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

嗚呼！客何負于秦哉，以當如此？不忠邪？擅行廢立、欺君矯詔，巧言令色、勸君荒淫，所謂奸佞，獄中已自認罪；是為不忠？不知邪？桃源族人、尚知避禍，魏晉山林、賢士眾多，堂堂丞相，卻是貪戀權柄；是為不知？非矣！蓋一片赤誠耳！

向使胡亥比肩三皇，子嬰勝似五帝，趙高絕類比干，斯豈不誠伊尹、霍光之事歟？安卜吉兇！可憐六世余烈每常君臣相委，可憐斯之陛下惟此一人。商君慘死，張子相魏，甘茂投齊，武安君自盡，善終者只應侯耳。斯半生上蔡、半生咸陽，既并吞四海席卷宇內，既郡縣天下暢通法令，怎生去？何以之？可嘆歲月蹉跎，白駒過隙，時光無有棺槨。時也命也——安托命哉！

秦乃失于漢，帝相乃失于唐堯虞舜，咸陽乃失于長安。故縱貫千古橫過八荒，何處尋斯？何處尋過往？則華夏無處不得。

2024.8.16 18:32