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遺忘之谷的第三天，林淵一行人已深入北境荒原。寒風呼嘯，卷起細碎的雪粒拍打在臉上，如同無數細小的刀片。林淵走在隊伍最前方，心之鏡被她小心地包裹在特制的銀絲布袋中，貼身攜帶。

“我們還有多遠？“林業搓著凍得通紅的手問道。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眉梢結了一層薄霜。

云羿展開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指尖沿著一條蜿蜒的路線移動：“穿過這片荒原，再翻過龍骨山脈，就能到達星穹之間。如果天氣允許，大概還需要五天。“

白鈴不在，隊伍里少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林淵能感覺到林業內心的自責——他總認為是自己連累了白鈴留下。她正想開口安慰，突然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心之鏡在發燙。

林淵迅速取出鏡子，只見原本平靜的鏡面此刻如同沸騰的水面，劇烈翻滾著。更可怕的是，鏡中浮現的不是他們的倒影，而是一張扭曲的人臉——那張臉時而膨脹時而收縮，仿佛被困在鏡中的靈魂正試圖掙脫。

“這是怎么回事？“云羿立刻拔出長劍，警惕地環顧四周。

林業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它們在尖叫……好多的聲音……“

林淵強迫自己直視鏡中那張扭曲的臉：“你是誰？“

鏡中的面孔突然靜止，隨后裂開一個詭異的笑容：“我們是你們遺忘的過去，拋棄的罪惡，掩埋的恐懼……“聲音不是從鏡中傳出，而是直接在三人腦海中響起，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回音。

“七原初的爪牙。“林淵冷聲道，指尖泛起金光按在鏡面上。金光與鏡中黑氣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

“聰明的容器。“鏡中聲音譏諷道，“但你以為拿到心之鏡就能對抗我們？可笑。鏡子照出的永遠是真實——而真實往往最為可怕。“

鏡面突然閃過一連串快速變換的畫面：村莊在燃燒，孩童在哭泣，修真者互相殘殺……每一幅畫面都散發著濃郁的負面情緒。林淵感到一陣眩暈，那些畫面中的恐懼和絕望正通過鏡子涌入她的意識。

“林淵！“云羿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別看鏡子！“

林業突然撲上來，一把將鏡子扣在地面上。令人驚訝的是，他手上不知何時纏繞著一縷黑氣，那黑氣與鏡中溢出的黑霧相互糾纏，竟暫時壓制了鏡子的異動。

“我……我能暫時控制它。“林業喘著粗氣說，“我體內的黑晶殘留物與鏡子里的東西產生了共鳴。“

林淵和云羿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林業手上的黑氣并非在增強鏡子的力量，反而像是在與鏡中的存在對抗。

“它們在害怕。“林業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鏡子里的東西害怕我體內的黑晶……這不合常理。“

云羿皺眉：“除非……你體內的黑晶與鏡子里的不是同源。“

這個推測讓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林淵小心地拾起心之鏡，發現它已恢復平靜，但鏡面邊緣出現了一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細小裂紋。

“我們得加快速度。“她沉聲道，“七原初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動，它們正在試圖干擾心之鏡。“

##夜襲

當夜，他們在荒原上的一處巖壁凹陷處扎營。云羿布置了警戒符咒，林業負責生火，而林淵則嘗試與心之鏡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系。

她盤坐在火堆旁，將鏡子平放在膝上，雙手輕輕覆蓋鏡面。閉上眼睛，她讓自己的意識緩緩沉入鏡中世界。

起初是一片黑暗，隨后漸漸浮現出模糊的光點。那些光點逐漸清晰，化作無數細小的記憶碎片——有歡笑，有淚水，有憤怒，也有愛。這些都是被心之鏡吸收的人類情緒。

突然，一個記憶碎片主動向她飄來。林淵觸碰它，瞬間被拉入一段陌生的記憶：

她（或者說記憶的主人）站在一座高塔上，下方是繁華的都城。夜色中，無數黑影從地底涌出，吞噬著尖叫奔逃的百姓。記憶的主人轉身，看到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塔頂，手中捧著的正是心之鏡。白衣女子將鏡子高舉過頭，鏡面迸發出耀眼的白光……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林淵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滿頭大汗。那個白衣女子，她確定就是三百年前的自己——或者說，她的前世。

“看到了什么？“云羿遞給她一杯熱茶。

林淵將所見告訴他，云羿若有所思：“看來三百年前你就曾使用過心之鏡對抗七原初。但歷史記載中從未提及這一點。“

“或許因為那次嘗試失敗了。“林業突然插話。見兩人看向他，他有些不安地補充：“我只是猜測。如果成功了，七原初應該早就被消滅了。“

林淵正想回應，警戒符咒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三人同時起身，云羿的長劍已出鞘，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東邊！“云羿低喝一聲。

