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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涅槃浴火錄
  • 江晨麓
  • 4070字
  • 2025-05-14 01:39:43

屋內(nèi),陳露的外婆接過爺爺泡的茶坐下輕吹了幾次,吸溜著喝了一小口之后問爺爺。

“小雯是怎么了,我看她氣色還是不太好。”

爺爺劃著火柴,點上剛卷好的煙吸了以后吐著煙說“前些日子淋了雨,你也知道我家雯雯身子一向弱些,這不是感冒發(fā)燒了,雖然從醫(yī)院回來了,還是有些沒好利索。”

陳露外婆聞言把茶杯放到腳邊,聲音壓低幾分身子微微湊近爺爺。

“你還瞞我,要是只是感冒發(fā)燒,用得著你從煤礦特意回來。我也不是那嘴不把門的人。”

爺爺看她一眼臉上神色復(fù)雜,猶豫中抽完手里的煙嘆口氣。

“我是怕村里人議論,也擔(dān)心大家害怕。”然后就將我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陳露奶奶聽。

“我都猜到了,現(xiàn)在這年頭后生見的少,我們老輩子小時候這種事可沒少見,你也知道我娘家是江東那邊的,我還沒嫁過來那會,我們村一個大肚婆六月天大中午生孩子就遇到一個血魂鬼,偽裝成接生婆專害要臨盆的大肚婆,都進(jìn)了那家門了,幸好來了一個道士給收拾了。聽那道士講那家已經(jīng)是第四十個大肚婆了,那道士找了血魂鬼三個多月才給抓到,要是給他弄齊七七四十九個就成大氣候一般人就收拾不了了。”

說到這里陳露外婆頓了頓。

“我記得那時候,我娘家村里那戶后來去道士的觀里送禮拜謝過,你也可以帶你家小雯去試試啊。”

爺爺聽完眼神亮了一些,“那道觀在哪?”。

陳露外婆略微思索“好像是在棲霞嶺,上面有個東華觀。不過那會我才十幾歲,現(xiàn)在也不清楚那道士還在不在,哪怕是當(dāng)年的不在只要道觀在總歸還有后輩的傳人不是。”

“從樟仙廟回來我一直在想還能去哪,你這就給我指了一條路,不過我家這事......麻煩你暫時別傳開,免得孩子被議論。”

“你就放心吧,我從來就不是那管不住嘴的老婆子。”說完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手指扒拉了幾根茶葉在嘴里嚼。看外面太陽要落山。

“抓緊動身哈,天快黑了,地里干活的也該回來了,我得回去煮飯了。”說罷起身往外走。

我和陳露聽到她外婆招呼她“露露,天色快要黑了,我們回家去吧。”

“好”。陳露答應(yīng)著起身跟去。

爺爺站在門口“慢走哈,我就不送你了。”

“送啥啊,就幾步路”二人走后爺爺招呼我進(jìn)了屋。

天色徹底黑下去以后,爸媽也已經(jīng)回了家,吃飯時候爺爺把陳露外婆的提議跟爸媽說了。

我沒什么胃口,也不感覺到餓,還是盡量一口一口吃著飯,想著多吃點免得爸媽擔(dān)心。

“江東可在隔壁省啊,這么遠(yuǎn)的路程,我們過去的話得帶行李,我們大人倒沒什么,雯雯可就又得遭罪了。”媽媽有些擔(dān)心。

爸爸皺著眉“那也沒辦法,既然有希望再遠(yuǎn)也得去啊!坐火車到了江東歇一晚,讓雯雯有個休息的空檔,再上棲霞山。”

爺爺放下碗筷:“那老三你就帶雯雯去吧,明天就動身,越早解決越好。你們出門我也要回煤礦了。”

“我也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媽媽說到一半又似乎想到什么。

爸爸明白媽媽沒說完的話伸手握住她手說:“我去就行,家里的田地還得你來看著,別人田里的秧都差不多要插完了,我一個人去盡量省下來點錢雯雯路上吃東西,她身體還是虛的。”

“滴滴,滴”門外突然響起汽車?yán)嚷暎娙私允且汇叮职制鹕碜叩介T口,朝外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是孩子她舅舅。”

我聽到忙起身見到舅舅喊了一聲“舅舅。”

媽媽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情。因為舅舅二十六沒結(jié)婚,大家都說他游手好閑,早些年還坐過一年多的牢。我是聽爸媽說過的,可是舅舅對我是很好的,對媽媽也很好的。

