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完美人類

"快跑！"他大喊，同時更多的藤蔓破土而出，形成一道屏障。

蘇冉沒有猶豫，抓起背包就向后門沖去。高月已經在地下室入口等她，手里拿著一個硬盤和幾支針劑。

"計劃有變。"高月急促地說，"趙峰的人在東面一公里處接應。把這個交給他們。"他把硬盤胡亂的塞給蘇冉，"里面是所有研究數據。"

"你不一起走？"

高月搖頭："我得啟動自毀。記住，方舟基地的主試驗室在地下五層！快走，顧周撐不了多久！"說著一把將人推了出去，拿出吊墜輕輕一吻，“Baby,I’m coming.”

前門傳來爆炸聲和慘叫。來不回頭，蘇冉咬牙沖進夜色中。

樹林里漆黑一片，蘇冉只能憑感覺向東跑。身后，氣象站方向亮起刺目的火光，隨后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蘇冉看著火光流下了眼淚。

"蘇冉！這邊！"顧周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她轉向聲源，看到顧周靠在一棵樹干上，臉色蒼白。他的腹部有一道可怕的傷口，鮮血浸透了衣服。

"你受傷了！"蘇冉沖過去扶住他。

"沒事，只是擦傷。"顧周咬牙道，"高月呢？"

蘇冉搖頭，喉嚨發緊："他...在實驗室，為了掩護我們。"

顧周的表情痛苦了一瞬，隨即恢復堅定："我們得繼續走。趙峰的人應該就在前面。"

他們互相攙扶著前行，每步都艱難無比。顧周的呼吸越來越重，蘇冉能感覺到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停下，你需要處理傷口。"蘇冉拉著他靠在一塊巨石后。

顧周沒有爭辯，這本身就不妙。蘇冉撕開他的衣服，倒吸一口冷氣——傷口比想象的更嚴重，而且邊緣呈現不正常的黑色。

"Ω病毒？"她顫抖著問。

顧周搖頭："某種改良版...抗性起效慢......"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蘇冉立刻握住他的手，嘗試激活凈化能力。微弱的白光從她指尖流出，但遠不足以對抗這么強的感染。

"不夠......"她喃喃道，俯身吻上顧周的唇，建立更深連接。

這次，能量流動更明顯了。顧周的傷口處黑色開始褪去，但速度太慢。蘇冉感到熟悉的虛弱感襲來。

"夠了......"顧周試圖推開她，"你會來不及恢復的......"

突然，強光照射在他們身上。蘇冉抬頭，看到至少十個方舟士兵包圍了巨石，槍口對準他們。

"別動！"為首的喝道，"李博士只要活的，但沒說不能打殘！"

顧周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蘇冉按住。她數了數敵人，又看了看顧周的狀態——硬拼沒有勝算。

"我跟你走。"她擋在顧周身前，直視領隊，"但你們必須治療他。"

領隊冷笑："你以為有談判籌碼？"他示意手下，"帶走女的，男的解決掉。"

"別動！"蘇冉擋在顧周前面，"殺了他我就自殺，李向哲什么都得不到！"

士兵們猶豫了。領隊盯著蘇冉看了幾秒，終于點頭："好吧，都帶走。但別耍花樣。"

他們粗暴地將兩人分開，給蘇冉戴上手銬，給重傷的顧周注射了鎮靜劑。蘇冉最后看到的是顧周被拖上另一輛車時絕望的眼神，然后一個黑布袋罩住了她的頭。

當布袋被取下時，蘇冉發現自己在一個純白的房間里，手腳被固定在特制椅子上。對面坐著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灰白的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后，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冷靜得可怕。

"蘇冉小姐，終于見面了。"他的聲音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是李向哲。"

蘇冉的血液凝固。這就是制造末日的瘋子？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教授。

"顧周在哪？"她強作鎮定地問。

李向哲漏出慈祥微笑："關心同伴，值得贊賞。他正在接受...特殊照顧。"他推了推眼鏡，鏡片都擋不住他的野心。"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知道嗎？你是Ω病毒的奇跡——自然產生的完美適應體。"

蘇冉冷笑："所以你要解剖我？"

"多么粗魯的想法。"李向哲搖頭，"我是科學家，不是屠夫。你的價值遠大于一塊標本。"他站起身，在墻上的屏幕點了幾下，顯示出一組復雜的分子結構，"Ω病毒本應創造更優秀的人類，但大多數人無法適應，從而發生了異變。而你......"他轉向蘇冉，眼中閃爍著狂熱，"你的身體不僅能抵抗異變，還能逆轉其效果。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蘇冉保持沉默，但心跳加速。

"控制。"李向哲輕聲說，"誰能控制凈化，誰就控制新世界的秩序。"他靠近蘇冉，"加入我，我們可以一起塑造未來。"

"你殺了數百萬人！"蘇冉怒視他。

"這是自然法則，淘汰弱者，保留強者。"李向哲不以為然，"人類文明需要凈化。而我只是用黑雨加速了這個必然的進程。"他按下桌上的按鈕，兩個穿防護服的人走進來，"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同時，我們需要一些...樣本。"

蘇冉掙扎著，但無濟于事。他們抽了幾管血，又取了頭發和唾液樣本。最可怕的是，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推來了脊椎穿刺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