下一刻，地面開始震動，東側的巖壁轟然炸裂。碎石飛濺中，一個龐大的黑影破壁而出——那是一只足有三丈高的怪物，形似巨蝎，但頭部卻是一顆腐爛的人頭，長發黏連著血肉垂掛在甲殼上。

“腐化蝎魔！“云羿臉色驟變，“七原初中的'腐朽'眷屬！“

怪物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尾部毒針閃爍著幽綠光芒朝三人刺來。云羿揮劍格擋，金屬與甲殼相撞迸發出刺目火花。

林淵迅速結印，一道金光屏障擋在三人面前，毒針擊中屏障，綠液四濺，腐蝕得地面滋滋作響。

“林業，退后！“林淵喊道，同時從懷中取出心之鏡。她需要嘗試用鏡子吸收這怪物的負面能量。

然而林業并未聽從。相反，他迎著怪物沖了上去，雙手不知何時已被黑氣完全纏繞。更令人震驚的是，腐化蝎魔看到林業手上的黑氣，竟然后退了一步，發出畏懼的嘶鳴。

“它怕你！“云羿發現了這一點，“林業，繼續前進！“

林業雙手前推，黑氣如活物般撲向怪物。兩股黑暗力量在空中相撞，令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趁此機會，林淵舉起心之鏡，對準了怪物的頭部。

“映照真實吧！“她低喝一聲。

鏡面光芒大盛，一道銀白光柱直射怪物頭顱。那顆腐爛的人頭在光柱中扭曲變形，皮膚剝落，露出下面蠕動的黑色蛆蟲。怪物發出痛苦的嚎叫，身體開始崩潰。

就在勝利在望之際，林業突然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他手上的黑氣失控地翻涌著，一部分竟反向流入他的心口。

“林業！“林淵想上前幫忙，卻被云羿拉住。

“別過去！他體內的黑晶在與怪物共鳴！“

果然，林業的身體開始不自然地抽搐，皮膚下隱約有黑絲游走。而那頭本應被消滅的腐化蝎魔，竟借著這股力量重新凝聚形體。

千鈞一發之際，林淵做出了一個大膽決定。她將心之鏡對準了林業。

“你干什么？“云羿大驚。

“鏡子能凈化一切負面能量——包括林業體內的！“林淵咬牙道，“相信我！“

銀白光柱轉而籠罩林業。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劇烈顫抖。更可怕的是，隨著光柱照射，竟有無數細小的黑色晶體從他毛孔中被逼出，在空氣中化為黑煙消散。

而失去了黑晶支持的腐化蝎魔，終于徹底崩潰，化為一灘腥臭的黑水。

光柱消失后，林業癱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但皮膚下的黑絲已經消失。云羿迅速檢查了他的脈搏。

“還活著，但很虛弱。“

林淵收起心之鏡，發現鏡面上的裂紋又擴大了一些：“每次使用都會損耗鏡子……我們得省著點用了。“

她看向昏迷的林業，眉頭緊鎖：“但更讓我擔心的是林業體內的黑晶。那不是普通的侵蝕殘留……它們像是被'種植'進去的。“

云羿面色凝重：“你是說，有人故意讓林業感染黑晶？“

“而且不是七原初干的。“林淵低聲道，“還記得嗎？鏡中的存在害怕林業體內的黑晶。這意味著……“

“還有第三方勢力在插手。“云羿接上她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

##龍骨山脈的抉擇

兩天后，林業恢復了意識，但身體仍然虛弱。他們終于抵達了龍骨山脈腳下——這座山脈因形似巨龍骸骨而得名，高聳入云的山峰如同龍骨般嶙峋陡峭。

“我們得翻過這座山。“云羿仰望著高聳的山峰，“星穹之間就在山脈另一側的峽谷中。“

林業咳嗽了幾聲，臉色仍然不好：“我可以的……不用顧及我。“

林淵為他披上一件厚毛毯：“別逞強。你體內的黑晶雖然被清除了大部分，但根植太深，心之鏡也沒能完全凈化。“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林業，你還記得最初是怎么接觸到黑晶的嗎？“

林業皺眉思索：“是在村子北邊的舊礦洞……那天我在采藥，聽到洞里有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我進去查看，結果在深處發現了一塊會發光的黑石頭。“他打了個寒戰，“當我靠近時，它突然裂開，噴出一股黑霧……之后的事我就記不清了。“

