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故人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071字
- 2025-06-12 20:33:42
崔薇故意盯著溫翰,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我這雙眼睛,你不覺得熟悉嗎?”
“嗯,是很好看。”
溫翰點點頭,但顯然并沒有認出來什么。
崔薇一聲嘆息,拿出一品藥水涂抹在臉上,又輕輕揉搓了許久,居然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
這張面具無比精細,并不是溫翰此前半個月趕工出來的那張可以相比的。
面具之下,是一張堪稱驚艷的容顏,仿若仙子下凡、冷艷如霜……
溫翰有被驚艷到,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她,搜腸刮肚只想到那個詞“白蓮本蓮”。
這詞在他原來的世界被玩壞了,但如今用在崔薇身上似乎正好合適。
溫翰回過神來,又忍不住嘖嘖道:“長成這個樣子,莫說是自稱什么圣使、圣女,你就算說是仙子下凡都有人信啊。”
崔薇閃過一絲尷尬,他們平日里的計量還真就是自稱下凡。
“誒,你,你是!”
裴由基歪著頭看了一會兒,突然間神情巨變。
三年前,那位崔縣令上任鵝城,雄心勃勃打算做一番事情,最終卻全家死在了火海當中,對外宣稱是土匪劫殺。
沒有人知道實情,裴由基只記得他父親回家后破口大罵,說是有人要把鵝城毀了,此后在書房中數天不曾出來。
而那位崔縣令,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兒,裴由基依稀見過幾次……
“你們認識?”溫翰更加迷惑。
崔薇眼中略有些失望,將一頭秀發散開之后,又沾著溫翰的血在臉上抹了幾下。
“這樣呢?”
“是你!”
溫翰與盜石同時震驚。
那時候溫翰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在山寨中也只是個癆病鬼的賬房先生,盜石也還只是一個山寨中的嘍啰。
那天老大不知道從哪搶來一批物資,連帶著還有一個滿臉血污的女人。
溫翰那時候還帶著些現代人的天真,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那個女人給偷偷救了下來……
故人重逢,溫翰心中卻帶著幾分后怕,他雙手搓了搓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他原本很有自信,這世上除了虎頭寨那些人,根本沒有人認識自己,千算萬算漏了這么一點。
崔薇又道:“我救了你兩次,欠你的也算還完了,至于我欠圣女的恩情,今生今世也難還清。”
溫翰氣笑道,“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仇人黃晟也是我殺的。所謂的恩義兩清,當真就兩清了嗎?”
崔薇沉聲道:“你可以現在殺了我,又或者來日戰場上殺了我!”
“不是,我倒想知道,那白蓮教對你有什么恩情?就因為在你落魄時救了你,又或者是利用你去蒙騙那些傻子,讓你很有成就感?”
溫翰把話說得很難聽,她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慍怒,但終究沒有反駁。
“我知道自己說不過你,也沒打算跟你辯論,但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仇人不是黃晟,是大淵這個爛透了的王廷!”
“你懂個屁!”
溫翰突然罵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如今九國并立,彼此虎視眈眈,又有柔然伺機南下。大淵如果內部大亂,得利的會是誰?你們白蓮教就算把王城給燒了,你們有能力保得住這個國家,保得住那些百姓嗎?”
“我說了不與你爭論。”崔薇說著又篤信道:“白蓮降世,就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的!”
“無藥可救。”
溫翰微微嘆了口氣,他摸了下自己的腹部,縫合的傷口已經不耽誤行動。
崔薇伸長了脖子,視死如歸道:“話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動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
溫翰突然暴起,一掌擊在她的脖頸處,讓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隨后又將她扛起放在馬背上。
“時間已經耽誤夠久了,抓緊趕去星火村!”
溫翰說著縱馬疾馳,全然不顧懷中女人的喊叫。
一炷香后,星火村。
李莽磕完頭起身,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溫翰懷中居然抱著個女人,只是那女人的嘴巴被堵上了。
“大人,您是要帶我們落草為寇?這壓寨夫人都提前準備好了!”
有人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人群中頓時間一片哄笑。
溫翰并沒有解釋,甚至沒有下馬,冷峻的表情環視一周,“情況緊急,諸位怕是沒法在家過年了!”
眾人瞬間冷靜下來,表情也一點點繃緊,并沒有人提問,靜靜等待著溫翰發令。
“諸位,我們剛過了半年的好日子,大伙都有自家的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可如果有人要存心搗亂,要你們過不好這個年,甚至要把這些地全都搶了,說什么要收歸天有……”
“干死他!”
“娘的,前些日子就有白蓮教的逆眾來村里亂說,被老子帶人打出去了!”
不等溫翰把話說完,就已經有人罵罵咧咧,甚至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溫翰瞥了眼懷中黑著臉的“白蓮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大伙都是明事理的,溫某也就不多廢話,給你們一夜時間準備,明日一早出征蘭城!”
他說著翻身下馬,又繼續命令道,“你們兩個協助李莽,今夜將人數集結齊備,另外要留足鎮守鵝城的兵,老家不能出問題。”
話是這么說,溫翰自己并沒有閑著,接過李莽事先準備好的賬冊和名單,已經開始居中調度。
子夜將過,一切終于處理完畢,溫翰站起伸了個懶腰,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崔薇。
她已經被松綁,既沒有掙扎也沒有試圖逃跑,但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溫翰笑道,“那些鄉勇的話刺激到你了?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才是壞人?”
“其他地方的百姓,不是這樣的!”
崔薇冷冷道,“圣教給他們飯吃、也讓他們種地,各處百姓竭誠歡迎,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地猶在眼前。”
“是嗎,那我問你,你們的稅賦是如何制定的,打下來的城鎮又要如何經營,十年……算了,三年后的計劃又是什么?”
溫翰一連串反問,神色一點點凝重道,“你不知道,你們的圣子、圣女也不知道,你們只是單純的破壞,卻沒有建設的能力,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