門被推開,舅舅那熟悉又帶著幾分不羈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一件花襯衫,胳膊下夾著一個包,大咧咧地走進(jìn)來。“喲,都在呢。”舅舅笑著說道,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遞給媽媽,“姐,給你個手機,以后方便聯(lián)系。”媽媽接過看了一眼,是個翻蓋手機:“你哪來的錢買手機,你可別在外面瞎混再讓咱媽操心了。”

“唉,唉,唉…打住,什么叫瞎混,這手機我用過的舊的,我買了新的舊的放著也是放著就想著給你拿來。”

爸爸看著停在門口的桑塔納轎車說:“誠子,你都開上小轎車了?我們預(yù)制板廠的老板也只是騎摩托車呢。這得多少錢啊!”

“二手貨,幾萬塊錢”。

舅舅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笑著對我說:“雯雯怎么看著瘦了?還有幾天就過生日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禮物,跟舅舅說,舅舅給你買。”

媽媽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雯雯馬上要出遠(yuǎn)門,去江東,不能在家里過生日了……”

“啊?去江東做什么?”舅舅疑惑的問。

媽媽把我生病發(fā)燒之后的事給舅舅說了,讓他別說給外婆那邊聽免得擔(dān)心。

舅舅沉默的聽完媽媽的話,從錢包里拿出幾千塊錢,放到桌上,“你們現(xiàn)在缺錢吧,這點錢拿著應(yīng)急。”爸爸看著那錢,有些不自在,有點被嚇著了。畢竟他一年也才能賺個三四千塊錢。

“這錢……”

舅舅一擺手,“別啰嗦,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錢都是我正當(dāng)所得,姐你放心拿著。”

舅舅看向我,“雯雯要去江東棲霞山,我開車送你們?nèi)ァ!北娙硕加行┮馔獾乜粗司耍瑳]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要是這樣最好不過了,只是會不會太麻煩你,耽誤你的事”爺爺問舅舅。

“沒事,老爺子,我最近都閑著,雯雯是我親外甥女,麻煩啥。”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抽出香煙給爺爺遞過去之后點上才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當(dāng)晚媽媽給我和爸爸收拾好換洗衣服,舅舅也在家里住下。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就我們就起床了,舅舅幫著爸爸把裝衣服的編織袋放進(jìn)后備箱之后發(fā)動了車子。

爺爺也過來送我們叮囑路上注意安全我和爸爸就上了車。

搖下車窗,爸爸皺眉看向媽媽和爺爺;“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誠子打電話,爸你去礦上也要注意身體,雯雯的事放心,會解決好的。”

爺爺點頭。

“雯雯有什么事兒讓舅舅給我打過來。”媽媽伸手在我臉頰撫摸。

我嗯了兩聲,爸爸又叮囑了幾句,無非就是照看讓我媽別多想地里的活慢慢來別累壞之類的。

舅舅滿腹心事的驅(qū)車離開,開出老遠(yuǎn),看我和爸爸都苦著臉不禁嘆出口氣,“姐夫你別太擔(dān)心,等到了棲霞山事情辦完我們馬上回來,快的話一個多禮拜應(yīng)該差不多,放寬心有我呢。”

我眼睛亮了下,“爸,我們?nèi)フ业娜耸呛軈柡Φ膯幔俊?

“必須的!”

爸爸沉下口氣,“聽說很有本事的道士,從爺爺那輩兒年輕起就做這個了。”

“那會不會要花很多錢”

“得要多少?”

“你甭管了!”

舅舅接過話,“人家有本事,花多少錢都值,只要他能擺平,多少錢都不是事兒,有舅舅呢,放心哈”

我悶悶的,“等我以后能賺錢了就還舅舅。”

爸爸摸了摸我的頭,“先別想這些,等見到那位道士再說。”

車開到中午,我們到了頤春市找了個飯店吃了午飯,活動了一下坐的有些發(fā)酸的身體。舅舅抽完一根煙后繼續(xù)出發(fā)。在天黑時候到了棲霞山腳下一個鎮(zhèn)上,找了個旅店放下行李又出門找了飯館吃了飯。臨走舅舅給鄰座吃飯的當(dāng)?shù)厝税l(fā)了煙打聽東華觀的位置。