云羿追問：“那個哭聲，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

“像是……一個小女孩。“林業不確定地說，“但現在想想，那聲音有種不自然的回音，像是刻意模仿的。“

林淵和云羿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絕非巧合——有人或什么東西故意引誘林業接觸黑晶。

就在這時，心之鏡突然在林淵懷中震動起來。她取出鏡子，驚訝地發現鏡面上浮現出一幅畫面：白鈴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洞穴中，雙手被某種粘稠的黑霧束縛著，臉色慘白但倔強地咬著嘴唇。

“白鈴有危險！“林業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因虛弱又跌坐回去。

鏡中畫面突然切換，出現一行血紅色的文字：“欲救女孩，獨來暗影裂谷。“

“是陷阱。“云羿斷然道，“七原初想分散我們的力量。“

林淵盯著鏡中的文字，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但他們確實抓住了白鈴。守護者一族應該能保護她才對……除非有內鬼。“

林業抓住林淵的手腕，眼中滿是懇求：“林姐姐，我們不能丟下白鈴！“

林淵陷入艱難的抉擇。一方面，星穹之間的封印岌岌可危，每耽擱一分鐘，七原初就離完全復蘇更近一步；另一方面，白鈴如同她的親妹妹，怎能見死不救？

“分兵吧。“云羿突然說，“我帶心之鏡去星穹之間，你去救白鈴。“

林淵猛地抬頭：“不行！只有我能完全發揮心之鏡的力量！“

“但你也說了，白鈴如同你的親妹妹。“云羿平靜地說，“而且……“他指了指林業，“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長途跋涉，更不適合戰斗。你帶他去暗影裂谷，我獨自前往星穹之間。“

林淵張口欲言，卻被云羿制止：“沒有時間爭論了。七原初正在同時攻擊我們的軟肋和要害，這是唯一的兩全之策。“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符石交給林淵：“星穹符石，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傳遞簡短訊息。如果情況有變，立刻聯系。“

林淵最終艱難地點頭，將心之鏡交給云羿：“小心使用，鏡子已經出現裂痕了。“

云羿鄭重點頭，將鏡子收入懷中。臨別前，他猶豫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擁抱了林淵：“保重。“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林淵愣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云羿已經轉身大步走向山脈小道，背影很快消失在晨霧中。

“我們走吧。“林淵扶起林業，“暗影裂谷在哪個方向？“

林業指向東北方：“大約一天路程。但林姐姐……“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林業困惑地揉著太陽穴，“關于白鈴，關于黑晶……有什么東西就在記憶邊緣，但就是想不起來。“

林淵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別強迫自己。等我們救出白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沒告訴林業的是，自己心中同樣縈繞著不安——云羿的提議太合理太及時了，幾乎像是早有準備。而且那個擁抱……三百年前的云羿從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

##裂谷詭影

暗影裂谷比想象中更為陰森。兩側崖壁高聳，幾乎遮蔽了全部陽光，谷底彌漫著終年不散的灰霧。行走其中，能見度不足十步，耳邊不時傳來詭異的滴水聲和窸窸窣窣的動靜，卻看不到任何活物。

林淵手持一枚照明符咒，淡藍色的光芒勉強驅散前方霧氣。林業跟在她身后，雖然身體虛弱，但堅持自己行走。

“這地方不對勁。“林淵低聲道，“太安靜了，連只蟲子都沒有。“

林業突然停下腳步：“等等……我聽到了白鈴的聲音！“

林淵凝神傾聽，果然在霧氣深處隱約傳來女孩的啜泣聲。兩人立刻循聲而去，穿過一片嶙峋的石林后，眼前豁然開朗——谷底中央有一塊圓形空地，空地上豎立著一根石柱，白鈴就被綁在上面。

“白鈴！“林業激動地想要沖過去，被林淵一把拉住。

“等等！太明顯了，肯定有詐！“

她仔細觀察周圍，發現石柱周圍的地面上刻滿了復雜的黑色符文，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更詭異的是，白鈴雖然看起來在哭泣，但臉上卻沒有淚水，眼神也空洞得不自然。

“那不是真正的白鈴。“林淵沉聲道，“是誘餌。“

話音剛落，“白鈴“突然抬起頭，嘴角裂開一個夸張的笑容：“聰明的小容器~“聲音尖細得不似人類。

石柱周圍的黑符突然亮起猩紅光芒，地面開始震動。林淵迅速結印，一道金光屏障護住她和林業。

“出來吧！“她對著霧氣喝道，“設下陷阱卻不敢現身嗎？“

霧氣中傳來低沉的笑聲，隨后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是一個穿著破爛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雙眼卻是純粹的黑晶，沒有眼白。

