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色除夕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127字
- 2025-06-15 20:05:00
溫翰沒有半分慌張,干咳一聲道:“秦太守,話可不能亂說,如此幼稚的理由誣告下屬,實在是可笑。”
“誣告?”
秦槐冷笑道:“本府原本也不相信,但偏偏很不巧,五年前我去王城述職,見過那溫翰一面。昨日你一出現(xiàn),我便知道黃晟所言不虛!”
溫翰聞言并未解釋什么,反而提高了音量道,“您是北朔太守,要想占這鵝城之說便是,屬下哪有不讓與您的,何必把事情做得這么難看。”
秦槐冷冷一笑:“哼,你少東拉西扯的,本官……”
“誣告!”
“誣告,誣告!”
他話還未說完,反應(yīng)過來的眾百姓不再沉默,喊聲震天替溫翰發(fā)聲。
“蠢貨,你們這群刁民,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嗎,這家伙就是假的!”
秦槐一時間又驚又怒。
原本縣衙門口只聚集了兩三百人,可聽到動靜之后,又有人年都不過了,紛紛從家里面探出頭來。
“這狗官污蔑溫縣令,大伙一起為溫大人伸冤!”
“刁民,蠢貨,本官有證據(jù)……”
“誣告,誣告!”
百姓們根本不聽解釋,也不看他所謂的證據(jù),只是呼聲越來越高。
溫翰神色平靜,眼中的笑容愈發(fā)玩味。
“大伙兒,都別聚在這里了,大過年的都回家吧。”
這時候溫翰居然主動開口,他痛心疾首道:“秦大人既然懷疑我是假的,那我便卸任這鵝城縣令,任由大人處置便是,切莫傷了和氣。”
“不是懷疑,本官確信你是假的。”秦槐說著微微一愣,總覺得愈發(fā)不對勁。
溫翰平靜點點頭,“是,秦大人說得是,溫某實則是土匪,劫殺溫縣令之后冒充他上任……”
“不,不可能!”
“哪有您這樣的土匪,你比書生還像書生,比公子還要公子!”
“大伙勸勸溫大人呀,看看這氣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底下百姓反而是呼聲震天,一個個替他作證,證明他就是真正的溫翰。
秦槐徹底看傻了,就連趕來的衛(wèi)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溫翰的眼神愈發(fā)玩味,他踩著雪走上縣衙的臺階,越過那兩個護衛(wèi)走到秦槐跟前。
“你,你這個冒牌貨,想當眾行刺本官嗎?”
“大人,你死到臨頭還不明白嗎?”
溫翰淡淡說著,“縣令換了一茬又一茬,可他們該吃不飽肚子還是吃不飽。我給他們飯吃、給他們田種,我就是鵝城縣令、我就是溫翰,我也必須是溫翰。”
“他們,從來不在乎真相!”
秦槐呢喃一句,又咬著牙道,“你別高興早了,本府還有五千精兵……”
“不敢剿匪,只敢欺壓百姓的精兵嗎?”
溫翰呵呵一笑,“現(xiàn)在沒了。”
有人從城內(nèi)打開了城門,趙牧帶著千余人,浩浩蕩蕩進入城中。
“這,這怎么可能,我的五千精兵……”
惡來哈哈大笑,將幾顆將領(lǐng)的人頭扔在他面前。
“就這種貨色,老子只一個回合就嚇尿褲子了,還想著掉頭逃竄,被老子用長矛串成了肉串……”
溫翰瞥了眼地上的人頭,正是昨天大言不慚要砍下白蓮教圣女腦袋那位。
“秦太守,你輸了。”溫翰淡淡說著,又殺人誅心補了一句:“你好像比黃晟都還不如!”
“本官跟你拼了!”
不等秦槐起身,溫翰突然奪過一旁守衛(wèi)的刀,當眾將他的腦袋砍下。
“哇!”
秦槐的腦袋落在雪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著一眾百姓。
太守這等大官被當眾斬殺,百姓們也只是一聲驚呼,依舊是那種該死的淡定,似乎只要在這鵝城,無論他溫翰做什么都是對的!
“大人,城外五千北朔兵已經(jīng)被控制住,接下來怎么做?”
“控制住了?傷亡大不大?”溫翰有些意外。
惡來眼神頗有幾分嫌棄:“那些家伙戰(zhàn)意還不如土匪,我與盜石先沖進去殺了幾個將領(lǐng),剩下眾人就不戰(zhàn)而降了!”
“繳了械先把人看住,別讓凍著、餓著,也讓弟兄們嘴下留情,別再鬧出來動亂,先過完這個年再說。”
溫翰說完,眼中再次浮現(xiàn)出殺意:“大過年的,先把城內(nèi)的垃圾清理一下。”
惡來瞬間會意,帶著兵卒們沖進縣衙后院,以及原本黃晟家的宅邸……
跟隨太守逃過來的,還有整個北朔郡的達官貴人,他們把山南那幾個縣搞亂了,丟下一屁股爛賬逃到鵝城,就這么繼續(xù)在鵝城作威作福。
現(xiàn)在鵝城真正的主人回來了,也是他們還債的時候。
溫翰沖著眾百姓拱手作揖,“大伙兒,對不住了,大過年的還讓大家看到這種場面。”
“不礙事,不礙事的。”
眾人眼中帶著幾分忐忑,有人忍不住問道:“溫大人,過完年以后,您還會在鵝城嗎?”
溫翰笑道,“只要大伙愿意,溫某愿意一輩子做鵝城的縣令!”
“溫大人英明!”
“溫大人萬歲……”
百姓們一陣歡呼,有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失言。
眾人散去,溫翰依舊站在衙門前,久久沒有動作,直到積雪落滿了肩頭。
“你在想什么。”
崔薇換了身衣服出來,將長袍披回他肩上。
溫翰半真半假道,“除夕殺人不吉利,我正在祈福反思。”
崔薇翻了個白眼,覺得再問下去也是白問。
縣衙后堂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了,只是街上偶爾還會有人慌亂逃跑,被鵝城的兵卒或抓或殺,鮮血染紅了積雪,然后又被更厚的雪蓋住。
“鄔先生!”
鄔道凌被人用輪椅推了出來,秦槐手下的師爺嫉妒他的才能,竟無端打斷了他另外一條好腿。
他身上帶著傷,神情卻異常高昂,反而笑著寬慰道:“大人不必介懷,在下本就是廢人,瘸一條腿跟瘸兩條腿沒什么區(qū)別。”
“本官剛才還有些猶豫,現(xiàn)在看來這群蟲豸真是殺的一點也不虧!”溫翰冷著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鄔道凌又道,“大過年的,大人就莫要再為這種事煩憂了,有什么事年后再說。”
溫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修養(yǎng),本官身邊需要你。”
鄔道凌眼眶一下子紅了,“只要大人不覺得在下是廢人,在下永遠為大人效力!”
“說什么胡話呢,你在幕后運籌帷幄,勝過十萬雄兵!”
溫翰淡淡一笑,眼神真摯且?guī)е鹬兀⒎鞘蔷痈吲R下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