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則欣慰地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荷姐兒,你放心,這個村子永遠是你的家。”
舒代荷感激涕零,她再次緊緊握住老村長的手:“謝謝安伯”。
“女菩薩,你真的是我大姐嗎?”舒冬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期待。
他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住舒代荷的衣角,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地從舒冬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那蒼白的臉頰上。他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和渴望,抬頭仰望著舒代荷,那眼神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急切地盼望著能找到回家的路。
舒冬心里一直都很羨慕舒夏,因為她有父母的疼愛,還有哥哥姐姐的呵護。每次看到舒夏在家人的關愛下幸福地成長,舒冬都會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子,竟然說她是自己的大姐,這讓舒冬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
“冬哥兒,是大姐回來了。”舒代荷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緩緩蹲下身子,將舒冬緊緊地抱在懷中,感受著他那瘦弱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肩膀。
“讓你受苦了,大姐回來晚了。”舒代荷的眼眶也濕潤了,她輕輕地撫摸著舒冬的頭發,安慰道,“不過沒關系,從現在開始,大姐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舒冬聽著舒代荷的話,心中的委屈和不安漸漸被溫暖所取代。他緊緊地抱住舒代荷,生怕一松手,這個美好的夢境就會破碎,大姐就會像以前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好,我有大姐了!”舒冬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那是一種壓抑已久的情感的釋放,也是對未來的一種期待和信任。
“冬哥兒,快告訴大姐,爹娘到底去哪兒了?”舒代荷一臉焦急地問道。
舒冬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努力想要克制住內心的悲痛,但淚水還是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爹爹,娘娘,他們……”舒冬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
舒代荷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什么?這不可能!”舒代荷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她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般,突然一軟,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荷姐兒,你要節哀啊!”老村長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舒代荷,勸慰道,“你父母是在三年前不慎落水淹死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三年前,落水……”舒代荷的聲音很輕,仿佛只有她自己能聽到,但又像是在努力讓所有人都聽到,“為什么沒人通知我?”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還沉浸在回憶之中,三年年之中收到的信沒有一封信是報殤的。
老村長聽到舒代荷的話,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舒大河和梅氏兩口子,問道:“有啊,當時不是讓大海通知你嗎……”
話剛說到一半,老村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轉過頭來,盯著舒大河和梅氏,提高了聲音:“你沒有寫信通知荷姐兒?”
舒大河被老村長這么一問,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說道:“村長,這是個誤會啊,我寫了信告訴過荷姐兒的。”
舒代荷卻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我沒有接到報傷的信。”她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舒大河見狀,連忙解釋道:“不可能啊,老子寫了信的,荷姐兒沒收到,可能信在路上丟失了吧。”
“對,我當家說的對,信可能在路上丟失,這絕對不可能怪我當家的!”梅氏的聲音略微有些高亢,她的目光與舒大河交匯的瞬間,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舒大河微微頷首,表示對梅氏的話表示認同。他的眼神堅定而果斷,仿佛在告訴梅氏,他們必須保守這個秘密,絕不能讓舒代荷知道那封沒有寫報殤的信的存在。
他們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讓舒代荷每年多寄 5兩銀子回家。這個數目對于舒代荷來說,可能并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對于梅氏和舒大河來說,卻有著重要的意義。
為了能夠寐得舒代荷寄回家的錢,他們一直以來都以舒大江的名義寫信向舒代荷要錢,而且每年的數額還在不斷遞增。這種做法雖然有些不光彩,但在他們眼中,似乎是一種無奈之舉。
舒代荷看著舒大河與梅氏夫婦倆一唱一和,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回想起這些年自己在宮里小心謹慎當差,貴人賞賜,省吃儉用,只為能讓家人過得更好,每個月都會按時寄錢回家,還總以為那是父母和弟弟需要的。
此刻,她終于意識到,或許這一切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簡單。
“二伯,二嬸,如果真是信丟了,為何這么多年,家里從未主動提起過讓我回家看看?每次我問起家中情況,你們總是含糊其辭,只讓我安心在宮里當差,多寄些錢回來。”舒代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質疑,但更多的是失望。
老村長聞言,眉頭緊鎖,他沒想到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
舒大河夫婦面面相覷,臉色蒼白,一時語塞。他們沒想到舒代荷會如此敏銳,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荷姐兒,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家里情況你也知道,你二哥要取妻,你弟弟要上學,家里開銷大……”梅氏試圖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后幾乎成了呢喃。
“所以,你們就利用我對家人的思念,編造謊言,騙取我的錢財?”舒代荷的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傷心。
“什么?荷姐兒,你這話說得可真難聽啊!我們怎么會騙你的錢呢?”梅氏聽到舒代荷的話后,立刻跳起來反駁道,“要不是我們家養著這個小野種,他早就餓死村里了,這區區一點錢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