“終焉容器，久仰大名。“老者躬身行禮，動作優雅得與他可怖的外表格格不入，“我是'守門人'，為真正的主人服務。“

“真正的主人？“林淵冷笑，“七原初什么時候開始用仆人了？“

“哦，你誤會了。“老者咯咯笑著，“我的主人不是那些可悲的囚徒，而是……它們的獄卒。“

這個回答讓林淵心頭一震。獄卒？七原初被囚禁？這與她所知的歷史完全不符！

老者似乎很享受她的震驚，繼續說道：“三百年前，你以為是你犧牲自己封印了七原初？天真。是我的主人將它們囚禁，而你，親愛的容器，不過是牢門的鎖罷了。“

他走向石柱，枯瘦的手指撫過“白鈴“的臉：“現在，我的主人決定換一把鎖——這個純凈的小靈魂，比你這個沾染了人間情感的容器完美多了。“

林淵終于明白了對方的計劃：“你們要用白鈴替代我成為終焉容器？“

“不僅如此。“老者興奮地搓著手，“當轉換完成時，釋放出的能量將徹底摧毀七原初的牢籠——不是釋放它們，而是徹底消滅。多么完美的計劃！“

林業突然沖上前：“你們把真正的白鈴藏在哪里了？“

老者一揮手，林業便被無形力量擊飛，重重撞在巖壁上。林淵急忙去查看他的傷勢，卻聽到老者繼續說：

“別擔心，她就在附近。事實上……“他打了個響指，石柱上的假白鈴融化成一灘黑水，而空地另一側的霧氣散開，露出一個懸浮的黑水晶棺——真正的白鈴躺在里面，雙眼緊閉，胸口微微起伏。

“儀式已經開始了。“老者狂熱地低語，“看看她多么完美，多么純凈！我的主人會很喜歡這個容器的。“

林淵怒不可遏，手中金光凝聚成長劍：“我不會讓你得逞！“

她揮劍沖向老者，金光與黑霧在空中激烈碰撞。老者的實力遠超預期，每一擊都帶著山岳般的壓力。更糟的是，隨著戰斗進行，林淵注意到黑水晶棺正在慢慢變紅——儀式確實在進行！

“林業！“她在激戰中大喊，“想辦法救白鈴！“

林業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水晶棺跑去。老者見狀想要阻攔，被林淵一記金光斬逼退。

“沒用的！“老者獰笑，“只有我的主人才能停止儀式！“

林業不顧一切地撲到水晶棺上，雙手按在透明的棺蓋上：“白鈴！醒醒！“

棺中的白鈴毫無反應，但林業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體內殘存的黑晶竟然與水晶棺產生了共鳴！更奇怪的是，這種共鳴并非增強棺的力量，而是在干擾它。

“林姐姐！“林業回頭大喊，“我體內的黑晶能干擾儀式！但我需要更多力量！“

林淵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拼著硬挨老者一擊，沖到林業身邊，一手按在他的背上，將純凈的靈力注入他體內。

“以我的靈力為引，引導你體內的黑晶反沖儀式！“她急促地指導著。

林業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兩股力量的流動——林淵純凈的金色靈力與他體內殘存的黑色晶體。按照林淵的指引，他將金色靈力包裹住黑晶，然后猛地推向水晶棺。

一道金黑交織的光束擊中棺木，棺身劇烈震動，表面的紅光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不！“老者發出憤怒的尖叫，“你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撲向兩人，卻被突然從地底涌出的黑霧纏住——那黑霧中浮現出無數痛苦扭曲的人臉，撕咬著老者的身體。

“叛徒……“老者驚恐地掙扎著，“你們竟敢反抗主人……“

水晶棺終于承受不住兩股相反力量的沖擊，轟然炸裂。白鈴的身體緩緩落下，被林淵穩穩接住。與此同時，老者在黑霧的撕扯下化為碎片，只留下一聲凄厲的哀嚎回蕩在裂谷中。

白鈴在林淵懷中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微笑：“林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

林業癱坐在地上，汗如雨下：“我們……成功了嗎？“

林淵正要回答，懷中的星穹符石突然發熱。她取出符石，云羿的聲音從中傳出，斷斷續續卻充滿緊迫：

“林淵……快……來星穹之間……封印……崩潰……七原初……不是真正的敵人……幕后黑手是……“

通訊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困惑。七原初不是真正的敵人？那誰是？那個老者口中的“主人“又是何方神圣？

林淵抱緊白鈴，望向龍骨山脈方向：“無論如何，我們得立刻趕往星穹之間。云羿需要幫助，而真相……就在那里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