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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市鏡變

八音盒的旋律在霧隱村上空盤旋,化作實質(zhì)的鏡面聲波震碎祠堂瓦片。林深抱著意識模糊的蘇硯沖出廢墟時,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的縫隙,鏡面藤蔓如潮水般涌出,所過之處的空氣泛起漣漪,現(xiàn)實空間開始扭曲。蘇璃的銀絲在藤蔓中若隱若現(xiàn),最后一次閃爍出求救信號,隨即被拖入深淵。

“蘇璃!“林深嘶吼著試圖折返,卻被蘇硯用結(jié)晶化的手臂死死拽住。滅鏡者的身體正在快速崩解,每走一步都會落下細碎的晶體:“她用血脈為我們爭取時間...江市的鏡面感染必須阻止。“全息通訊器突然自動啟動,彈出江市摩天樓的實時畫面——原本的玻璃幕墻此刻變成了流動的鏡面,無數(shù)人臉在其中扭曲掙扎,而街道上的行人正被地面生長的藤蔓拖入鏡中。

兩人連夜驅(qū)車趕往江市,高速公路的監(jiān)控屏突然全部亮起洛小蟬的臉:“歡迎來到新的鏡淵,雙生子。“導(dǎo)航系統(tǒng)自動轉(zhuǎn)向,將他們引入老城區(qū)的廢棄工廠。鐵門后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數(shù)百個裝滿藍色液體的玻璃艙整齊排列,艙內(nèi)浸泡著尚未完全成型的“鏡面新生兒“,他們的皮膚下閃爍著觀測者的核心碎片。

“這些都是用守夜人血脈培育的容器。“蘇硯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他的瞳孔開始鏡面化,“黑袍組織在江市地下建了鏡面孵化場。“話音未落,頭頂?shù)耐L(fēng)管道傳來鎖鏈拖拽聲,數(shù)十個穿著白大褂的黑袍人現(xiàn)身,他們的實驗服上印著初代守夜人的徽記——但徽記的眼睛位置被黑曜石覆蓋。

戰(zhàn)斗在狹窄的通道中爆發(fā)。林深的鏡核之心與鏡面新生兒產(chǎn)生共鳴,意外發(fā)現(xiàn)可以干擾黑袍人的鏡面武器。而蘇硯的滅鏡者力量卻在持續(xù)失控,結(jié)晶化蔓延至心臟位置。就在他們即將突破防線時,實驗室深處傳來熟悉的八音盒旋律,一扇刻滿鏡面符文的青銅門緩緩升起。

門后是一間巨大的觀測室,三百六十面鏡子環(huán)繞成圈,中央懸浮著洛小蟬的全息投影。她身上的鏡面藤蔓已生長成羽翼形狀,手中轉(zhuǎn)動著改造后的八音盒:“你們以為阻止祭壇就能勝利?江市的每扇窗戶都是新的祭壇。“隨著她的手勢,所有鏡面同時亮起,將林深和蘇硯吸入鏡面空間。

在扭曲的鏡中世界,林深看到了可怕的未來——整個江市變成了巨大的鏡面迷宮,人類被改造成鏡面生物,而銀面具人站在最高的鏡面塔頂,腳下踩著守夜人的骸骨。蘇硯的滅鏡者力量在鏡中世界急劇衰退,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找到八音盒的核心齒輪...那是破解鏡面空間的關(guān)鍵。“

就在林深尋找線索時,某面鏡子突然映出蘇璃的身影。她被囚禁在江市地標建筑——鏡月大廈的頂層,脖頸處的裂痕已經(jīng)蔓延至心臟位置,銀絲被改造成束縛她的鎖鏈。洛小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想要救她?帶著鏡核之心來鏡月大廈。不過提醒你們,那里的每一秒,都是現(xiàn)實世界的十年。“

鏡面空間開始崩塌,林深和蘇硯被拋回現(xiàn)實。實驗室里的鏡面新生兒全部蘇醒,黑袍人啟動了自毀程序。逃出工廠的瞬間,遠處的鏡月大廈亮起詭異的藍光,大廈表面的玻璃幕墻組成巨大的鏡面時鐘,倒計時數(shù)字正在瘋狂跳動。而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鏡面藤蔓破土而出,將路燈、廣告牌、甚至行人的眼睛都變成了觀測者的監(jiān)視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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