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鴻門宴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077字
- 2025-08-21 22:08:18
溫翰遣散了大部分官員,只留下核心幕僚繼續商討。
盜石接過賈儒修改后的密信,表情仿佛是憋著笑:“文長,你這,這太過分了啊,怎么狠起來總是敵我不分呢……”
密信大致內容并未改動,只是修改的更為淺顯,散發出去不至于旁人看不懂在說什么。
此外,賈儒隱去了關于溫翰身世部分的威脅,又將幾份拉攏涼州諸官的內容糅合進來,變成了寫給北朔太守賈儒。
“苦一苦天下百姓,罵名文長來背,好處他司馬家盡得,事后封萬戶侯……”
劉直接過修改后的密信看了兩眼,目光怪異地看向賈儒,“文長,好一招天地同壽啊!”
賈儒面不改色道,“唯有這樣寫,密信的內容才能更加真實,也能讓司馬家有所顧忌!”
劉直嘆息道,“只是你可有想過,這封信一旦宣揚出去,往后百年千年,你都要與司馬家一起背負罵名了!”
“要成大事,豈可拘泥于小節!”賈儒說話間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眾人把目光看向溫翰,靜等著他的抉擇。
溫翰手指輕敲桌案,目光又看向賈儒:“當真想好了。”
賈儒淡淡一笑,“此事比鵝城如何?”
“嗯。”溫翰點點頭,“那你以后換個名字吧。”
“北朔太守賈儒,勾結司馬氏外通柔然,妄圖顛覆大淵,該處斬立決!”
兩天后,幽涼二州交界。
司馬德昭十萬大軍就地駐扎,營帳一眼望不到頭,押送糧草物資的車輛更是綿延半個幽州。
溫翰率五千輕騎而來,遙遙看去恰如蚍蜉撼樹!
人數懸殊的兩支軍隊,都沒有率先動手,氣氛如同一個隨時爆發的火藥桶,只是此刻出奇的平靜。
駐扎下來不過一天,溫翰連收七封信,邀他在三十里外撫云亭單獨一敘。
涼州如今四面楚歌,文武官僚各有任務,溫翰身邊親信唯有賈儒以及剛提拔的白落兩人。
“文長,你怎么看?”
溫翰將目光看向這個三天前剛被名義上處決的“死人”。
“不去。”賈儒回答斬釘截鐵,“司馬家如今占盡優勢,如此急迫要與您面談,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溫翰又把目光看向白落,“你覺得呢?”
“末將只管殺人。”白落回答更為干脆。
溫翰點點頭,“好,那就帶著你去,有機會就把司馬德昭宰了。”
“大人!”賈儒一聽有些急了,“你會這樣想,司馬德昭可能也是這樣想的,如今盜石去了中原,惡來、阿基在北方防備柔然,不可大意!”
“放心……”
不等溫翰把話說完,賈儒又急道:“現在盜石去了王城,惡來與阿基在北邊防備柔然,我怎么放心您獨自前去?”
溫翰回頭看了眼白落,“你能護得住我嗎?”
白落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語氣出奇的平淡,“末將可以保證,一定死在大人前面。”
“這就夠了。”
溫翰淡淡一笑,又看向賈儒道:“你知道我肯定會去的,說接下來的步驟吧。”
“哦。”
賈儒態度突然轉變,該提醒的他全都說了,眼見沒辦法改變溫翰的決定,剩下的就只有全力配合。
撫云亭附近無法大規模行軍,也不在此次的軍事沖突范圍之內,因而沙盤上并未標注,賈儒拿出一張舊的涼州地圖,開始給溫翰講解起來。
“撫云亭在大衍山南,以前屬于我涼州地界,十年前被朝廷劃給了幽州。此地位于山崖,方圓十里都難藏伏兵,不過有三處地方需要注意……”
溫翰看著地圖,目光和心思似乎都飄向了別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現在我們雙方都不想貿然開戰,此次會談也不失為緩兵之計,時間就定在三天后吧,期間我會派人把撫云亭附近全部清查一遍。”
賈儒又在地圖上標記了幾處,隨后把地圖交給了底下軍士。
溫翰走神許久,突然間又笑道,“文長,你在智謀方面的確罕有敵手,就連鄔先生有時候聽到你那些毒計都得哆嗦,不過在軍事上嘛……”
他的話戛然而止,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賈儒有些不明所以,重新將地圖攤開:“劣者可有什么遺漏,請大人明示。”
“不,就按照你規劃好的來。”
溫翰淡淡搖頭,目光又看向了白落。
接下來三天時間,賈儒全心投入到接下來的會談之中,親自帶兵勘探地形,盡可能排除一切危險。
三天后,兩方人馬早早便占據了附近所有有利地形,其中最險要的幾處地方,雙方都有派兵把守,兩隊人馬相距不過數十丈,甚至能清晰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撫云亭十里范圍內,已經連打柴的樵夫都清理出去,盡可能給己方留出撤退的緩沖空間……
巳時初,溫翰與司馬德昭同時出營,分別從東西兩側開始登山,雙方將士瞬間神經緊繃起來。
司馬德昭帶了一男一女兩個書童,約摸著十四五歲,看上去并不像是習過武的樣子。
溫翰則更直接,身邊帶著白落,甚至連盔甲都沒有換,只是讓他盡量收斂了身上的殺意。
巳時三刻,溫翰登上了如期登上了撫云亭,卻發現對方已經在煮上茶了。
“這世上有人生而富貴,有人注定潦倒,有人想著逆天改命,卻發現依舊追趕不上別人腳步,本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
司馬德昭獨目看向溫翰,卻露出了一個十分儒雅的笑容。
溫翰不屑地冷哼一聲,“少特娘說這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你是什么東西我清楚,我是什么人你也明白。”
司馬德昭并不生氣,繼續道:“溫大人不必這么劍拔弩張,上次匆匆一別,別來無恙啊。”
溫翰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有些遺憾,去年沒能弄死你,才惹來這么大麻煩。”
司馬德昭笑著點頭,“嗯,這話說得不錯,我也深有同感。”
他親自給溫翰倒上一杯茶,故意道:“溫大人若不怕有毒的話,可以嘗嘗。”
溫翰滿眼譏笑,就連茶杯都沒有碰一下。
他目光看向司馬德昭背后的童子,看似沒有任何武學底子,但背著一把比他還高的古琴,走了十多里山路卻連汗都沒流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