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貪功冒進
書名: 從畫坊走出的翰林畫仙作者名: 機箱上的黑貓本章字數(shù): 2042字更新時間: 2025-06-02 08:00:00
陳子墨帶他到了城郊外。
地下室里面擺放著各種刑具,有些還帶著早已干涸的血跡。
另一側(cè)還有一個頭耷拉著,渾身是血的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兩指向上一勾,捆仙繩將趙驍峰牢牢束縛在立柱上。
那些刑具也隨著他的動作飛了過來,在趙驍峰身邊徘徊。
“你怎么說也是個畫師,可不想以后都拿不起畫筆吧?!?
趙驍峰搖搖頭:
“我說過了,我不是他的同黨,你抓錯人了?!?
“放了?這是多好的立功機會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子墨剛剛才通知了大理寺的兩位大人,若是在他們來之前就能取得進展,自己也能在官家面前漲幾分臉面。
想著,他手中的鞭子揮了上去。
那股子勁兒抽得趙驍峰生疼,比自己原來被誣告殺人用刑還要狠。
趙驍峰斜眼瞥了一下他。
陳子墨見他忍著,不用正眼兒看自己,火氣噌的一下就竄上來了。
“給我喊!給我叫!”
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用盡力氣宣泄著私欲。
趙驍峰本以為他有一手不錯的畫術(shù),應(yīng)該是個溫文爾雅的畫師。
可這會兒,他渾身上下充滿了暴戾之氣,瞇瞇眼透出一抹玩味。
哪還有半分知書達理的樣子。
趙驍峰骨子很硬,愣是一聲不吭,云淡風(fēng)輕地看著眼前這個家伙。
“快說!”
“你可別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子耍,即使我全盤供述,你也一樣會折磨我取樂?!?
陳子墨聽到這句話,詫異地看著趙驍峰,手中的鞭子也停了下來。
“不會的,怎么會呢?我這人很講道理的,你是重要證人,供出來就好?!?
他擠出一個笑容,眼睛完全不見了,兩側(cè)肌肉堆在顴骨上,煞是滲人。
“除非先把我放下來。”
“想得美!”
“我先提前跟你說一下,除了這鞭子,這里的刑具,可不是衙門那種爛貨,每一個都能深入骨髓,鞭笞你的靈魂。”
“你是想讓我反悔,還是想看到我對你求饒?你不會得逞的。”
趙驍峰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被控制,無法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一身真炁,卻沒有阻礙識海的運作,應(yīng)當(dāng)是怕識海出問題,看樣子還有拖困的辦法。
陳子墨見他如此淡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家伙。
以前來的那幾個修士,按個不是自己亮出身份后就跪地求饒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陳子墨又用力抽了兩下,感覺不夠解氣,拿起指枷往趙驍峰的食指上一套。
然后,慢慢收緊。
十指連心,劇痛難忍。
不止如此,趙驍峰感覺一股異樣的氣息從指枷上傳來,直逼自己的心神。
痛苦的道韻是這樣作用的。
點睛筆化作一條小龍,在識海中繪靈,畫出痛苦,將其轉(zhuǎn)移到了陳子墨身上。
“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
陳子墨猛得用力一拉,自己卻疼得齜牙咧嘴,上躥下跳起來。
“遭報應(yīng)了吧。”
“你少得意,你全身真炁都被鎖住,我看你也用不了幾次!”
陳子墨不信這邪。
他發(fā)現(xiàn)只要下手狠了,痛感立馬傳到自己身上。
“你還挺聰明。看來是識海里的在運作,只作用于痛感強烈的。”
“承讓,承讓?!?
陳子墨臉色一沉,沒想到都這樣了,他還有反抗的手段。他在猶豫要不要破掉識海,讓這家伙成為一個廢人。
他看向旁邊垂死的那人。
大理寺的大人明令禁止,說這樣取證,只是陳子墨的一面之詞。
因為識海被破后,他刻意強行提取記憶,卻也只有一次的效用。
所以應(yīng)該在有多人見證的情況下,去做這樣的事情。
陳子墨心一橫。
單單破開識海算什么?
先不說這人讓自己完不成官家交代的任務(wù),光是與亂臣賊子密室而談,就夠給他定下誅九族的罪了。
“給我住手!”
正準(zhǔn)備動手之時,不遠處傳來呵斥,一股浩然之氣逼退了他。
有三位大人推門而入,比他預(yù)料的要快上不少時候。
“說了多少次!不要貪功冒進!”洪邁將他手中的刑具奪走,厲聲斥責(zé)。
真德秀瞥了一眼,并不多言。
另一位眼生的大人,掐了一道訣,將他身上的捆仙繩解下。
“大人,他可是我捉來的嫌犯。這小子冥頑不化,我用了不少手段,他都不肯供出逆臣的罪證。”
陳子墨這個貌似“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家伙,居然還能這樣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
洪邁氣得發(fā)笑:
“呵呵!你懂什么?這是宋大人的線人,你看看,你看看!”
“莫要再責(zé)怪他了,他也是為官家辦事心切,其心不壞?!闭娴滦闾嫠f了一句,似乎是要為他解圍,“這些逾矩行為,如實稟報官家,官家自有裁奪?!?
前半段毫無殺傷,后半段卻直擊七寸。
陳子墨臉上勉強地笑著。
自己品級低,完全拿捏不了他們。
到時候彈劾,說官家不經(jīng)中書門下,而由內(nèi)廷直接發(fā)出的敕諭不算數(shù)。
雖有官家的“護身符”,但這些文官針對一個內(nèi)臣不還是輕輕松松?
官家也會為了這些文人,放棄自己。
這是威脅,要讓自己聽他們的話。
“是我疏忽了,我不知道他也是線人,只當(dāng)是逆臣趙叔向的同謀?!?
趙驍峰活動了一下筋骨:
“同謀?那你怎么不把和趙叔向一切賞畫的梁楷也一并捉走?”
陳子墨咬牙切齒:
“梁楷是翰林畫院的待詔畫師!而且眾人都知道趙叔向熱衷畫道!”
“哦,那我明白了。某人技不如人,錯失了與趙叔向接近的機會?!?
陳子墨見這么多大人在場,扭過頭去,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宋慈把趙驍峰拉到身后:
“今日之事,還望各位不要說出,保護好線人。”
“我們也師徒這么多年,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闭娴滦銓Υ藳]有異議。
洪邁也點點頭。
幾人都看向了陳子墨。
他一聲不吭,走到另一個牢房前:“我也不會說。”
那不知死活的男子慢慢抬起了頭,掃了一眼全場。
令趙驍峰和宋慈吃驚的是,被囚禁之人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