那大叔看了看我們,說道:“東華觀就在山上,不過這山路晚上不太好走,你們要是現(xiàn)在上去,可得小心點。”舅舅謝過他我們便回了旅店,心里既期待又緊張。

坐了一天車都挺累,有些潮熱的天氣讓人感覺身上有些黏膩便去洗澡。熱水淋在身上,讓我放松不少。可突然,背上一陣奇癢襲來。我伸手去撓,摸到了一個凸起,仔細(xì)一摸,竟是個有鼓起的痘。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什么時候長的,會不會和我身上的問題有關(guān)?我趕緊擦干身子,對著鏡子查看,只見背上的痘又紅又腫被我抓破的地方有膿血流出,周圍皮膚隱隱發(fā)癢。我越看越心慌,趕緊穿好衣服去找爸爸。爸爸聽我說完,眉頭緊鎖,安慰我說或許只是普通的痘,別自己嚇自己。心里害怕不減,就怕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第二天一早,我們便朝著東華觀出發(fā)。

開車到了山下,得虧車子抗造,最后的這段土路太崎嶇了。山路狹窄蜿蜒向上,車子走不了,我們只能下車步行,每走一步都覺得背上的痘愈發(fā)痛癢,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一個多時辰我已經(jīng)快要走不動了,爸爸和舅舅臉上也淌出一些汗。終于在接近山頂?shù)臅r候看到了幾株蒼松后的一座道觀,正殿不過三楹,還未進(jìn)門已經(jīng)聞到濃濃的香火氣味。走進(jìn)正殿,褪色的匾額上“東華觀”三個字還留著金漆的殘影。道觀里一位清瘦的年輕道士接待了我們。爸爸說明來意,道士讓我們先進(jìn)去道觀偏殿里面細(xì)說。

“你們說的那位,應(yīng)該是我?guī)煚敚?dāng)年他下山時已六十有余,前幾年一百零三歲已仙逝。”

爸爸聞言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請問師傅,您能不能幫幫我們。”舅舅恭敬的對年輕道人問。

“我恐怕不行,我?guī)煾颠@兩年也不在觀里,不過我?guī)熓迩嘈嫒嘶蛟S可以。”

“那麻煩師傅請師叔幫忙,我感激不盡。”爸爸說著就要跪下。

道士忙伸手扶住:“不用行此大禮,我這就去同師叔說明你們的情況,你們先在這里等候一會就行。快快起來。”

舅舅這時也扶起爸爸重新坐下。

不多時年輕道士領(lǐng)著一個穿麻布道袍,留著長須,霜發(fā)扎混元髻斜插根木簪的中年道士進(jìn)來。

爸爸和舅舅起身作揖。道士細(xì)問前后果,連我五歲時那次發(fā)燒也讓爸爸細(xì)致說。聽罷只讓我把上衣領(lǐng)口拉下一些,露出背上的痘。

他湊近仔細(xì)端詳,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這惡瘡?fù)钢z絲黑氣,像是被某種邪氣寄生了。”道士緩緩說道。

一聽這話嚇得握差點癱倒在地。舅舅伸手將我扶住。道士讓我們先在觀里稍作休息,他去準(zhǔn)備些東西。

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個古樸的盒子和一些符咒回來。在我背上涂抹了盒子里的黑色藥膏,貼上符咒,開始念念有詞。突然,感覺背上一陣劇痛,我忍不住慘叫起來,汗水濕透了衣衫。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道士大喝一聲,一道強光從符咒上閃過,背上的疼痛瞬間減輕。黑色帶著膿血的水從痘里滋了出來。

“雯雯你怎么樣?”

“沒事,就是很疼”我努力沖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大師,這是什么東西,這膿血流出,我女兒的病癥是不是就能好了。”爸爸十分關(guān)切地問。

青玄真人搖頭,“你們跟我來。”說罷帶我們走進(jìn)偏殿后方一間房間,房間有張案桌,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后方墻上懸掛一把褐色木劍。舅舅一把抱起我跟著走進(jìn)房間后扶我在案桌前椅子上坐下。

青玄真人才開口。

“你女兒身上的東西并不是常見的邪祟”

“你說她五歲那年有個守廟人給她看過說是身弱?”

“是啊,他是這么說的。”

“孩子生辰說來。”

爸爸把年月日時都說給真人。

青玄真人鋪開一張黃紙,提比蘸墨在紙上寫著什么。停頓時左手來回掐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青玄真人才放下手中的筆,長舒了一口氣。凝視著黃紙上的字,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緩緩說道:“這情況屬實特殊,貧道修行數(shù)十年也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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