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三個不可知曉的字
- 替身白月光死遁后,全宗門火葬場
- 辭冶
- 2023字
- 2025-06-05 09:50:19
那上面的人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之后抿出一抹笑:“上來吧。”
姜渡讓她上去。
剛剛死的人或許與她有關,不論出于什么原因,斷恪都要找她問個明白。
小二剛把菜端上來,斷恪就氣勢洶洶地踩著木梯上去,動作飛快,店員在后面追問不舍:“客官,客官你上去做什么?別驚擾了上面的貴客啊!”
斷恪將那聲音甩遠了,一口氣上了好幾層樓,好在姜渡就在那房間里等著。
“姜渡。”在人界時,斷恪不必裝啞,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而那俏麗明艷的女子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姜渡?我又是哪個姜渡?”
斷恪抬眼與她對視,姜渡生得如此高挑,在此人面前,她的氣勢都弱了三分:“聞心宗首席姜渡,你為何會在人界逗留?”
姜渡那雙多情眼瞇笑一下,靠近一步,那時環佩叮當,樂聲引人沉淪。
聞心宗在四宗一殿的聲名算是墊底的,她們只收女弟子,修合歡道,與修無情道的明律宗最是不合,修真界榜上有名的美人中,聞心宗便占了三分之一,而這個姜渡更是不簡單。
她雖模樣年輕,卻實實在在是分神期的修士,輕而易舉就能捏死數個斷恪。
“我本就是從人界而來,我想去哪里與這位道友何干?”姜渡勾起她一綹青絲,輕問她,“該我問你了,你又是何人?看你這服飾,是滎云宗來的?”
斷恪退后半步,拱手道:“在下滎云宗首席斷引貍。”
發絲脫手,姜渡的手握了空,她渾不在意,坐回桌邊:“過來吧,別一直站在那兒,惹人注意。”
斷恪坐下之后,姜渡給她倒茶夾菜,伺候得很是細致。
“你一個人,怎么這里備著多的碗筷?”
姜渡微笑:“習慣如此。”
習慣?斷恪忍不住追問:“你離開聞心宗有多久了?”
姜渡像是犯了難,久久不語。
斷恪道:“姜首席,如今下三界飛升難如登天,你稟賦過人,為何要放縱自己,沉湎于人界安逸?”
姜渡冷哂出腔:“算一算時間,確實很久了,可我從未說過,我求索的是成神路。”
斷恪說不上的難受,她認識的姜渡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姜渡總會前輩前輩地稱呼她,四宗首席都是天賦過人之輩,肩負的是宗門榮辱,她還沒見過比姜渡更自勉的人。
斷恪好言相勸:“姜渡你本應該風光無限……”
“前輩,當初修真界都以為你會飛升,而你死得那么慘烈,連尸骸都被銷毀。”姜渡搖鈴定住她的身軀。
“你是渡劫期大能,怎么會做不到奪舍他人之身重生?雖然人盡皆知,你修的蒼生道,正得發邪,做不出奪舍之事,可我只在這件事上抱著那么一點點僥幸,我知道,不論是下地界輪回,還是奪舍他人,你肯定會回到你最關切的人界。”
“斷、引、貍,這就是你給自己取的新名字嗎?”
斷恪也知道,天底下最難欺瞞的就是聞心宗的弟子。
斷恪吁嘆:“不是,是聞人辭取的。”
姜渡單手支著腮邊:“聞人辭,他現在已經成為滎云宗掌門了吧,還多虧了葉前輩為他捏造身份,不然四大宗門早就傾力合剿了他和妖魔界,前輩,你的徒弟成了你的師尊,你又作何感想?”
她的感想嗎?最開始覺得狗血,覺得崩潰,到后來也日漸習慣了。
重要的又不是身份,他是他,她還是她就足夠了。
“如果可以選,我原也不想回到那里的。”斷恪低頭說。
姜渡道:“但是前輩還是回去了,還是成為了首席弟子,重復曾經的路。”
斷恪搖搖頭:“不重復,現在的身份是我自己給自己的,我不是斷家收養的棄女,也不是大宗掌門,只是他們眼中的啞巴、替身。”
她每多說一句,姜渡的眼神都黯淡一分。
周身的束縛感解除,姜渡問:“那這次前輩來人界的目的何在?”
斷恪心想,現在應該也只能憑著舊情說服姜渡。
“就在這里。”
“在這里?”
“對,我是來找你的。”斷恪站起來,居高臨下看她,然后見對方站起來,又將她比了下去。
姜渡并不意外,只是在等她親自說出口。
她唇邊噙著一抹笑:“前輩找我做什么啊?我是被宗門趕出來的,又無處可歸。”
姜渡說她是被宗門趕出去的,怎么和聞人辭所說的不同?斷恪壓下心頭的惑然,以防說出些不該說的話惹她不快。
“正逢萬象會召開,四宗都在尋你前往蓬萊塢。”
姜渡飲著酒,念了兩遍“萬象會”,“萬象會,四宗一殿,聞人辭已經去了?”
雖然不懂姜渡為什么會先問起聞人辭的行蹤,但斷恪還是認真回答:“師尊與斷克去了。”
“斷恪,哪個斷恪?世上還有幾個斷恪?”姜渡被她的話繞住了。
斷恪凝肅且略顯迷惘:“她說她叫‘斷克’,與我一模一樣卻同姓不同名,我也不知她的來歷。”
斷恪撒了謊,她不能說自己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不能暴露她與斷克的關系。
姜渡果然聽得顰眉:“你口中的斷克,也去了萬象會?”
斷恪頷首,姜渡立時拽著她下樓,力道之大險些扯得她手腕脫臼。
“姜渡!姜渡!你這么急做什么?”
姜渡輕笑:“前輩大費周折找到西寧國來尋我,不就是要帶我去蓬萊塢嗎?”
斷恪內心快要咆哮,聞心宗的弟子太可怕了。
“你為什么不拒絕?你明知道……”斷恪的話哽在喉嚨,說不出去。
姜渡回眸:“知道什么?知道我這樣離開宗門的人,忤逆師命之人,要面臨審判?”
直覺告訴她,姜渡變了,姜渡瞞了她很多事。
斷恪開口:“那你還……”
幾息之間,姜渡已將她帶出喧鬧之地。
姜渡抓住她的雙肩,抓得很緊,又很小心,像對待一只殘缺的蝴蝶,怕她逃跑,更怕她死去。
“斷恪,我不會有事,***會庇護我。”
又出現了!那三個不可知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