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守城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050字
- 2025-05-26 22:23:05
一天之內,又有好幾個大家族因為通敵被抓。
賈儒親自指揮,罪名詳實不容反駁,所有家族立審、立判、立斬。
同時,抄家出來的金銀送進府庫,糧食、輜重被拉進軍營,一下解決了未來幾個月的物資。
菜市口人頭滾滾,鵝城的人心卻更加安定,都覺得這位縣令神機妙算,成功揪出了城內的鼴鼠。
而某些未被揪出來的真正鼴鼠,則是一個個惶恐不安,不敢再傳遞任何信息。
賈儒與溫翰商量過后,并未將黃晟逼到狗急跳墻,只是殺人的地點定在黃家隔壁那條街。
黃晟也算識趣,下午便讓家丁送上了大批的物資、武器,只是依舊沒將他掌握的那幾百個鄉勇交出去。
入夜,溫翰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又再次起身登上城墻。
他已經披上了明光鎧,并且把剩下鎧甲分給了盜石等人,可惜鎧甲只有十三件,終究不足以護住整個鵝城。
這些天溫翰的聲望值漲得很快,但那接近一萬的聲望全部被他換成了最基礎的傷藥,依舊沒去兌換那個角色面具。
在戰爭面前,任何強大的個體都會顯得渺小,他只想盡量少死人。
是夜,一顆顆火球砸在城墻上,柔然人吹響進攻的號角,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
不少火球飛過城墻,落在鵝城內部,燃燒的桐油在建筑上炸開,瞬間一片火海。
“裴裕、朱佩奇,你二人帶領百姓在城內滅火、疏散北城墻一里內的百姓;
張鴻、裴由基,你們帶人守住北城門;
雄奇帶兵機動支援;賈儒監察城內,有擾亂人心者就地斬殺!
鄔道凌,你坐鎮縣衙,負責一切物資調動。”
溫翰布置完一切,抽出腰間長劍高呼道:“其余男兒,隨本官上城墻!”
這些天動員下來,城墻上的守備增加到了兩千七百多人。
只是這些臨時招募的鄉兵們,大多數莫說是殺人,就連死人都沒見過幾次,單純因為一腔熱血上了城墻。
當第一波箭雨飛過來時,哪怕他們提前接受過簡單的訓練,還是有上百人死傷。
烏泱泱的柔然兵靠近城墻,不少人握著武器的手開始顫抖,有人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怕,可在他中箭而亡的鄰居就躺在旁邊。
云梯搭在了城墻上,已經有柔然蠻子爬了上來,他們只能把手中長槍刺向對方胸脯。
第一次殺敵的青年們來不及恐懼,又有蠻子露頭爬上城墻,他們只能拔槍再刺……
身邊又有同伴倒了,有人握長槍的手開始不穩,敵人的尸體連帶著自己的武器一起掉下城墻。
下一刻,一個身體鐵甲的男人出現在他身邊,幫他躲過蠻子彎刀的同時,又反手砍下了那個蠻子的腦袋。
“別走神,命不要了!”
“謝溫大人!”
青年眼中帶著熱淚,接過溫翰遞過來的大刀。
溫翰沒時間多說,已經提劍殺向另一處攻上了城頭的敵人。
那青年看著溫翰的背影,只覺得一股熱血沖上腦門,握刀的手不再有任何顫抖,反手砍掉冒頭的敵人,又順帶將架在面前的云梯推翻下去……
“兒郎們,我們身前是被蠻子蹂躪的土地,身后是自己家園和親人,我們無路可退,唯有殺退他們!”
溫翰突然一聲高呼,舉起一顆攻城將領的人頭,扔到城下烏泱泱的敵人當中。
“溫大人一介書生都不怕死,咱們賤命一條,還有什么好怕的!”
“殺,殺退他們!”
“殺,殺光蠻子!”
所有人被溫翰鼓舞,眼中再沒了無措和恐懼,氣勢一下子攀升至頂峰。
與此同時,城下柔然箭手齊齊瞄向了這個披甲的將首。
一根冷箭破空而至,卻在溫翰身前前被另外一根羽箭擊落,緊接著又有一根羽箭從城樓之上射出,正中城下箭手的眉心。
“大人只管殺敵,箭手交給我裴由基!”
魁梧青年威風凜凜,站在城樓之上俯瞰著整個戰場。
緊接著,柔然兵的隊伍出現一陣騷亂,盜石竟悄然潛入城外,試圖刺殺柔然主帥。
主帥帳下高手很快發現刺客,但他穿著柔然兵的衣服,混入人群當中,很快沒了蹤影。
溫翰聽著城外的騷動,心中暗嘆一聲,戰爭遠比想象殘酷,指望擒賊先擒王,還是太過理想了。
大半夜時間過去,柔然兵氣勢銳減,尤其是在盜石的幾次暗殺下來,主帥雖然不曾受傷,但整個軍營都已經是人心惶惶。
那長相酷似大淵人的主帥,面皮微微抽搐,遙遙看了眼鵝城城頭上站著的那個男人,陰沉著臉下令:“鳴金,收兵!”
“退了?”
“哈哈哈,蠻子退兵了,我們贏了!”
“勝了,我們勝了!”
經歷過一夜血的淬煉,活下來的人恍如隔世,呼喊聲響徹整個鵝城。
天色將白,柔然兵井然撤退,他們雖未攻下鵝城,但也沒有遭受致命重創。
光是這一夜攻城,他們投入兵力兩萬,在留下了八百多具尸體之后,未取得任何戰果。
上午,鵝城守軍的死傷人數統計了出來,死亡一百九十人,重傷五十七人,輕傷無算……
“死傷者撫恤工作一定要做好,如今要緊的是穩住人心,此外募兵的要求放寬一些!”
溫翰說話下達命令時,聲音有些疲憊。
他依稀記得,自己上輩子在某本書上看過,攻城方若想取下一座堅城,需要投入守城方七倍的兵力。
他不知道鵝城算不算得堅固,但對方少說有兩萬多人,那自己最少也需要三千以上的兵力。
而且,他手上還只是三千新兵,甚至連新兵都算不上,只不過是鄉勇罷了。
裴裕等文人雖未上戰場,但同樣都是一夜未睡,頂著黑眼圈一臉疲憊。
“蠻族騎兵以奔襲見長,不善于攻城,此次他們未能占到便宜,或許明日就會撤退。”
裴裕輕撫著胡須,也算是在寬慰眾人:“以往年的經驗來看,他們在城北劫掠一番也就該走了。”
溫翰搖頭道,“此次情況不同,他們既然在青、幽兩州同時攻擊,一定是簽了什么約定的,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