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歧

"我們得阻止他。"蘇冉最終說，"趁還有機會。"

高月沉默片刻："這意味著冒險進入方舟基地。那里是李向哲的大本營，守備森嚴。"

"但我們可能是唯一能對抗Ω病毒的人。"蘇冉堅持道。

"顧周不會同意的。"高月嘆氣，"他把你看得比整個世界都重要。"

確實，自從上次蘇冉因過度使用能力差點昏迷后，顧周變得異常保護過度，幾乎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這種保護讓蘇冉既感動又窒息。

"他不是我的監護人。"蘇冉輕聲說，"我會找他談談的。"

高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這話你該對他說，而不是我。"

傍晚的訓練時間，顧周和蘇冉在氣象站后的空地練習能力配合。顧周的藤蔓已經能覆蓋方圓五十米，而蘇冉的凈化范圍也擴大到十米左右。但今天，顧周明顯心不在焉。

"再來一次。"蘇冉擦去額頭的汗水，"這次試試同時凈化多個目標。"

顧周搖頭："你今天已經用了三次能力，夠了。"

"我沒事。"蘇冉堅持，"感覺比上次好多了。"

"我說，夠了。"顧周的聲音罕見地強硬，藤蔓猛地縮回地下，"高月的監測結果顯示，每次使用能力都在消耗你的生命。就算你的恢復能力再強，頻繁使用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恢復的。"

蘇冉深吸一口氣，壓下涌起的煩躁："那我們就永遠畏手畏腳？外面每分每秒都有人變成喪尸，而我們——"

"而你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顧周不敢直視蘇冉，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閃爍著痛苦，"就算這個世界一直這樣又會怎樣！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

蘇冉被他的爆發震住。顧周向來冷靜自持，這樣的情緒外露實屬罕見。她走近一步，想握住他的手，卻被他躲開。

"顧周......"

"我需要冷靜一下。"他轉身走向樹林，"晚飯不用等我。"

望著顧周遠去的背影，蘇冉感到一陣刺痛。她知道他是為她好，但是真相就在眼前，怎能袖手旁觀？

高月從氣象站門口探頭，拿著珍藏的啤酒："吵架了？"

蘇冉接過一瓶仰頭痛快的喝了一大口，苦笑："算是吧。他覺得我太冒險，我覺得他太保守。"

"典型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矛盾。"高月將剩下的一瓶放下，"不過你們得盡快解決。我剛收到緊急消息——方舟的部隊正在向這個區域移動，應該是發現了我們的位置。"

蘇冉不可置信，凝重的高月："還有多久？"

"最多兩小時路程。"高月表情凝重，"好消息是，趙峰和剩余的希望基地戰士已經集結，準備趁方舟主力外出時突襲他們的基地。"

蘇冉立刻明白了言外之意："這是我們接近李向哲的機會。"

"高風險計劃。"高月承認，"但如果成功......"

"顧周永遠不會同意。"蘇冉喃喃道。

高月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有時候拯救所愛之人，意味著要先拯救世界。"

夜幕降臨時，顧周仍未回來。蘇冉站在窗前，焦慮地咬著手指。樹林里傳來異響，她以為是顧周，卻發現是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接近氣象站！

"高月！"她低聲警告，"有人來了！"

高月迅速熄滅燈光，兩人躲在窗下觀察。士兵們穿著黑色制服，胸前有方舟的標志——一個被閃電貫穿的Ω符號。他們包圍了建筑，為首的舉起擴音器：

"我們知道你們在里面！蘇冉小姐，李博士想和你談談。如果合作，保證你和同伴的安全。"

蘇冉和高月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顧周在他們手上！

"拖延時間。"高月耳語道，悄悄向地下室移動，"我去啟動自毀程序，不能留下研究數據。"

蘇冉點頭，深吸一口氣后回應："我需要保證顧周的安全！"

"只要你配合。"對方回答，"顧先生就不會有危險的。"

蘇冉的血液瞬間凝固。想不通顧周那么強，怎么會......

就在這時，樹林中突然爆發騷動！藤蔓如狂蟒般竄出，纏住幾名士兵的腿將他們倒吊起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沖出，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是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