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叛出宗門的首席
- 替身白月光死遁后,全宗門火葬場
- 辭冶
- 2045字
- 2025-06-05 09:49:58
與斷希音這一次見面,多少算不歡而散。
萬化峰后山
“為師死而復生的消息,你為何不讓三宗一殿的人知曉?”斷克正侍弄著園圃里的靈草,察覺到背后的人影,就那么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聞人辭止步于此,“過幾日,我會帶阿貍去蓬萊塢見三宗一殿的宗主和首席弟子,商議萬象會的事宜。”
斷克手上的動作停止,她慢悠悠直起身子,偏頭看向那邊:“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哦,忘記了,你就不曾將我視為斷恪,你以為我是多余的、是附庸,你的心思無非就是……”她的話戛然而止,轉變為一道冷笑,“忘了,天機不可泄露。”
聞人辭手中捻訣:“你還是不肯說。”
斷克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你何不去問天道?”
她詭異地仰著頭,瞭望蒼穹,望向上三界。
澄凈碧空,也似懸掛著蛛絲般的裂紋,不能輕易窺見。
聞人辭收手,留下一道警示便離去:“你還是安分些。”
“為師不過廢人一個,什么都沒做,談什么安分不安分?”斷克不滿地發問。
“那斷希音呢?”聞人辭的眼神如刀刮過。
斷克啞然一瞬,只說:“她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反倒成了盲目追求,與我何干?”
聞人辭:“……”
……
“師姐,明日就要出發去蓬萊塢了,怎么這幾日不見你準備?”謝昶看她在用飯,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斷恪放下筷子,對他手語:“師尊沒有和我提過這事。”
雖然她知道,但她沒問,聞人辭也沒說。
謝昶卻是了然的樣子:“那看來掌門師伯早給你置辦好了。”
聞人辭最近都特別忙,一連幾日見不到人影,對此事只字未提,準沒準備也該同她講一句吧?
他們之間,確實不像是師徒。
人人都以為做掌門親傳弟子風光無限,可她知道、聞人辭也知道,掌門要肩負太多,宗門之外的都要往旁邊捎捎。
斷恪想告訴他這些,然而對方突然推過來一個匣子:“大師姐,這是我給你的謝禮。”
“唉?我們之間,談什么謝禮不謝禮的?”
在處理人際關系上,斷恪總有種淡淡的人機感,兩手飛快地表示拒絕。
謝昶滿眼真誠:“師姐,你從一開始就……就被一些師弟師妹排斥,但肖似他人非你情愿,你卻一如最初,不卑不亢,我不能與別人一樣,欺負這樣一個你,該謝你的我自當報答。”
斷恪瞄了一眼匣子里的東西,感慨起來:“這要用好多奉獻點換啊。”
謝昶笑笑:“再珍貴也不及師姐一命重要,等師姐從蓬萊塢回來,我再與你切磋。”
斷恪思來想去,還是收下,畢竟東西在身上,給誰用都成。
“謝謝師弟。”
“師姐何必客氣。”
斷恪揣著靈藥回萬化峰,被弟子叫走。
果然是聞人辭找她。
出乎預料的是,聞人辭并不是召她前來商議萬象會。
聞人辭沒有選她前去蓬萊塢。
斷恪面色淡然,不說多么失落,但懷疑總是有的,以聞人辭的習性,不會輕易做出違背先例的決定。
她詢問起來:“師尊,可否告訴弟子緣由?”
聞人辭將尋影符和芥子環交給她:“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
“帶姜渡,去蓬萊塢。”
姜渡是與她同輩的聞心宗首席。
時隔太久,她最后一次見姜渡還是二十年前的除魔大會。
“姜渡……她不應該在聞心宗嗎?”
聞人辭道:“她險些叛出宗門墮入魔道,聞心宗只能放任自流,這一次四宗一殿赴會,希聲殿會裁決她。”
“裁決”二字,說明她是犯了重錯,斷恪唇邊囁嚅著卻無法出言。
聞人辭其實是不放心讓她一人前去人界的,給她準備了傀儡護身。
斷恪捧著那只傀儡,總不是滋味,聞人辭怎么把自己雕得那么潦草?
翌日
聞人辭與斷克先行一步,而斷恪獨立下山,去人界尋找姜渡。
她要弄清楚,姜渡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聞人辭的態度,似乎是篤定她能說服姜渡前去赴會。
尋影符的指示,自進入西寧國王都之后便消失了。
斷恪鮮少來人界,但對此處印象尤為深刻,因為在原故事背景之中,斷恪就是在西寧國被斷家人好心收養,帶回修真界,然后一步步成為仙門弟子的。
西寧國是斷恪的起點,而她曾到四國歷練,西寧是她停留最久的地界。
不同于修真界的冷清沉靜,人界的街市喧囂熱鬧,從天上又落回人間。
人人求長生,擠破頭只為入仙門、修行、飛升,窮盡一生在追索自己未曾擁有的。
可斷恪對這回到平凡市井的機會分外珍惜。
人來人往,不慎撞到她,乍一看她那身打扮,客客氣氣地賠罪:“在下莽撞,仙人勿怪。”
斷恪擺擺手,示意無事。
沿街而行,四象街盡頭矗立著一座高樓,只不過幾百年間,應當歷經了無數次修繕、變化,連匾額都換了一塊又一塊,早不是當初的那樣。
“客官,要進來吃杯茶嗎?”外面有人熱情招呼著。
走了太久,她還真是又渴又餓,順著人流邁入樓中。
至于為什么到這里歇腳,大抵是因為她與此處本就有些淵源。
她穿書不久,到西寧國歷練時,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高樓,只是當時這里還是個風月場所,被一把大火焚毀,哀聲不止。
那場火,是她放的,在人界闖了禍,回宗后迎來的是訓誡、鞭笞、雷刑。
斷恪呷了口茶,打量四周,客人來往進出,這里的生意倒是很好。
燒了一座花樓,斷了那些無良人的營生,歲月洗滌,這里換了另一種繁華的方式。
“客官,需要點什么?”
斷恪要了幾碟小菜,一間客房,打算在這里落腳一晚。
“砰——”
那一聲太突然,太清晰,斷恪循聲望去,是碎裂的桌案、噴濺的血液、折斷的四肢,剛才有人從高層跌落下來了!
她頓時沒了用飯的心思,持劍站起來,上方的圍欄邊站著一抹赤白相間的身影。
“姜渡!”她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