名?他不通琴韻,亦少聽曲,你讓他排,不過在幾首曲子里爭個一二三,豈不無聊?”
“在下姓唐。”
這名唐公子稍稍瞥了一眼何玉堂,其意態(tài)十分傲慢,“吾自是認(rèn)得你,你乃何家公子,何家豪富,當(dāng)為城中第一,不過你雖富,卻也見識不多。我非癡,追問陳公子排名,自有我之道理。”
何玉堂難得碰見一個既知自己身份,還如此傲慢之人,難道此人也是一名奇人異士?一說姓唐,他又仔細(xì)看了幾眼。
“這位唐公子看著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廢話少說,莫要客套!”
唐公子心中稍有慌亂。唐家大戶,與何家多有來往,在某個場合有所相見并不稀奇,不過那時她自是女子裝扮。
何玉堂也感受到被人打斷言語的郁悶,決定學(xué)習(xí)陳靖不去理睬,顧自與少年笑談。
可唐公子直直盯著,就是不離。
陳靖想起此人執(zhí)拗的性子,心中氣也消了,便無奈轉(zhuǎn)頭,說道:“這位唐公子,你非得糾纏排名作何?難道青璃姑娘今日稍有失誤,彈得沒有之前妙極,就不能彈了?在下聽了,雖有少少失落,卻也是聽得極好?!?
“此事在旁人看來,自然不可理喻……”
唐公子肅然道:“可對我而言十分重要,其中涉及到一些秘事,抱歉不能告知。我非得聽你真心實意說出,先前彈奏的妙曲,當(dāng)為天下第一!”
陳靖聞言,只覺十分難辦,郁悶道:“我之感受,實難真心說出,之前彈奏妙曲能比高真仙曲還要好,如之奈何?”
“……書呆,真是書呆!”
唐公子惱怒道:“你就不能再仔細(xì)想想,是不是你聽錯了!”
“我……”
陳靖氣憤道:“我沒聽錯,兄臺何故強(qiáng)逼?真是豈有此理!”
唐公子一張臉蛋突然變得煞白,身軀一晃,竟快坐不穩(wěn)了。
陳靖看著,趕忙站起身。
唐公子慌忙伸手阻止,咬牙切齒道:“別過來!”
陳靖又坐下,忍不住道:“兄臺,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強(qiáng)了,此地花銷如此昂貴,還不如等你身子好了再來?!?
唐公子勉力坐直身軀,望著少年那雙誠懇眼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心結(jié),心結(jié)難解,又該如何?”
說完,她爬起身,神情落寞地走出房舍。
陳靖與何玉堂見她如此來如此去,頓時面面相覷。
“此人……不僅癡,還怪。又癡又怪,靖兄還是少見為好?!?
陳靖微嘆道:“唐公子有心結(jié),也是個可憐人……”
不多時,青璃姑娘親自手捧酒壺,前來敬酒。
這名青樓當(dāng)家紅人,果然姿容絕色,一顰一笑恰到好處,惹人心醉。
何玉堂接過那壺極品好酒,朝陳靖歡呼道:“靖兄,今夜不醉不歸!”
陳靖笑著點頭。
青璃溫言道:“多謝兩位公子賞臉,奴家為表恩德,若是二位往后前來,皆有薄酒相贈。”
說著,目光望向陳靖,那對妙目里滿是柔情蜜意。
“尤其是陳公子,想必此次鄉(xiāng)試,必能拔得頭籌!奴家先稱一聲陳相公,還望陳相公多多常來,奴家……不收錢。”
陳靖臉色微紅,道:“多謝姑娘款待,這酒極好,你所彈的曲亦是極好,好酒好曲,在下受之有愧。”
青璃本是聽了唐公子交代,這才有了這番免費之言,如今當(dāng)面見教,卻覺這少年呆呆的頗為可愛。若是真能做了魁首,名氣甚大,常來此處,對自己這青樓亦有莫大好處,這所謂的免費,便也變得真心實意。
“聽聞陳公子問了小煙之名,若是公子不嫌棄,小煙愿侍奉一二?!?
陳靖聞言,不禁朝她身側(cè)的那名小婢看了一眼,只見婢女面色嬌羞,垂頭不語。
少年陡然想起何公子之前所言的“更進(jìn)一步”,面色漲得通紅,舌頭打結(jié)道:“無需如此,無需如此,在下能讓小煙姑娘陪侍敬酒,已心滿意足?!?
青璃掩嘴嬌笑,又敬了幾杯酒,這才裊裊離開。
小煙留下陪侍,聽見少年方才拒絕之言,心中微有失落。
如此大醉一場,卻是何公子大醉,陳靖扶著他離開,等到上了馬車,夜風(fēng)一吹,何玉堂倏然驚醒。
“靖兄,這位青璃姑娘是否絕色?可有讓你失望?”
陳靖稍稍一想,道:“確是絕色?!?
何玉堂忽然嘆道:“我見她,倒是想起我那庶母,同樣柔情,同樣絕色,慣會逢場作戲,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提起庶母,他更是酒醒,面色嚴(yán)肅道:“我覺得我那庶母大有問題,絕不是如曇元法師所言,受私神附身這么簡單!”
夜涼,這番言語更是讓陳靖一個激靈,道:“何兄有何發(fā)現(xiàn)?”
“本公子到底是老父乖兒,最知老頭秉性。我老父就算固執(zhí),卻也不算糊涂,怎會被一青樓女子迷得神魂顛倒?更不會對我母之事無動于衷!”
何玉堂道:“我懷疑,我那庶母乃是什么妖邪,使了什么手段蒙蔽法師,甚至連近日上門的老邱都瞞了過去!”
陳靖亦是嚴(yán)肅下來,不禁回想起當(dāng)日元神大動,那道一閃而逝的黑影,以及最后何夫人站在院門外,招手誘他出門。
若那何夫人真是什么妖邪,何員外可是大大危險……
“何兄有何想法?我雖道術(shù)低微,至少還會幾種符術(shù),我來助你!”
何玉堂感動道:“我想,曇元法師也好,老邱也罷,皆是道行高深之輩,她有所警惕,自不會輕易暴露。好在靖兄道術(shù)低微,不會引她注意?!?
陳靖嘴角微動,雖然何公子說的是實話,可總有些郁悶。
兩名年輕人小聲密謀,最后的決定,無非是陳靖再次上門,晚間偷偷去往何夫人庭院探查。
“那庭院偏廳里藏有那塊牌位,平日里都被她好生捂著,不給人瞧?!?
何公子道:“妖邪,無非是人是物,咱們先去偷取那塊牌位,交給老邱細(xì)觀。”
“若是人呢?”
“若是人……”
二人面面相覷。
“靖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尚在打坐筑基,還不會道術(shù)?!?
“……”
馬車一頓,已至胭脂山,陳靖卻是突然想到一名好幫手。
“何兄,明日晚間,我便來上門拜訪!”
少年臉上笑著,何玉堂卻覺他的笑容頗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